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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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招什么呀?”

    李绍平虽然嘴硬,可语气却不像刚才那般强硬。

    伯思见这人一脸狡黠,让他主动开口,怕是艰难。

    于是,开口道:“张王氏,你逼迫于她,丧尽天良。还妄图霸占她家财产,更怂恿她骗张老汉去贩鹿脯,而你提前埋伏在半路,准备劫杀他谋财害命。”

    伯思话没完,李绍平额头早已冒起了冷汗。

    “得易,你告诉他,数罪并罚该判几年?”

    伯思稳稳坐在官帽椅上,里把玩着一只令签,仿佛随时准备扔下去。

    得易冷笑,道:“如若经公,谋财害命一条,足以秋后问斩。如若经私,私通一罪,少则也得浸猪笼,怕也是死路一条。”

    “那就通知张氏宗族吧,左个都是一死,交于他们对于公序良俗还有一些意义。”

    李绍平吓得满头大汗,跪地求饶道:“公子且慢,的冤枉啊。我,我,我只是给人帮忙。”

    “给人帮忙?帮忙杀人?”

    “我没杀人,我只是偷了张老汉的鹿脯和毛驴,并没有害他性命。关于私通一,的也冤枉。”

    “这些话,你回头到公堂上,跟审理此案的大人去吧。”

    得易生怕他出一些污言秽语来,扰了伯思少年儿童的纯情。

    哪知李绍平急于摆脱责任,不顾得易劝阻,直接道:“那张王氏见她家男人出了意外,受伤成了残废,便生出嫌弃之心。是她主动勾搭我的,我是个男人嘛,主动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谁想到,事后她竟然翻脸,以此为要挟,让我助她杀人。”

    “杀人?怎么个杀法?”

    “的虽贪点财色,做人却还是有底线的,杀人的事儿,我没答应她,自始至终都是拒绝的。

    奈何她三番五次提及,我为了清静,便假意应承下来。心想着杀人总归不是简单的事儿,也许不定什么时候,她便改了主意呢。

    谁想到,前几日她兴冲冲跑来找我,她已经服了张老汉,东拼西凑筹集了几十两银子,前去涿郡进一些鹿脯回来卖。

    她让我埋伏在路上,假装跟张老汉同行,取得他的信任后,趁其不备,劫财害命。”

    “那你是怎么做的?”伯思听得津津有味,催他往下。

    “我这人只贪财,不想做杀人这等损阴德的事情。于是,我只盗了张老汉的鹿脯和毛驴,并没杀他。毕竟,他还有瘫痪在床的儿子和嗷嗷待哺的孙子需要养。”

    “哼,得你好像多圣人一样,你把那些钱财窃走,让他们如何过活?缺吃少穿,最后不一样还是死路一条嘛?”

    “这”

    李绍平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你,关于装鹿脯的白布袋子,是怎么回事儿?”

    六个一模一样的白布袋,是伯思怎么也没想到的。

    李绍平脸上一红,喃喃道:“张王氏本来做了两个送我,后来我那相好的看上了,便拿去用了,我便谎称丢了,让张王氏又做了两个给我。”

    “吃着锅里,看着瓢里,你也不怕撑着。”得易讽刺道。

    “嘿嘿,”李绍平讪笑两声,辩解道:“男人,不都好这口嘛。”

    “你自己做了错事就自己背锅,别把所有男人都拉下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贪吃呀。”

    得易嫌弃地瞥他一眼,扭头看看伯思,问道:“大公子,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伯思看一眼一旁的文书先生,问道:“他的供词,都记下了?”

    文书先生忙把墨迹未干的纸张拿过来,给伯思过目。

    伯思一一看了,记录如实详尽,遂点点头,冲得易道:“让他签字画押,以防日后翻供。”

    得易听令,拿过去让李绍平签了字。

    案情水落石出,伯思突然觉得又累又饿。见毛师爷进来,忙吩咐道:“后院的鹿脯,让饭庄的人前去看看,有看上的,把买卖双方叫出来,议价直销。卖不掉的那些,府衙暂且买下,明日命人到集市上去卖。看天色,明后两日许有大雪。这些鹿脯,倒也不怕销不出去。”

    伯思话音未落,只听沈铎严人未进屋,声先传来:“销不出去的,我陵王府全包了,有多少要多少。”

    他大步流星进入大堂,看到伯思便笑了起来。

    伯思见到爹爹,恢复儿童的神态,从高高的官帽椅上蹦下来,跑着扑进了沈铎严的怀里。

    沈铎严抱起他,低头在他身上闻了闻,皱着眉问道:“你身上这味儿,比进山打猎都要浓些。”

    伯思低头闻闻,止不住干呕起来。

    他着急回家,忙催道:“这案子都审清了,留给他们去判吧。咱们赶紧回家,我要吃饭,我还要洗澡换衣。”

    沈铎严嘴上答应着,回头交代毛师爷,命他协助朱朝把张老汉这案子后续理清。

    毛师爷自然不敢不应。

    虽然料定朱朝会有意见,没准还会闹些脾气,可现在案子水落石出,只差判决而已。

    成熟的桃子现摘,这等好事儿,谁又会拒绝?朱朝再傻,不至于傻得那么不透气。

    毛师爷一口应下。

    沈铎严抱着伯思从府衙出来,父子共骑一匹大马,神气十足地穿过大街,回了府。

    父子俩刚进门,就见仲熠慌张失措地从内院跑了出来。见到沈铎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爹爹,娘亲她”

    不等仲熠把话完,沈铎严紧张问道:“娘亲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仲熠还没话,便听追在他身后的方玉珂道:“王妃没事,奴婢给王爷道喜了。”

    “道喜?喜从何来?”

    仲熠反驳道:“方姨,我看你是糊涂了,娘亲分明是生病了,一整日茶饭不思,喝口水都要呕一阵子,这哪儿是喜?”

    方玉珂哭笑不得,跟孩子这些,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

    孩子不懂,沈铎严总应该懂吧。

    她矮身又蹲了一福,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沈铎严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他顾不上两个孩儿,独自迈开大步便往内院跑去。

    仲熠一脸纳闷:“娘亲病了,不去请大夫吗?”

    伯思劝道:“总归有些事儿,他们大人瞒着咱们孩子,不让咱们知道。看爹爹那样子,怕是不用请大夫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