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身体素质, 要单干还差得远啊。”

    姜云着, 就跟捏一个塑料泡沫一样，轻轻松松地就提走了。

    “……”

    卷耳脸刷地一下就爆红了，一脸不服气, 但是姜云已经走了，他只好跟了上去, “猫爬架不要放这里，它平时很喜欢躺上面的, 客厅人来人往，会吵到它。”

    锈斑脾气大得很，而且极为双标。

    它一般都是和卷耳一起一觉睡到隔壁的铲屎官（划掉）邻居过来送吃的。

    要是有那么一两天它饿醒了, 发现卷耳还没醒, 这只猫就要捣蛋，四只粉红肉垫在卷耳脸上踩来踩去，直到把卷耳吵醒为止。

    可一旦有人吵着它睡觉, 锈斑的脾气就大了。咬坏你的拖鞋那都是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养的不是猫，是专业拆家的哈士奇。

    “……”

    姜云对他这种无限宠溺的老父亲模样很是看不惯，酸溜溜地, “怎么一只猫还比人精贵呢。”

    卷耳一脸‘你不是猫奴不会懂的’，他摇头道，“我这还算好的呢，有人养猫，一个月光是零食和罐头就大几千, 更不用是那些玩具和猫砂了。”

    “……”

    姜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我哪儿不懂了？

    养你我一天就大几千了呢，我什么了吗？别人家的猫到了饭点还会主动扒腿亲亲蹭蹭，可他要不拎着饭去找这位，这位也不会回头来找他……

    太心酸了，他混得连猫奴都不如。

    姜处长忧伤地叹了口气。

    ·

    亚尔林酒店不远不近地靠着秦淮河，在夜晚的时候，坐在酒店楼上的包间里，透过窗能看见一片攒动的人群，还有倒映在河面上的红色灯笼、彩色的店家灯光。

    姜云把车开到酒店楼下，然后随手把钥匙丢给了走过来的侍者，揽着卷耳的肩膀就走了进去。

    他们饭店的生意比起河对面的那些吃店，算不上兴隆。但是整体的装潢和氛围都很到位，不管大厅有没有客人，都能听到钢琴家和提琴手近乎不间断的合奏。

    大堂经理正在和身边穿着侍者服装的男生低语，眼光一瞥看见两个影子走了进来，他嘴角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来，“姜总！今天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太巧了，今天还是三楼A座么？”

    三楼的A座是专门留给姜云的特殊商务间，毕竟姜云常住N市，有时候和合伙人谈几笔生意，他就会在这个包厢里请客招待，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个习惯。

    没想到今天姜云挥了挥手，“不用，就是到你这儿来吃顿便饭，你给我开个二楼的包间吧，能看见外面风景的就成。”

    他早注意到了，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经过秦淮河，卷耳就立刻扒着车窗往外看，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好，我给您看看包厢。”

    大堂经理微微一怔，这才不动声色地量起了站在姜云身边、刚才一直被他忽视的年轻人。

    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但是不可能啊，经理他自信能记得住所有在亚尔林酒店用过餐的客人，但是这位……身上穿的都是快消品牌，加起来一万块钱都不到吧？

    身上也没有个名表什么的，那他是在哪儿见过的呢？

    “不用包厢也行。”

    就在这时，卷耳忽然道，“要是没有位置的话，坐在大厅里也是可以的。”

    两个人单独坐在包厢里，很容易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叭。不行不行，他一定坚守好自己的底线，绝对不给姜云期待！

    大厅里虽然人少，但是还有好几桌，姜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吧？

    大堂经理意外地顿了顿，看向姜云的目光里满是疑问，“这……”

    “随他吧，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姜云也没想到卷耳的脑筋那么歪，他根本没在意，两个人就这样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了。

    大堂经理：“……”

    他转过身去，看见姜云正揽着卷耳的肩膀，从背后看，那个姿势充满了保护欲和护食欲。

    ……

    他想起来了！

    姜云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孩子，不就是前几天热搜的那个主播吗？

    天哪，开车接送，随挑座位，这……恋爱石锤了吧？

    ·

    另一边，卷耳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其中的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很巧，四面八方、不远不近的地方都有人，很适合防姜云于未然。

    姜云毫无察觉，他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先转过去给卷耳看，“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嗯！”

    一提到吃，卷耳就精神一振，仔仔细细地看起菜单来。

    什么松茸鹅肝，烟熏三文鱼裹蛋、盐焗海鲈鱼……

    他好多都没吃过，真想全部都点一遍，不过一看后面标的价格，卷耳心都颤了一下，忍不住开始伸出手指咬指甲。

    姜云看他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低声对侍者道，“先来两份松茸鹅肝，再开一瓶白葡萄酒。”

    卷耳刚才还对着食谱上的画流口水呢，一听葡萄酒，立刻警觉地抬起头，“不喝酒！”

    开什么玩笑，上次他喝了一杯香槟就快昏睡不醒了，这次要是再喝什么白葡萄酒……万一酒后干出大事了怎么办呐！

    “只是一点点。”

    他反应很激烈，姜云有点意外，不过想到这孩的酒量，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松茸鹅肝配白葡萄酒很好喝的，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不，我不想喝。”

    卷耳果断摇头，“你自己喝吧，给我来一瓶可乐，谢谢。”

    天哪，他还要自己‘试试看’！

    他什么酒量姜云真的不清楚？

    哼。

    卷耳得意地想：还好我聪明，时时刻刻多加防范，耶。

    “……”

    侍者也是第一次听有客人要可乐的，他看了看姜云，直到他点头，才默默地在点菜单的末尾用笔添加了‘可乐1瓶’的字样。

    就在此时，姜云身前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姜总？”

    姜云抬起头，意外地看见这家饭店的老板——尹治，国内知名软件公司的总裁，正站在他的对面。

    “尹总？”

    他站起身，很客气地和尹治握了握手，“出来吃顿饭，没想到尹总也来了。”

    卷耳循声回头望去，只见尹治一米八几，长着一张很开朗的帅脸。

    他和姜云差不多高，两个人身上都穿的是裁切得体的衬衫和西装裤，站在一起特别像正在拍照的模特。

    尹治性格更开朗一些，笑着道，“这不是刚下班吗，就带我老婆过来吃顿饭。”

    姜云差点脱口而出‘巧了，我也是带我老婆过来吃饭’，不过被他硬生生地憋住了。

    他往后一看，尹治的背后并没有任何女性的背影。

    “我老婆估计还在厕所呢，刚才他一不心弄脏了裤子，到厕所里去清洗了。”

    着，尹治晃了晃手上的一包纸巾，“这不，我给他拿纸巾去了。”

    他又看了眼时间，匆匆地道，“姜总，我先不了，他还等着我呢。等他收拾好了，我再过来和您个招呼。”

    等他走后，卷耳才好奇地问道，“他老婆？这位尹总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吗？”

    姜云点了点头，他看卷耳挺有兴趣，只好在脑瓜里拼命搜集尹总的八卦，“听两个人是在游泳派对上认识的，大学刚毕业就结婚了。”

    卷耳哇了一声，“那他老婆长得怎么样呀？是不是名门千金啊？”

    这么帅的人，肯定有个美若天仙一样的老婆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

    姜云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虽然结了婚，但是到现在也没对外公开他老婆的真实身份，他父亲又是当地政府的官员，母舅是N市的警察局局长，平时娱记根本不敢惹他，自然也不会去探听他的八卦了。”

    “听是尹治以前特别迷恋游泳，自由泳蝶泳仰泳他都会，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想着要当国家级的游泳运动员，结果被他爸拎回家继承家业了。”

    “后来在游泳派对上，他老婆特别擅长游泳，当时就把他给迷倒了。两个人就甜甜蜜蜜一直处到现在。”

    此时侍者端着餐盘送来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一瓶……可乐，姜云也就适时地噤声了。

    没过多久，远处就开始隐隐约约地响起一道很年轻的男孩子的抱怨声，“我的新裤子QAQ洗不干净了……”

    尹治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安慰他，“洗不干净就算了，我们再买一条新的。”

    男孩子幽幽地，“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裤子。”

    “……”

    尹治卡壳了片刻，笨拙地，“我们回去把裤子给阿姨看看，尽量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也只能这样了。

    那男孩子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尹总？”

    姜云的声音略显意外。

    尹治微微一愣，然后拉着身边的男孩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姜总，这是我老婆，顾斑。”

    顾斑下身苗条、上身却有一点点肉，看起来不会像干柴，反而多了一点可爱。

    但是个子只比卷耳高一点，脸上肉肉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大。

    他人长得很好看，但是身上却穿了一整套的波点元素。

    尤其是裤子，上面是白色铺底，蔓延着许许多多的黑色斑点，看上去就像是长了黑点点的白色贝壳一样。虽然设计的确很有海的气息，但是却不太好看。

    “阿斑，这个是姜总。”

    尹治声地在顾斑耳边解释，“就是全国最有钱的那个。”

    顾斑很配合地拖了个长调，“哦……”

    他对姜云不感兴趣，倒是一直盯着卷耳看。

    “这个是我一位朋友。”

    姜云主动介绍道，“卷耳。”

    卷耳一脸：“……”

    他到现在还没从尹治的老婆是个男人这个消息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略懵地站了起来，糊糊涂涂地和顾斑握了握手。

    顾斑一双圆眼睛望着他，忽然一把张开有点肉肉的手，猛地扑住了卷耳，然后眯着眼睛很舒服地蹭了蹭他的头发。

    “我喜欢你！”

    男孩子可爱又清新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卷耳：“……”

    尹治：“……”

    姜云：“……”

    他的脸渐渐地绿了。

    尹治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卷耳都吓得眼睛瞪大了快一倍，赶紧上去把顾斑给轻轻地扯了下来，一边扯还一边声地道，“不可以，快下来！乖宝宝，你不是答应我不随便抱别人了么？”

    “抱着他好舒服。”

    顾斑甩开尹治的手，依旧赖在卷耳身上，幸福感爆棚，“我要耍赖。”

    尹治：“……”

    卷耳：“……”

    姜云：“……”

    姜云浑身低气压，忍无可忍，上去一把按住顾斑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警示道，“他是我老婆，放手。”

    尹治：“？？？”

    “……”

    姜云一脸绝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今天出门不吉利！

    这真的不是姜云请来的群演吗？

    顾斑看着姜云的黑脸，有一点退缩，但手还挂在卷耳的脖子上。

    卷耳看顾斑神情似乎是有些松动，他忽然机智地，“那个，你可以放手吗？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我就抱尹治了。”

    尹治：“？？？”

    姜云：“……”

    一听到卷耳要抱尹治，顾斑脸顿时一皱，很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卷耳，“你在吃晚饭吗？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拼桌吗？”

    “……”

    卷耳刚想拒绝，可他余光瞥见姜云的那张臭脸，‘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如果你不抱我的话，可以。”

    还有两个人在场，就算是群演也没办法当场对剧本叭。

    好的，卷耳你真是太机智了！

    顾斑一听他答应了，顿时欢呼雀跃，朝大堂经理举起一只手，“服务员，这里多加两双碗筷。”

    大堂经理本来在旁边凑热闹，他刚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豪门秘辛，然后就被cue 了。

    ……可是他不是服务员啊！

    自从尹总第一次带顾斑过来，大堂经理亲自接待以后，顾斑就一直误以为这位大堂经理是服务员。

    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再次被叫成服务员，经理很郁猝。

    四人落座，气氛极为尴尬。

    尹治盯着姜云准备道歉，姜云盯着蠢蠢欲动想要勾搭卷耳的顾斑，顾斑目光灼灼盯着卷耳。

    卷耳……卷耳缩着脑袋盯着杯子里的可乐。

    “那个，对不住了姜总。”

    尹治道歉，“阿斑他有个坏习惯，就是看见顺眼的人就会冲上去抱人家……实在是对不住。他的喜欢也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顾斑这个坏毛病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已经改正了不少，平时走在大街上也不会突如其来的就去抱路边的帅哥了。

    没想到今天一看见卷耳，就跟猫见了猫薄荷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尹治默默地喝着老陈醋，默默地在心里擦着眼泪。

    顾斑盯着卷耳盯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始搭讪了，“你今年多大啦？”

    人家老公还在这儿，卷耳不回答也不好，就告诉了他自己身份证上的年龄，“21。”

    “哇，比我好多。”

    顾斑叹了口气，沿着话题继续问道，“那你还在念书吧？在N市上学吗？”

    “我不上学。”

    卷耳摇了摇头，“我没有上过学。”

    他其实并不介意学历这种东西，毕竟学历是人和人交流时会用到的东西。

    他又不怎么接触真正的人类，所以自然也不会有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这种想法。

    没想到顾斑哇了一声，顿时兴奋了起来，“天哪，你不上学？太幸福了叭。我觉得上学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太残忍了。我上大学的时候，考的是经济学专业，每次学期末的时候我要挂科，然后从头再考一遍……”

    卷耳有点惊讶，“你成绩这么差的吗？”

    “是真的。”

    尹治也忍不住笑了笑，“我是隔壁金融专业的，一开始我刚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愁眉苦脸地和我挂科了。我问他挂了哪一科？他六科全挂。”

    “……”

    姜云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六科全挂……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到这个，顾斑就挺起胸来，很自豪地，“我高中的时候总分四百八，我一般只能考个一百分出头，我爸就和我，没事，你保持住这个水平，我给学校捐两个教学楼，就能上二本了。”

    “结果我高考时超长发挥，我爸一个高兴，给学校捐了两排教学楼外加一个图书馆，就把我塞进211里了。”

    “哇，那你高考能考两百分，很厉害了！”

    卷耳想到曾经无意间翻看到的高考卷子，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夸奖，“要是我考的话，不定一百分都拿不到……”

    顾斑嘿嘿笑了两声，神色十分得意。

    姜云听完：“……”

    尹治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好不容易晚饭快要落幕。

    姜云擦了擦嘴巴，就等着顾斑和卷耳放下叉子，然后他就可以迅速地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啊不好意思现在太晚了我们要赶紧回家喂猫了’。

    没想到顾斑叉了一块鹅肝，一边吃一边模糊不清地问，“最近景峰大厦那边来了一个夹机占，卷耳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姜云：“……”

    妈的，大意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还可以约。

    卷耳一脸疑惑，“夹机占？那是什么？”

    “就是一家夹玩偶的店。”

    顾斑眉飞色舞道，“那里有很多玩具，有厨师熊，有狐狸，还有粉兔，还有豹！”

    有狐狸和粉兔？

    卷耳眼前一亮，“好！”

    “好什么好？”

    姜云脸越来越黑了，“猫还喂不喂了？你行李也没收拾，床也没铺，是想和我睡还是睡地板啊？”

    尹治：“？？？”

    听这意思，这卷耳都是他老婆了，两个人怎么还分房睡啊？

    “……”

    卷耳果然肩膀一缩，委屈巴巴，“到时候你帮我收拾一下嘛，两个人一起很快的。”

    他又补充道，“而且，而且不定夹机占会有鹿呢？”

    “……”

    姜云看他一双眼睛跟刚被洗干净的紫葡萄一样，上面还带着点点的水珠，看着看着，他声音就缓和了，“九点。”

    卷耳：“？”

    “现在是八点钟，九点钟之前必须回家。”

    姜云哼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要是没收拾好，就和你的猫一块睡沙发去吧。”

    卷耳如临大赦，“姜叔叔你最好了！”

    ·

    现在是晚上的八点钟，景峰大厦的夹机占依旧人来人往，里面充斥着各种类似叮铃叮铃滴滴哒哒的背景音。

    典礼设了十几个娃娃机设备，每个机器里的玩偶都各有各的可爱，卷耳和顾斑逛了一圈，不约而同地在一只海豹的门口停住了。

    海豹玩偶浑身雪白，身形像一个弯弯的纺锤，偶尔有几颗灰色的斑点点缀在其中。它两只大拇指大的前肢缩在身体两侧，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同时尾巴高高翘起，像是吸引人来摸他的屁股一样。

    卷耳和顾斑两个人同时趴在玻璃窗上，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感叹，“真可爱啊。”

    姜云非常高冷地双手环胸站在两人身后，一脸嫌弃，“撅着个屁股就可爱了？什么审美。”

    顾斑：“……”

    “它不是故意撅屁股的。”

    卷耳好脾气地为这只海豹正名，“我没看错的话，它的学名应该是斑海豹。他们翘尾巴其实是在警惕四周的环境啦。 ”

    顾斑点头，“就是就是。”

    姜云：“……”

    顾斑掏出了手机，卷耳看见他微信页面上显示还有七百多个币，顿时哇了一声。

    “你也想要这个吗？我帮你抓呀。”

    顾斑得意地道，“我可会抓玩偶了。”

    卷耳欣喜地点头，“好——”

    “好什么好。”

    姜云着，不耐烦地握着手机挤到两个人中间，然后给卷耳看自己的微信页面，上面显示有一万个游戏币。

    卷耳：“……”

    “充值的时候一不心多摁了一个零。”

    姜云咳了一声，神色有些轻微的不自然，“我帮你夹吧，正好……钱用不掉。”

    作者有话要：海豹玩偶的原形是博物君转发宣传的那只海豹抱枕~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