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三姐,为什么你们两人睡一起?
村子里长得有姿色的女孩子,出去几年就挣了大钱回来了。那钱,大家都知道怎么来的。所以,他们才这样想江篱。
“还有江浪呢,你看江浪三天两头打电话回来叫江老太给。这差别就出来了。”
村子里谁家的破事谁不知道呢。
江浪听得脸色有一些不太好。
*
江篱第二天带着江溪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江英。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没有说话。
江溪好奇的看着江英。
她几年没见过江英了,亲生母亲就在眼前,既然不识。
江英有一些恍惚,她的女儿们居然长这么大了。
她抛弃江明和这几个孩子之后,就再嫁了。
可是再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生养了。
男人爱喝酒,一喝多了,就会打她。
只要被打,江英就会想起江明的好来。
江明不喝酒不抽烟,有钱都给她保管,对她言听计从。虽然他长得不高,又不会挣钱,可是,对老婆是真的没话说。
江明去世的时候,江英是想过要回来的。
男人不放人,还狠狠的打得她下不了床。
此时,清明节她回来了,是想着悄悄去江明的坟上看看。
她脸上带着青瘀的痕迹,被男人打得狠了,好几天没有消失。
江篱淡漠看了一眼,像看陌生人一样,两人即将擦肩而过。
江英唤道:“江篱,小溪?”
“三姐,她是?”江溪好奇的问。
江篱冷冷道:“不相关的人。”
旁边过来村民,见状,在旁边当滥好人:“江篱,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再怎么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小溪,这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以前不是哭着要妈妈吗?你妈妈就在眼前。”
江溪闻言,却悄悄的躲在了江篱的背后。
妈妈?她以前是哭着要妈妈。可是,这个妈妈,她好陌生。她看自己的眼里,并没有欢喜。
江篱朝那人说:“大伯,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我爸生病时,她在哪里?小溪还需要吃奶的时候,她在哪里?”
声声质问,让江英脸臊得慌。她再也没法淡定的站在这里,落荒而逃。
别人都说她是没有心的,是,她是没心。为什么她们要生在她的肚子里?她不需要女儿,她要的是儿子,老天却这样绝情,让她生的四个都是女儿!
江篱脸色沉沉。她也听说了,江英过得并不好。那男人总是打她。
她听了,并不同情。江英走的路,是自己选的,跟她没有关系。
江溪看着江篱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笑容纯真,虽然那唇影响了她的美观,但在江篱的眼里,江溪真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孩子。
“三姐,她,她真是我的妈妈吗?”
看着江溪纯真的眼神,江篱弯腰看着她,问:“小溪,你想要妈妈吗?”
江溪摇了摇头,说:“我不要妈妈,我只要有三姐就够了。”
她乖巧的模样,让江篱大为心疼。
路口,远远的,江篱就看到林秀了。
林秀裹过小脚,走这么远的路,太辛苦了。
江篱连忙迎上去。
“奶,不是说过不要你再来送了吗?”
林秀塞给江篱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艾叶团子。
“我才包的,给,新鲜出炉,还热着的。你们在路上吃。”
“小溪啊,好好听三姐的话啊。”
江溪甜甜笑道,说:“嗯,我知道的,谢谢林奶奶。”
回到Z市,陈意在火车站接到他们。
江溪喜欢陈意,不需要江篱教,见到陈意就乖乖叫:“陈哥哥。”
陈意伸出手摸了下江溪的头,笑道:“小溪乖,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江溪眼前一亮,却又黯淡了:“不要了。要花钱的。我们把钱存起来给我修唇唇。”
陈意说:“不怕,小溪,哥哥有钱。”
“真的?”江溪立即高兴了。
一路上,江溪兴奋极了,眼睛都不够看的。
她在小城的时候,连县城都没去过几回,突然一来到这样漂亮的城市,真的看不过来。
“三姐,快看,这花好漂亮。”
许是太兴奋累了,当车开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江溪睡着了。
江篱去抱江溪,陈意替她拿东西。
“抱得动吗?还是我来吧。”陈意体贴道。
“不用,陈意哥哥,我力气可比你大多了。”江篱笑得挺得意的。女孩子力气比男孩子还大,好像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吧,但江篱觉得没什么不对。比起她来,陈意更像一朵娇花,需要精心呵护。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溪自然是跟江篱睡的,陈意睡沙发。
江溪换上了江篱和陈意给买的白底粉色碎花纯棉睡衣,看起来特别可爱。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看到陈意从柜子里拿被子去客厅睡沙发,江溪不解的拍了拍床:“三姐,陈哥哥,这床挺大的啊,陈哥哥也睡床上呀,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江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道。
此时,她想起了江沙。本来只是去跟男方相亲,结果只身一人,就过去了,没名没份的就跟男的发生了关系,还不懂得保护自己,受伤的还是她。
江篱觉得她务必对江溪聊聊一些关于性和自我保护的话题了。
江篱也没父母教,但是她看书多看书杂,自己在书中慢慢摸索出来的。
陈意出去了,江篱跟江溪一起钻进被窝。
“小溪啊,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女孩子不能随便跟男孩子睡一起的。你陈哥哥也是一样的。你不能跟他睡一起,你已经是小姑娘了,已经满七岁了哦。我们的身体是很宝贵的……”
江篱细细温柔地替江溪解释着。
陈意出门的时候,抱着被子,没能把门关好,门是虚掩着的。
江篱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虚掩着的门里传出来。
陈意躺在沙发上,嘴角带了轻轻的笑容。
虽然有点哀怨吧,江溪来了,他只能一个人睡了。
可是看着这姐妹俩的相处,更像母女。江篱小小年纪就有了当母亲的气势,让陈意不禁向往。
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孩子,江篱一定能够当一个好妈妈。
陈意想到这里,就有点心痒难耐,如果他能穿越时空就好了。他什么也不做,就是想现在马上穿越到未来,看看将来江篱带着他们的孩子的模样。这样想着,心都有点发软。
江溪跟江篱有说不完的话。孩子童真的话语,聊着聊着,江溪就睡着了。
江篱看了一眼夜视闹钟上的时间,又替江溪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江篱带上了房门,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因为在卧室已经适应了黑暗,一出来,反而觉得周围的一切,虽然朦胧,但也看得清楚。
江篱走到沙发的位置,看到陈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虽然沙发够大了,可是他的腿却是蜷着的,没法放直。
江篱走过去,轻轻唤他:“陈意哥哥?”
陈意没应,浅浅的呼吸清晰可闻,睡着了?
江篱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说道:“陈意哥哥睡着了呀,正好,那我可以去书房复习功课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江篱的胳膊。陈意的眼睛睁开了,一时间,波光涟漪,分外动人。
江篱抿嘴笑:“咦,陈意哥哥,你不是睡着了吗?”
陈意伸手一拉,江篱趴在了他的身上。
江篱躺在里面,陈意躺在外面。
沙发挤了两个人,挺挤,但却让人感觉温馨。
“小溪睡了?”
“嗯。刚睡。”
两人的对话,莫名有一种夫妻即视感,陈意显然也意识到了,两人都笑了起来。
“阿篱~”
陈意将江篱紧紧抱在怀里。
“嗯,陈意哥哥。”
“阿篱,有你真好。”
“陈意哥哥,有你真好。”
他的唇亲亲吻上了江篱的唇瓣,真庆幸,在对的时间,他们遇到了彼此。
陈意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江篱的衣服也已经被褪到了一半,突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江溪童音的嗓音响起:“三姐,我要尿尿。”
她显然有点害怕,声音带了哭腔,灯的开灯在哪,她也不知道。
江篱连忙推开陈意,把衣服理好,飞奔而去。
陈意懊恼,早知道晚上就不要煮汤了,江溪晚上喝太多汤了,睡之前江篱忘记叫她上个洗手间,结果呢,这人才睡着不久,就被尿憋醒了。
江篱将江溪送上床,江溪迷迷糊糊起来,躺下去,很快又睡着了。
江篱回到沙发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笑了起来。江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意也没什么兴致了,只是紧紧拥着她,说:“睡吧。”
两人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江溪起得很早,六点,天刚蒙蒙亮,见床上没有江篱的身影,就跑了过来,看着拥着的两人,江溪好奇的问:“三姐,为什么你们两人睡一起?你不是说,不能随便跟男孩子一起睡吗?”
江篱被她问得语塞,陈意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三姐以后是要跟我结婚的。所以,我已经向她求婚了。所以,我们是可以睡一起的。”
“哦~”江溪似懂非懂地应道。
*
带江溪去了医院检查,也确定了动手术的时间,陈意带江溪去了游乐场玩。
江溪觉得这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一只手牵着江篱,一只手牵着陈意,觉得好像有爸爸妈妈了一样。
送去手术的那天,江篱请了假,陪在江溪的身边。
江溪如果是单纯的唇裂就好了,她的情况复杂许多。
江篱问江溪:“怕不怕?小溪。”
江溪摇头:“不怕。三姐说以后可以让我变漂亮,小溪不怕。”
同一病房的孩子哭了起来,江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有陈意给她买的巧克力,非常好吃。江溪都舍不得吃完,一天只吃两个。
她摸出来一个,递给那个哭泣中的孩子:“弟弟,你别怕。医生是来帮助我们的。我给你糖糖吃,你乖好不好?”
孩子接过去,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珠。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
江溪一直没有哭闹。
连医生和护士都夸赞,说江溪是他们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
江篱却有点心酸。
为什么会过分懂事呢?那是因为缺少爱,缺少底气,知道没有人为自己撑腰,纵容自己的小脾气。
麻药过后,江溪觉得很痛,但江篱问她,她也只是摇摇头,说:“不疼不疼,三姐,你怎么哭了?”
江篱擦了擦眼泪,说:“我是高兴,小溪,以后你会漂漂亮亮的。”
陈意给她们送了饭过来。
江溪还需要住院几天观察。
这几天,江篱就是学校医院和家三点的跑,本就尖的下巴,似乎更尖了。
陈意也在尽力帮助她。没课的时候,两人都是轮流着来陪着江溪。
江溪觉得手术后的地方痒得不行,她很想去挠,但江篱说过,不可能挠的。
实在忍不住,江溪就有一种抓心挠肺的难受,但她还是忍住了。
可能跟谁一起长大,就比较像谁。论心志坚定这一块,江溪真的比同年的孩子强太多了。
一周之后,医生检查了伤口,江溪年纪小,又能忍住不去碰伤口,恢复得挺好的。
江篱给江溪去办出院手续。
“小溪,你乖乖在病房等我,等我办好手续我们就回家。”
“三姐,我知道的。”
江篱又跟同病房的大婶打了一下招呼,才有点不放心的去办出院手续。
陈意正在赶来接她们的路上。
排队的人有点多,江篱等的都有点焦躁。
她倒不担心江溪会乱跑,只是江溪还是个孩子,放一个孩子在病房里这么久,她到底有点担心的。
办完手续,江篱就往病房冲。病房在三楼,江篱连电梯都顾不上等了。
她低头往前冲,身边一道高瘦的身影擦身而过,目光灼灼,江篱回头望去,那人走到楼梯拐角,只留下一片黑色衣角一闪而过。
病房里,江溪正在玩玩具,见到她,江溪立即眉开眼笑:“三姐。”
江篱看着那玩具,很精致,是一只啄木鸟,轻轻一碰,它就会低头啄食面前小碗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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