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宓死了。”

    碧沉在回到国师府，面对着白堕一双期待的双眼时，有些不忍心道。

    不出碧沉所料，白堕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眶一下子红了：“确定吗？”

    碧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堕的声音有些哽咽。

    碧沉看了还一脸茫然的赤罗，赤罗这才会意，跟着碧沉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赤罗跟上碧沉，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些日子一直找的人已经死了。他是一个对白堕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他们什么关系？”

    碧沉摇了摇头，白堕并没有跟她详细她跟子宓的事情：“我不知道。”

    赤罗挠了挠头，对她们这些复杂的事情显然想不透，随后，他干脆不去想了。

    等白堕缓过来，大概就是他们离开国师府的日子了。

    苍焰城皇宫在易池离开的这些时日，也发生了一桩大事。

    有人在皇后寝宫的器皿之中发现无常毒的粉末。

    高高在上的皇后顿时被人押送到牢狱里，等候她的，便是刑讯。

    同时，四皇子祁穆因污蔑季国师、且为皇后同谋，一同被押送入狱。

    三皇子一人主持政事，一时间风头无两。

    他登上帝位的呼声也是最高的。

    易池刚进苍焰城，城门韦曜的人就找到了他：“季国师，我家老爷请您议事。”

    “他在何处？”易池问道。

    “他就等在您府中。”

    易池点了点头，策马赶往国师府。

    自从皇后入狱后，韦曜只要一得空，就往国师府来坐。

    郑管家也知道他和季无声的关系，所以便任由他了。

    韦曜在国师府里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时不时吃些瓜果，喝两盏清茶，也不乱走。

    银翼发现他对国师府不会有什么影响之后，就无视他了。

    易池回到府中，来到韦曜平日坐的位置时发现，他正俯身看一朵道旁的长寿花。

    “韦相国好兴致。”易池走到他身后，笑道。

    韦曜缓缓直起身子，道：“不过是无聊罢了。“

    他转身看了易池一眼：“可算回来了。”

    易池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盏茶：“有事耽搁了一段时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吧？”

    “有，这次真的是出大事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往你这里跑？”韦曜白了他一眼道。

    “什么事？”易池并没有留意皇宫内发生的事。他这几日除了忙见碧沉的事，就是在监视殷嘲有没有什么动作。

    “四皇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因涉嫌弑君，被押送入狱了。”

    “祁恒做的？”易池挑了挑眉。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错。动作很快。”易池点了点头，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韦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动作很快？”

    “以祁穆的性子，被祁恒解决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至于皇后，没了太子，也很难在深宫中立住跟脚。”易池缓缓道。

    “你不会连这个都算计进去了吧？”韦曜盯着易池的眼睛，道。

    “算是吧，有所预料罢了，皇子的争夺，优胜略汰，谁输也怪不了谁。难道你想要祁穆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吗？”易池反问道。

    “那倒也是。”韦曜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着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子为了皇位争来争去，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见易池没有继续话，韦曜接着道：“那你想要三皇子殿下登上皇位？”

    “三皇子”易池摇了摇头，“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你且看看吧。”

    皇后和四皇子祁穆的审讯就在明日午时，届时将由大理寺卿廖高主审，三皇子祁恒主监。

    群臣若无其他事，也需到场。

    翌日，午时将近。

    早朝结束还没多久，群臣还未散去，外面的日头有些焦灼，众人结伴往皇宫大牢走去。

    皇宫大牢主要关押的是皇族宗室以及一些与皇族有关的重犯。

    今日易池只需旁观，会审由三司负责。

    大牢内有石板平铺，石板缝里是黑色的污垢，众人都知道，这些多半是常年干涸的血迹污垢。

    大牢内空出了一个主审的地方，布置简洁，大理寺卿主审，三皇子祁恒坐在他旁边，其余的就是三司的人。

    至于韦曜和易池等人，多半站在一旁。

    午时一到，大理寺卿廖高便拂道：“带疑犯上来。”

    此时，一个狱卒匆匆跑了过来，急忙道：“大人，不好了，四皇子殿下在牢中薨了！”

    “怎么可能？！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的吗？”三皇子祁恒站了起来，怒目圆睁。

    “三殿下，早上四殿下还好好的！”狱卒连忙下跪道。

    “叫上太医，都去看看。”三皇子先一步走上前，示意狱卒带路。

    后面群臣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跟上了他的脚步。

    祁穆确实是没有了呼吸。

    他倒在木制的床榻上，身体像是被人翻过，发青的脸直接对着众人。

    五公主祁昭干脆低下了头，不再去看。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牢房内，他探了探祁穆的脉搏和心跳，拿出一支银针探了探。

    银针很快变黑。

    随后他又查探了一下祁穆身体的其他地方，最后转身道：“四皇子殿下是因中毒身亡的。”

    “什么毒？”祁恒追问道。

    “应是百毒散。”太医拱道。

    祁恒即刻道：“立刻封锁大牢所有出口，彻查大牢所有人，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拿下！”

    他下了命令，大理寺卿便开始让人封锁。

    祁恒先是出了大牢，命令禁军封锁皇宫，接着又带着一队人返回大牢，开始彻查大牢内的所有人。

    群臣也不例外。

    易池和韦曜坐着，任由祁恒的人搜查。

    “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毒？”韦曜压低声音问道。

    易池指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不知道。”

    韦曜顿时觉得易池有些无趣，转头又跟柳太尉吵了起来。

    大牢内人很多，等一一搜查完，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易池一直在闭目养神。

    祁恒听到下属的汇报，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