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池有些犹豫，殷嘲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旁边，趁着易池还在犹豫，一把把他中的石书夺了过来。

    易池因为没有防备，被他打了个措不及，此时再想夺回来，殷嘲已经落到了巫旁边。

    “怎么救。”

    “以鲜血为媒，沟通天书，想着你要救的人，念她的名字。”

    殷嘲点点头，抓起巫的，用指甲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就滴落到石书上。

    巫想要抽回，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回。

    她冷笑一声道：“殷嘲，你别太过分！”

    “你的血好用。”殷嘲淡淡道。

    果然，巫仅仅滴了十几滴血，天书就已经开始泛着红光了。

    殷嘲忙拿着天书来到白堕旁边，闭上眼，念她的名字。

    白堕这时用力睁开双眼，抬将自己胸口的剑刃拔了出来。

    血如泉涌，迸溅到了殷嘲的身上、天书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开眼。只听白堕闭眼咬牙道：“救陶慕楼。”

    原本易池已经放弃，任由殷嘲救白堕了，不曾想，白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的性命，选择救陶慕楼。

    一道红光从石书上缓缓升起，殷嘲想要抓住，却抓了个空。白堕看着红光飞入陶慕楼的身体，缓缓露出了一个笑意。

    碧沉挣脱易池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跌落，她来到白堕身前，无措地抓住她的：“姐姐。”

    “月团。”白堕虚弱地对她笑了笑，“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很早就认识易池了，抱歉，骗了你。从前的事，我再不提了，我相信，他心里有你”

    “好好活下去。”她看着碧沉的眼睛道。

    “姐姐！”碧沉看着她闭上的眼睛，以及无力垂下的双，泣不成声。

    殷嘲呆呆地看着白堕的脸，又看了看中已经失去光泽，再没有任何内容的石书，有些茫然。

    “云液”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他拿着已经断了一半的太河剑，竟然直直往远处的陶慕楼攻去。

    易池神色围边，连忙拦下他，二人交战起来。

    殷嘲状态不好，加上与白堕击掌时受了轻伤，很快就落了下风。易池一掌将他击飞。

    巫见此，飞身将殷嘲接了下来，双指轻快地在殷嘲身上的穴位点了点。

    随后，她朝易池遥遥一笑，转身离开。

    易池没有追上去。他来到碧沉旁边，轻轻地搂住了她。

    碧沉失声痛哭。

    站在远处守着陶慕楼的赤罗和暗野相视一眼，他们看了这一战的全程，可惜插不上。

    他们有些唏嘘，也有些伤感。他们默契地没有打扰碧沉和易池。

    残阳如血，照耀在碧沉和易池身上。碧沉仍然仅仅地抓住白堕的，尽管已经冰冷僵硬。

    过了许久，许久。

    易池才对赤罗和暗野道：“走吧。”

    原本碧沉就受了内伤，加上伤心过度，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易池抱起她，对暗野道：“麻烦你带一带白堕。”

    “放心。”暗野点点头。

    赤罗背上仍在昏迷的陶慕楼，几人逆着夕阳的方向，离开了山渭城。

    十天后。

    暗野到底是催冥楼楼主，加上这一行损失了十多位高，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已经回了催冥楼。

    碧沉和陶慕楼都醒了过来。陶慕楼在得知白堕最后选择救他后，久久不能回神。

    碧沉心情都不怎么好，不过每日也都按时吃药，内伤恢复得不错。

    在易池问她白堕的尸体还怎么处理的时候，碧沉选择了火化。

    他们在靖梁城，从前易池住的别苑里。碧沉还清晰地记得她在这里过了生平最难忘的一次生辰。

    “姐姐喜欢自由，无拘无束，她的骨灰撒在河里吧，等它留海里去，再到这片大地的每一处。就再也没有人能束缚她了。”碧沉这样对问他的易池。

    易池于是在今日准备了莲灯。

    入夜。

    天空布满星辰，平静的湖泊倒影着天空的色彩。赤罗这些日子也没有乱来，他心情也很沉重。

    湖的一边有一条河，湖水会经过这条河往外流去。碧沉、易池、赤罗和陶慕楼在船上，碧沉静静地打开莲花托的骨灰盒，把里面的骨灰撒入水中。

    她似乎很平静。

    可她眼角在所有的骨灰倒入水中时，却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易池从后方抱住她，可以感受到碧沉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陶慕楼和赤罗划着桨，等靠岸以后，他们拿出莲灯，缓缓地放入水里。

    于此同时，别苑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在湖中放莲灯。

    易池把一个莲灯放入碧沉的里。

    碧沉接过，蹲了下来，点燃莲灯，缓缓放入水中。

    看着莲灯顺着水流流去，她跪了下来，双合十，轻声道：“姐姐，我会为你报仇的。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

    易池和陪着她跪了下来：“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殷国师府。

    殷嘲看着桌面上已经被擦拭地干干净净的太河剑。

    半截断剑被他拿了回来。他看着眼前的断剑，只觉得白堕的脸就在他面前，靠得那样近，恨意那么的清晰。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他起身，来到书房后的暗室里。

    这个暗室除了两张画像，空无一物。

    他来到白堕的画像前，看着那张可以颠倒众生的脸，他抬，想要震碎，却发现怎么都下不去。

    为什么下不去呢？

    他看着自己的双。

    你不是早就看透了这世间的情吗？

    都是虚妄罢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停下脚步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的心，也会隐隐作痛？

    巫推开了暗室的门，她缓缓地走了进来，看到殷嘲前方的画像，嗤笑一声：“别陷得太深。”

    话罢，就想要毁去。

    殷嘲一把抓住她的，冷冷道：“你别管太多。”

    巫抽回了自己的，好整以暇道：“行啊，我不管。若你输了，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软弱。”

    她完，便转身离开了。

    殷嘲神色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