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送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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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慈牵着云来的,拍了拍,一时不知该怎么才好。

    “主子,奴婢这些年来承蒙您的关照,能有今日,全仰仗您。奴婢给您磕头了。”完,起身便欲下跪。

    林玉慈慌忙扶她起来,叮嘱道:“这便是我要第一个叮嘱你的,日后可别张口闭口再自称‘奴婢’。到孔栾府上,你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千万别觉得低人一等,免得让那些不知底细的下人们看轻了。”

    云来听了,眼眶不由红了起来,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奴婢,哦不,我记下了。”

    林玉慈点点头,拿起梳子,帮她梳着长发。

    云来又道:“以后不能常常伺候在您身边,您和主们照顾好自己。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着,低头抹起泪来。

    林玉慈掏出帕子,帮她擦擦眼泪,劝道:“今天大喜的日子,可莫再哭了。以后我们到玉昭,自然可以去看你。你要是想我们了,便让孔栾带你回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以后成了亲,有些事儿,自己须多留心才行。”

    云来不解,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疑惑地瞧她。

    林玉慈犹豫了一番,自觉平常人家送女出嫁时,必然是叮嘱些“孝敬公婆,侍奉相公,开枝散叶等话”,她想叮嘱云来的,却是别的。如若传扬出去,必然是会被人耻笑的。她真是把云来当亲妹妹一般看待,便想着把自己心头那些感悟,都于她听,免得她以后再走弯路。

    林玉慈左右看看,见并无旁人,便凑到云来耳边,低声道:“那些俗气的话,我就不了,左个你都知道。我只些夫妻相处之道,你听了,日后遇到难题时,便也不至于盲目没有个思量。”

    云来听了,脸不由又红了,低头道:“您吧,我听着呢,必定一字一句都记到心里去。”

    她这么,林玉慈倒不好意思起来,搬个绣凳坐过来,羞赧道:“的对了,你便听,不对的,权当刮过去一阵风,你什么也没听到。”

    云来看她这样子,不由也轻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他们武将出身,平常在军营里粗野惯了,难免执拗,偶尔很是不可理喻。如若遇到这种情况,你可千万别跟他对着干,逆着他的性子来。是非对错暂且不论,如若让他们折了面子,只怕会更麻烦。”

    “那怎么办?”云来一脸纳闷,问道。

    林玉慈一副无奈表情,嗔怪瞪她一眼,道:“他强硬时,你便软些。他越硬,你越软,化成水,如绕指柔一般,他便不好再蛮横下去了。这天底下,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以柔克刚,才是破解之道。”

    “哦”,云来半知半解。

    “女人嘛,也不可一味地软,那样容易让人看轻,久而久之,反倒入不了他们的眼。等他软的时候,你便可以硬气起来,把平常不敢讲不能讲的那些话,别管对不对,一股脑地抛给他,骄纵嗔痴,七分真三分假,都于他听。可千万别把委屈烦恼都藏在自己心里,也别奢望着让他去猜。夫妻之间,猜来猜去,日子可就过得没意思了。”

    云来听着她话,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幅画面。那日月色正好,两位主子月下对饮,她从后院廊下经过,不过偷偷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脸红得逃也开去。

    王爷那么清高孤傲的一个人,到自家姐面前,也是恭敬服帖的。想来姐这番话,自然都是对的。于是,忙点头道:“主子这番话,我都记下了。”

    林玉慈起身又帮她梳头,不多时,喜娘用过饭回到屋里,接帮云来把头发盘起,戴上首饰钗环,又伺候她换上繁复的嫁衣,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迎亲的花轿。

    林玉慈见云来这边收拾妥当,便到前厅去照看。

    她人刚刚走到前厅廊下,正好碰上沈铎严。他正站在廊下,看得易等人招待孔家那边催妆的人。

    “这是第几波了?”林玉慈问。

    林玉慈大也见识过几次婚嫁的场面,自然知道催妆这一习俗,照着往常惯例,必然是得催够三次才成的。

    “第三次了。”沈铎严完,扭头看她一眼,“责备”道:“你好的不教,怎么偏偏教些不好的?”

    林玉慈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纳闷问道:“什么好的不好的?”

    沈铎严四下看看,附到她耳朵边道:“你不教她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怎么净些水啊,柔啊,骄纵、嗔痴的话,回头仔细她跟你学坏了。孔栾那子又不像我这般正派痴情,到时行错踏歪,反倒害了她。”

    林玉慈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指虚点着沈铎严,咬着银牙,嗔怪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沈铎严忍着笑,不无骄傲道:“我自是这样浩然正气的人,难道你没看出来?”

    林玉慈不由也笑了起来,又羞又恼,还带了几分责怪,道:“浩然正气?你居然偷听!”

    沈铎严脸上红了红,却也不愿轻易承认,梗着脖子否认道:“什么叫偷听,我只不过打从门前经过而已,那些话直往我耳朵里钻,不想听也不成。”

    林玉慈见他这幅样子,强忍着笑,瞪他一眼。

    沈铎严凑过来,声恳求:“以后这些话千万别了,什么硬啊软的,哪儿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的。”

    他边边笑,一双眼亮晶晶,分明话里有话。

    林玉慈不敢再任由他笑闹下去,忙敛正神色,左右看看,生怕这些话被旁人偷听了去。

    催妆已经三次,想必新郎官也快到了。她踮着脚往外瞧了瞧,院外不远处的山路上,一行人正吹吹打打往这边走来。

    铜锣开道,鼓乐齐鸣,惹得路旁众乡邻围观。

    孔栾端坐马上,披红挂彩,春风得意。他身后紧随一辆玄色马车,红色绫绸装扮,轿檐上挂着五彩长穗,在晨风中翻飞飘摇。

    沈铎严和林玉慈互看一眼,相视一笑,各自忙碌起来。

    伯思、仲熠和彩之三个家伙,兴奋得一蹦三尺高。一边催着得易等人快放鞭炮,一边又兴奋地跑到门外张望,见迎亲队伍快要到门前时,便慌张着躲到门后,把门牢牢关上。

    三个家伙叽叽喳喳,商量着等下讨要红包的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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