第42章 绿孔雀07
项帅一家定了主意, 要带着绿孔雀一起远走高飞。
可是搬家也不是那么好搬的, 生存在这里的几百只绿孔雀,就算想要离开也无处可去。
他和爸妈一起翻出了一张云南的地图,指着上面星星点点的绿色, 商量着要搬到哪里去。
绿孔雀对生活环境要求十分苛刻,他们主要栖息在海拔两千米以下的热带、亚热带常绿阔叶林, 因为它们族内特殊的‘交际舞’,所以它们尤其喜欢在疏林草地、河岸、林间草地和林中空旷的开阔地带活动。
这片阔叶林里需要有充足的适宜他们食用的食物, 但是它们的活动位置又不能太过靠近耕田和农村——绿孔雀为了觅食,有时候会无意地结群去农田里叼食豌豆,农民为了防止良田被破坏, 第二年播种的时候就会故意撒下被农药浸泡过后的种子, 绿孔雀们误食后便会中毒死亡。
他们三个人对着地图找来找去,最后在云南的西部找到一片型的常绿阔叶林。
那座山头比较偏僻,平时不常有人往来, 里面食物虽然不如现在充沛, 但是也勉勉强强可以喂饱一大家子。
要把孔雀们从这里运到云南的西部,首先一个难题就是安检。
项帅自己虽然是个妖怪,但是起来还有些难为情, 他一修炼成人,就没再练习过那些法术了。平时偶尔想要捡起来,也是想问贺君讨要两招迷人之法。
不过他虽然做不到,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能做到。
那就是姜云。
项帅一想起姜处长,就从头发丝开始发麻到头皮, 他好不容易把手伸进口袋里,决定给人家个电话,可一碰到袋子里微凉的手机壳,他吓得手指往外一缩,跟个被剥了壳子的蜗牛一样。
就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手机却突然地在他的口袋里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连来电人都没看清是谁,就喂了一声。
“帅帅!”
电话那头传来卷耳活泼跳跃的声音,“你还在K市吗?”
“对啊对啊。”
项帅大喜过望,“我刚才还想着要不要给你个电话呢。对了,姜处长在你旁边吗?”
“在啊。”
卷耳看了一眼身旁开车的姜云,“我们现在也在K市,你在哪儿呢?我们过去找你。”
他们居然也在K市!
这可是太巧了!
项帅惊喜地差点跳起来,连忙大声地对着电话报自己的位置,“我家住在福村,就靠在红河边,门牌号16号。你们快点过来啊,我有事情想找姜处长帮忙!”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也有事情要找你聊聊。”
卷耳凑到姜云耳边,和他悄声问了几句,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才重新把电话给拿了起来,“我们大概一个时后到。”
项帅挂断了电话,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大哥正好路过,敲了敲门,好奇地问他,“怎么了?刚才那么兴奋,我去厨房倒个水都听到你声音了。”
“吵到嫂子啦?”
项帅连忙歉意地捂住嘴,把音量压低,但是还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愉悦,“我有个好朋友和他叔叔一起来K市了,刚才要过来找我玩。”
他大哥了然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嘛,还是喜欢凑在一起,热闹。
一个半时后,项帅表哥万万没想到,这群年轻人凑在一起不仅热闹,还会火大。
“不行。”
姜云坐在一个竹藤靠椅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好叠了起来。
他面色冷峻,语气冷淡地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你这想的都是什么破注意?还带着它们搬家……你自己也是绿孔雀,难道对它们的食量没点数么?就那么个指头大的破地,能养活几只?别回头搞得自相残杀,还不如不搬过去呢。”
逃避不是办法,勇敢面对并回击才是。
卷耳虽然赞同姜云的想法,但是也嫌弃他的话得太冷硬了,没有一点人情味。
果然,项帅兴高采烈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解决办法,结果被姜云一口否决……他心里也有点泄气,但还是据理力争,“他们明天就要过来视察了,估计半个月内就要动工,现在还不走,回头他们发现了绿孔雀,到时候再走可就太明显了。”
“你怕什么?只要他们还没开工,那我们就有的是时间。”
姜云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击着,口中不紧不慢地道。
刚才项帅的那番话,恰恰给了姜云一个思考的空间。
既然现在时间这么紧迫,让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做。毕竟项帅也了,现在带着绿孔雀们走,走得悄无声息;可若是到时候走,必然要引起一场大轰动。
—云南水电站开工在即,绿孔雀为何连夜结群迁徙?
—红河阔叶林已无,绿孔雀再无栖身之地。
他连当天媒体的报道头条都已经想好了。
林业局副局长在办公室的时候不是没有办法,他也的确了方法,简单到就一个字:拖。
z国人最善于太极,也最懂‘拖’这个字。
比如谈生意,合同签之前要先喝两三场酒,聊个热火朝天,这还不一定能把业务订下。
你找个理由拖他一拖,这个申请文件和资料上卡一下,那个资金链又断了,或者是工地没办法施工。一来二去的,再大的公司也经不起拖,迟早倒闭。
这法子是好,就是有点缺德。
姜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和人类交道的时候,他一直都保持着和白钰一样的中心思想:我们是斯文妖,先和和气气地谈,实在谈不成,再撸起袖子就是干。
姜云隐晦地和他提了一嘴,就这样项帅也不同意,在那儿据理力争了老半天。
得姜云都烦了,指了指窗外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样吧,你先去问问它们愿不愿意走,它们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它们揣袖子里带走。”
项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有点得意,大概就是‘姜处长傻了吧,它们可都是我的族人,怎么可能不同意?’的意思。
于是他得意地出了门,半个时后,项帅顶着一身孔雀毛、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这些绿孔雀们未开灵智,不懂其中的利害,它们只知道自己从就在这里生活,对这片丛林的每片叶子、每只蚱蜢都了如指掌,它们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怎么可能轻易地同意跋涉千山万水,搬到另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呢?
是以就算它们对变成了大妖怪的项帅心生敬畏,但脑子却还是一根筋——随你得再好听,反正坚决不挪窝。
姜云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后果,他露出一个调侃的笑,“行了,听我的。”
于是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为了应付第二天的任何突发事件,卷耳和姜云在项家住了一晚。
项帅家总共只有三个卧房,一个项帅爸妈住,一个是项帅的房间,还有一个原先是书房、后来项帅大嫂过来后,大家给她整理出来的产房。
老人家和产房肯定是不能住的,项帅对姜云有事相求,也不敢让他睡外面,只好自己睡沙发,把软乎乎的大床留给了卷耳和姜云。
乡村的夜晚总是比城市里的要澄净得多。
这间房里的床靠着窗,卷耳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的星星,又亮又多,闪得叫人晕眩;淡薄的云层被风一吹就跑动了起来,像是孩子在草地上撒野奔跑。
卷耳怔怔地看着那片天空,许久后翻了个身,戳戳姜处长的手臂,“明天你真的有办法吗?”
“卷耳,你怎么回事。”
姜云也翻过身来,拿手指戳了戳卷耳的包子脸,不自觉压低的男性嗓音听起来很亲昵,“我不是都没再叫你孩儿么?怎么心眼儿这么,连姜叔叔也不叫了,一张口就是你啊我的,不知道我的名字么?”
“……”
卷耳微微红了脸,他躲了躲,避开了姜云的手指。
事实上,他的确是有点不想叫姜云叔叔的意思,而且这并不是这两天的事情——他早就想改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神力增长的原因,他的确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不光是消瘦的个子抽条了一大截,而且原来幼得像初高中生的脸,也渐渐地长开了,轮廓更为清晰,已经脱离了稚气少年的范畴,变成了一个青涩气息未脱的青年了。
卷耳原先叫他姜叔叔是存了点捉弄他的意思,不过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姜云年纪还轻,看上去就二十七八的模样,他和姜云站在一块儿,怎么都不像是叔侄啊。
有时候俩人出去一趟,他顺口喊了一句姜叔叔,旁边人总有人向他们投来古古怪怪的眼光,像是在啧啧啧现在的年轻情侣这么会玩似的。
姜云收回带着点灼热温度的手指尖,没放过脸皮薄的孩儿,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不叫姜叔叔了,难不成要叫姜老师吗?”
卷耳一听就有点囧,这肯定是台副处和姜云讲的‘老师梗’。
他硬着头皮辩解,“你又不是我叔叔,也不是我老师,我为什么要白叫你?”
“那你也总得尊重我一下吧,这每天‘你’啊‘你’啊的,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呢?”
姜云面带笑意,“可不许跟着叫我姜处长,你又不是我下属,我可不能白承你的情。”
啊?
姜处长也不能叫,那叫什么啊?
卷耳纠结了半天,最后红着两只耳朵声地了一句,“姜、姜云……哥?”
“哎,乖。”
姜处长心中那个得意啊,简直就像是风儿吹过华夏,鲜花种满大地,整片田野都春暖花开了。
他满足地揉了揉卷耳的头,“睡吧。”
卷耳哦了一声,赶紧翻过身去,用冰凉的手贴住温度爆炸的脸颊:哎呀,这动不动就脸红是什么臭毛病啊,要改要改。
捂着捂着,他困意就上来了,眼皮子上下架,陷入梦乡前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想起,哎呀?姜叔叔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
哎,不对……改口不应该随他的心意吗?怎么又跟着姜云的脑回路走了!
卷耳谴责了自己两句,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卷耳是被项帅摇醒的,他连帅帅什么都没听清,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趴姜云怀里了,两个人睡得七仰八叉的,被子都被他们踹到了一旁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就听见项帅焦急地,“哎哟卧槽,起晚了!那群观察团他们今天七点半就来了,这会儿正围在那儿看河道呢!”
原本观察团的领导们约的是十点,村主任通知的也是十点,还盘算着来了正好是饭点,可以让村口的王大厨好好做一顿鲜饭。
没想到领导们这么早就过来了,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三人赶紧洗漱,朝着水电站的蓝图地址赶过去了。
村民们大多都是要去拿拆迁补偿款的,因此对待观察团们也更加热情,虽然观察团早上来了个大突袭,不过大家都不方,昨天大家就组织起来、把村子里里外外、各家各户好好修整了一遍。
现在这窗明几净的,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卷耳他们赶到的时候,村民们已经把观察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在外围一个人头都看不见,旁边还有一大堆的记者和摄影师,正忙着取材和摄影。
姜云衬衫的纽扣一半都没扣,睡了一晚上的头发也没理,看起来风度全无,简直就像是个失业的上班族。
他手里还拿了一只袜子,靠着电线杆子在那边又是脱鞋又是穿袜子。
卷耳帮他保管着手机,正垫着脚东张西望呢,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望过去,看见苹果的主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最新短信,是贺君发给他的:开庭了。
现在是九点十分。
他不禁攥紧了手机。
“十点剪彩。”
姜云走过来,从他手中轻轻抽走手机,捏着一角把手机甩出了一道圈,最后安安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掌心。
他目光锐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个时就能出结果,这么自信啊?”
这场官司,上诉者是一家民间发起的环境保护协会,他们中间虽然有律师也有热心群众帮忙,但是碍于种种原因,最终结果已经由被资本内定,这次的一审,只不过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罢了。
胜诉方站在这里,春风得意地将要享受他们胜利的果实。而红河的另一方,即将有几百只的绿孔雀面临流离失所,无处安家的绝境。
姜云沉思片刻,走上前去拉了一个光着膀子看热闹的年轻人,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塞到他手里,“老乡,我问你几个问题啊,你要得好,我这儿还有。”
那年轻人看着红色的钞票,眼睛发光,立刻点了点头。
姜云指了指前面的那一团人,“这观察团过来是要干什么啊?难道就过来剪个彩吗?今天还有别的项目么?”
“也没有吧。”
年轻人随便一,看见姜云的脸色,立马改口,“我想想啊……哦对了,他们是有个设施位置得放好,不能弄错了,所以等会儿要去那片林子里踩一踩地儿,进去看看。”
进林子里去?
林子里可有好几百只绿孔雀呢,这乌泱泱一群人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果然,姜云还没来得及问,项帅就先急了,他一把把姜云拉了回来,急急地声,“不行!不能让它们进去。现在是孔雀们的孵蛋期,林子里还有不少新生的孔雀,要是他们过去……孔雀一定会受惊的!”
受惊的孔雀们第一反应就会是逃,等到森林恢复平静之后才会重新回到它们的窝里。可是好几个时都失去了母亲温度的雏鸟蛋们……还能存活下来吗?
姜云也明白其中的紧要性,他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做出了决定,“你叫上你父母,去森林里尽可能地安抚一下孔雀们,好歹也是几百年的妖怪们,这点还是做得到的吧?”
项帅有种平时不学习、临时抱佛脚被老师批评了的感觉,莫名地有点羞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姜叔叔,那我们做什么啊?”
卷耳张望了一圈,绞尽脑汁想了个主意,“不然我变成鹿,去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拖延一下时间吧?”
“……怎么又叫我姜叔叔了。”
没占到便宜的姜处长很不满意,但还是摸了摸卷耳的头,“你什么都不用做,在这儿当我的吉祥物就好了,知道吗?”
着,他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了一个穿格纹衬衫的眼镜记者。他没有带摄影师,所以不仅胸口上别着一只录音笔、时刻拿下来做记录,而且还要自己取景拍照,忙得满头是汗。
姜云眼睛微微一眯,然后他单手插袋,风度翩翩地走了过去,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站在了他的对面,快速地瞄了一眼对方的胸牌,“……云镜日报?真巧,我旗下有个动物园也叫云镜,好有缘啊。”
着,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个格纹记者。
记者接过来一看,瞬间手就抖了一下,名片差点飘到地上去,好在姜云把它接住了,握在手上。
“姜姜姜姜总?”
记者瞬间结巴了。
“是我。”
姜云抬起手,那记者下意识地微微躲了一下,可他很快发现这位身价数百亿还不止的姜总,只是抬手帮他关了一下录音笔而已。
“不知道这位记者先生有没有时间?”
姜云把那张名片插进记者的衬衫口袋里,“想和您……单独聊一聊。”
“咔哒、咔哒……”
明彩头微微点了点,从瞌睡状态清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自己身下的米白色孔雀蛋已经破了一个洞,从里面钻出一只像鸡一样的孔雀来。
孔雀身上只有一点稀疏的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一钻出来就唧唧啾啾地叫、满地找妈妈。
“啾啾啾!!”
明彩惊喜地扑扇了两下翅膀,赶紧把丈夫给自己准备的吃食喂给孔雀,又慈爱地给自己的孩子梳毛。
没多久,孔雀蛋一只接一只地破开了,这次她生产得心翼翼,把每只孔雀都呵护得仔仔细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孵化率特别高,以至于丈夫和自己准备的食物都不够了。
没吃到饭的可怜委委屈屈地围着妈妈叫唤,它们学习得很快,刚出壳的时候腿还在颤,现在就已经会走了,走起路来和大孔雀一模一样,一边点头一边摇摆,看起来特别可爱。
明彩的心都要化了,她下意识地唤了自己的丈夫一声,这才想起丈夫早就出门帮自己买早餐去了。她又叫项帅的爸妈,可惜没一个人应。
她疑惑地走出去,三只孔雀也摇摇摆摆地跟着她,一边走一边啾啾啾,家里只有三只可爱唧唧的叫声——他们都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关键时候,大家都出去了?
明彩想不通,但是孔雀饿得直叫唤,叫得她这个母亲心里又疼又软。她轻轻地蹭了蹭孩子们的头,想亲自出去找食物。
她叮嘱孔雀们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临了她自己的脚就要跨出家门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宝贝们都站在一处,歪着脑袋看她。
明彩心里一揪,刹那间,多年前的画面再次回现在自己面前……
她不安地啾啾两声,孔雀们立刻有模有样地跟上,她轻轻地用翅膀扫了扫孔雀们,舒了口气,带着它们一起出了门。
村子里没有人,更加孔雀们吃的食物,要找只能跨过唯一一条通往红河的桥,去对岸的阔叶林里去。
她钻进草丛里,喙嘴在里面拨来拨去,每当寻找到自己的目标时,她就又快又准地把食物叨了下来,扔在地上,让孔雀们围过去啄食。
母亲觅食的速度当然比孔雀们进食的速度快,不知不觉,孔雀们就落了母亲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熙熙攘攘的观察团们从村子的那头走了过来,村主任热情地陪在领导旁边,余光中忽然瞥见三只鸡在桥尾摇头晃脑的,他忍不住黑了脸,当时就转过去呵斥村民们,“这谁的鸡崽?怎么都放出来了,不是和你们过,鸡不要放养,一律笼养吗!”
村民们面面相觑,在村主任的瞪视下,很快有人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连忙举手跑了过来,一把把‘鸡崽’们捞在怀里,了个哈哈,“领导们对不住,我家娘们没关住笼门……”
着他就要往后退。
孔雀们吃得好好的,忽然被人捞了起来,惊慌失措地一边蹬腿一边叫了起来,崽子还没人一个拳头大,没想到声音却又尖又利,像是姑娘们叫破了喉咙一样地呼救,“咿——呀!咿呀!!”
“!!!”
明彩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找食物,就发生了意外。她转头一看,只见村口那个养了狗的屠夫一把抱着她的孩子,而三只孔雀又惊又慌,不断地朝她呼救!
明彩当时血就上了头,也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扑扇着翅膀就冲了过来,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冲过来头一点一点地,看着要攻击人的模样。
观察团和村民们也都慌了,孔雀全长能达两米以上,个头也不矮,那张嘴又尖又利的,冲过来的模样像是要和人拼命。
大家吓得纷纷后退,村主任也想跑,可他一回头就看见观察团代表,这可是他的金主啊!
他一咬牙,忽然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一边朝前面扑,一边做出驱赶的姿势。那雌鸟被他了两三下,也不甘后退,狠狠地叨了他一口。
村主任痛叫一声,这下带了点怒意,手上也下了点狠劲,这一下就直接把那雌鸟给拍趴下了。
“……”
明彩本就没吃东西,孵蛋期又长时间坐在窝上,早就没了什么力气。被趴下后,她几次咬牙要站起来,但是腿却好像受了伤,没法再站起来了。
她听着孔雀们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眼睛不禁也湿润了,啾啾两声隔在远处安慰她的孩子。
观察团代表被吓得魂都飞了半个,心里很是不悦,对明彩指指点点,“这里怎么还有这种大型动物?施工前一定要全部驱赶完毕,妥善处理,不要留下后患——”
他话音未落,忽然林中传出一道直拔云霄的尖锐叫声,刺得人耳膜发痛。
随着一阵啪啦啪啦的扑扇声,一只雄孔雀忽然从林中飞出,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微微散开的尾羽,约有一米五左右,蓝黄色的眼圈花纹散布在他身上,就像是上帝之眼,美艳绝伦,叫人惊叹。
村民们没见过体型这么大、还飞得这么漂亮的孔雀,飞行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凤凰一样……
他们一个一个张大了嘴巴,就连观察团代表也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气。
那只雄孔雀展开翅膀,滑翔地飞落在明彩身前,他眼神锐利,带着一股叫人不敢直视的愤意。
雄孔雀张开绿色的美丽翅膀,尾羽微微抖开,折射出太阳的光彩。他伸长脖子,展露出脸颊两侧褐黄色的斑点,随后仰天长鸣了一声,叫声振聋发聩,句句泣血。
作者有话要:为了让你们看到雄孔雀的场景,我今天爆字数了!!
经过这个转折,接下来就顺风顺水啦,哎,帅帅也是太苦命了……他是我手里最长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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