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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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为了照顾甄玉棠,阮亭特意走的慢了些,府学里很安静,沿着青石路面往前走,他们二人肩并着肩,彼此离着一些距离。

    两人并没有话,甄玉棠和阮亭都不是话多之人,过了一会儿,阮亭出声,“那处就是府学学子用膳的地方,唐苒和韩晚就在里面。”

    甄玉棠道谢,“麻烦你了,阮亭。”

    “不客气。”顿了顿,阮亭又补充一句,“甄姐准备在苏州府待多长时间?”

    “阿芙离不开我,我也不能待太长时间,准备后日回去。”甄玉棠冲他浅浅笑了下,“阮亭,那我去找苒苒和韩晚了。”

    阮亭颌首,“嗯”了一声,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甄玉棠离开。

    这几日,有个问题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前世,甄玉棠是喜欢他的,可是,为何这一世甄玉棠拿他当个陌生人一样呢?

    甄玉棠会对他笑,会对他道谢,会心平气和的与他话,可在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一丝泛起的涟漪。

    阮亭薄唇轻抿,没有遇到甄玉棠之前,有过一些世家贵女向他向他示好,也有像沈念瑜这样的女子接近他,可阮亭并没有同样的想法。

    在他看来,儿女情长,还不如策马御射来得畅快。

    哪怕他如今性情沉稳了不少,但他并不擅长儿女情长,会感到迷惑,会感到怅惘。

    他一个人知道前世的事情,可他前世的夫人,只是拿他当同窗对待。

    韩晚用过膳食之后,脸上的苍白渐渐散去,甄玉棠又与唐苒了一会儿话,迟迟不见严良归来,这么等着不是办法,她们准备先回去客栈。

    甄玉棠道:“苒苒,我和韩晚先回去客栈,晚上的时候,你来客栈,我们一起去吃松鼠桂鱼。”

    “好。”唐苒有些不舍,送着她们出去。

    韩晚情绪有几分低落,“唐苒,若是严良回来了,你告诉他,让他明天来客栈找我,我就在客栈等着他。”

    唐苒安慰她,“我一定会告诉他的,你别太着急。”

    甄玉棠和韩晚准备回去,没走几步,又见到阮亭,看架势,是在特意等她的。

    阮亭朝她走来,掌心里躺着一瓶白瓷药膏,“你走路不舒服,这瓶药膏可以消肿止痛。”

    盯着那白瓷药膏,甄玉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前一世她是阮亭的夫人,阮亭对她可没有这般用心。

    真是可笑,重来一世,阮亭却特意给她送来了药膏。

    那她是收下还是不收下呢?

    不收下,显得太不知好歹,再阮亭可能只是出于同窗之谊。她不打算和阮亭再成为夫妻,但也不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甄玉棠浅笑了下,接过来,“多谢你,你特意跑一趟,阮亭,等你回到泰和县了,我还请你在学堂的竹林品茶。”

    勾了勾唇,阮亭道:“好。”

    甄玉棠道:“那我先回客栈了。”

    韩晚心里的沮丧少了不少,提起精神打听着,“玉棠,阮亭怎么给你送药膏来了?”

    甄玉棠回道:“绣鞋有些磨脚,走路时不太舒服,被阮亭看出来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特意送来药膏。”

    韩晚眼睛亮起来,“我与他也是同窗,也没见他这么关心我,玉棠,你别招上门夫婿了,我觉得阮亭挺合适的。”

    甄玉棠有些无奈,“我还是找一个上门夫婿吧。”

    韩晚想不明白,“为什么啊,阮亭是院案首,前途无量,就算你不喜欢读书人,他那一张皮囊总是养眼吧,别整个县城,就是在府学,这一路上我也没见到比阮亭还俊朗的学子。他除了性情冷了点,其他的都挺好的,怕是许多姑娘巴不得嫁给他呢。”

    甄玉棠反问道:“那你呢?”

    “我什么?”韩晚不解。

    甄玉棠道:“你想嫁给他吗?”

    “当然不想啊,我有严良了。”

    甄玉棠轻笑了笑,平静的道:“这不就得了,我也不喜欢他。”

    她曾是喜欢阮亭的,但她这辈子,不要再喜欢他了。

    韩晚没再什么,“好吧。”

    回到客栈,甄玉棠休息了一会儿,晚上的时候,与唐苒、韩晚一起品尝了桂鱼、酒酿饼等。

    唐苒胃口很好,“玉棠,我在府学读书这么久,还没有尝过松鼠桂鱼这道菜肴呢,跟着你倒是享了口福。”

    甄玉棠笑起来,“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这天晚上,她们三个人都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客栈,甄玉棠也不困,要不是在外面不方便,她还准备出去跑几圈,仙女是不能胖的。

    沐浴之后,脚趾有些红肿,甄玉棠想了想,找到阮亭给的药膏,涂抹了一些。

    凉凉的,还挺舒服,这药膏效果还挺好的。

    熄了灯,韩晚在另一个房间,唐苒回府学了,夜色渐渐深沉,甄玉棠却没有什么困意。

    之前,她与阮亭一年时间没见面,这一段数日,她和阮亭见面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

    在六角亭的时候,甄玉棠依稀注意到,亭子不远处有个女子,一直在看着她与阮亭话。

    甄玉棠轻声笑了下,这个女子怕是喜欢阮亭吧,把她当成情敌了?这可误会大了。

    第二日,韩晚在客栈里等严良过来,甄玉棠去到荀府。

    前世她与荀学政见过几次面,荀学政性情严肃,却是个正直的官员。

    但现在她不是阮亭的妻子了,荀学政又不认识她,不知道会不会抽空见她一面。

    甄玉棠问道:“请问荀学政在吗?”

    门口的厮看她一眼,“学政大人不在。”

    “那这封信可否劳烦您转交给荀学政?交给荀夫人也可以。”甄玉棠早有准备,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厮接过来,荷包重量倒是不轻,“学政大人外出办差,过两日会回来,夫人今日也去别府赴宴了。姐放心,等夫人回来,我就将信交给夫人。”

    虽然没有见到荀学政和荀夫人,但依照前世的经验,荀府规矩严苛,再加上她又给了那厮银子,那封信是一定会交到荀夫人上的。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其实有一个最便捷的法子,那就是托阮亭将张县令的恶行告诉荀学政。

    但张县令在泰和县根基颇深,没必要把阮亭牵扯进来。这封信若是能到荀学政里,自是最好,若是到不了,只能再想其他法子。

    甄玉棠回到客栈,观韩晚要比昨日精神许多,“你见到严良了?”

    韩晚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

    甄玉棠呷了一口茶,“你昨天无精打采,也就吃桂鱼的时候有点精神,这会儿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不是见到严良是什么?”

    韩晚嘿嘿笑起来,“被你中了,严良刚才才离开。他这几日他一个朋友不心受了伤,他去探望他朋友,所以没在府学。”

    甄玉棠不疾不徐的道:“探望什么朋友,你问清楚了吗?既然他一连几日去探望那位朋友,想来与那人交情不错,你身为严良的未婚妻,理应一同过去。你让严良带着你一起去看看。”

    韩晚脸上的笑淡了不少,“玉棠,你是怀疑严良在撒谎?”

    甄玉棠道:“我不是怀疑,若严良的是真的,你也该去探望他那位朋友一番。”

    不要瞧女子的直觉,韩晚身为局中人看不清楚,甄玉棠这样的局外人直觉严良不对劲。

    韩晚想了一会儿,“你的有道理,反正咱们明日才回去,待会儿咱们再去府学一趟,我让严良带着我去找他那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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