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孤魂要去杀这些气运强的人。

    于是碧沉干脆直接问道：“孤魂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他的命令做事。”左金鑫答道。

    “那你既然我也是气运强的人，为何他没有对我下？”

    左金鑫摇摇头：“不知道。”

    碧沉漠然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左金鑫苦笑道：“你看我现在这样有必要再骗你吗？”

    “那可不准。当时在烨河城大牢时，你可是有过前科的。”碧沉看着他道。

    左金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碧沉嗤笑一声，没什么，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测出他人气运的？”

    问道这个，左金鑫严肃了起来：“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左家上古是巫的后人，家中每一代人，都会有一个继承观他人气运的能力。”

    “这一代是你？”碧沉挑了挑眉问道。

    “不错。”左金鑫点点头，“每一代继承了这个能力的人都是左家家主，而下一代就是左厦。”

    “果然。”碧沉喃喃道，“你是怕他抢了你的家族之位，所以才把他逐出左家的吗？”

    左金鑫摇摇头：“我没有权利驱逐他。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当时不屑于留在左家。”

    “原来如此。”碧沉恍然，“既然他离开了左家，那为什么石书在左厦上，而非你的上。”

    “在确定了左厦的继承人身份之后，石书就会给到他上了。而且他悟性比我好，我不可能一直占着石书。”

    “石书到底是什么？那些文字究竟是哪里的文字？”

    “那是巫族的文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左金鑫答道，“石书就是普通一本书。”

    “普通？”碧沉冷笑，“普通左厦会随身携带？”

    “他普通，它确实普通，它特殊，它就特殊。”左金鑫故作神秘道。

    碧沉凝眉：“上面写了什么？”

    “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

    “什么意思？”碧沉皱眉追问道。

    左金鑫呵呵道：“左家每一代家主，看到石书的内容，都不一样。”

    碧沉看着他道：“这怎么可能？”

    左金鑫耸了耸肩道：“但事实就是如此。”

    碧沉仔细观察了一下左金鑫是神色，对方不像是在谎。

    她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到的是，夺取他人气运的办法。”

    “还有这种办法？”碧沉闻所未闻。

    “不错，就是夺取他人气运的办法。不过，这方法实现起来太难了，我只成功过一两次。不然的话，我早就站在巅峰了。”左金鑫遗憾道。

    碧沉闻言好奇地问道：“这个方法具体要怎么做？”

    左金鑫顿了顿，道：“需要比我气运强的人，心甘情愿地为我献祭。”

    “心甘情愿地献祭”碧沉喃喃地重复。

    不得不，这实现起来的确很难。

    左金鑫能成功夺取一两次，想必就下了不少功夫。

    碧沉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夺取他人气运，所以就没有继续再问。

    “那左厦呢？他看到了什么？”碧沉追问道。

    “我哪里知道。”左金鑫听到左厦后似乎很是不满，“我跟他不熟。”

    碧沉想起在烨河城道观中的场景，总觉得左厦看到的东西，非比寻常。

    可现在左厦已经死了，她也不可能把左厦找来问问。

    左金鑫又他不知道

    易池听了这话，微微皱眉。

    他想起来他杀左厦时的场景。

    当时左厦好像就在，杀了他，一些秘密就永远不会被知道了。

    现在看来，左厦很有很有可能的是真的。

    不过易池从不后悔自己杀了左厦。

    哪怕是放弃知道那些秘密，他当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左厦。

    这是他的底线。

    “可惜了。”碧沉摇摇头道，“当时就应该先审审左厦再杀他的。”

    “不过现在左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下一代继承人要怎么选？”碧沉又抬头问左金鑫。

    “只要我不死，左家自然不会灭。”左金鑫轻松道，“万一我死了，左家灭不灭，对我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碧沉顿时感受到一阵恶寒。

    左金鑫显然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自己考虑。

    哪怕是亲杀了一家人，也在所不惜。

    和这样的人相处，只怕被坑了也不知道。

    碧沉接着问道：“那孤魂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肯为他卖命？”

    左金鑫道：“他可以让我站上巅峰。”

    “就这么简单？”碧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简单。”左金鑫答道。

    碧沉问得也差不多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要问什么问题，于是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左金鑫想了想道：“孤魂应该还在追杀陶慕楼，他不会放弃的。”

    碧沉点点头。

    “还有吗？”

    “没有了，想不起来了。”左金鑫硬着头皮道。

    碧沉今天收获颇丰，此时也就没再为难他，直接让人来给左金鑫治疗。

    左金鑫的一身伤，还是要慢慢处理。

    “以后想起什么，直接跟狱卒。”碧沉垂眼看着他道。

    “知道了。”左金鑫答道。

    碧沉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直接带着易池和白堕离开了牢房。

    离开了牢房这种压抑的地方，碧沉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问一旁的两个人道：“你们觉得，今日左金鑫的话，有几分可信？”

    “七分。”易池在一旁道。

    “你这么信任他的话？”碧沉挑眉道。

    在她心里，左金鑫的话顶多只能信五分。

    毕竟她被左金鑫骗过，总要多留一个心眼。

    至少她现在只信五分。

    左金鑫的话，还是要先去验证一番才行。

    易池缓缓道：“左厦临死前确实过，他要是死了，一些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世人知道。所以我才对左金鑫的话多信了几分。”

    “原来如此。”碧沉点点头，“难怪你会信他七分。”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白堕皱眉道：“不同的人看同一本书，会看出不同的东西，你们真的觉得，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