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七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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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雪可爱的丫头总是惹人喜欢,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特意给她挑了最大的一串。

    “谢谢爷爷。”

    阿芙接过糖葫芦,甜甜的露出一口白牙。

    她刚走到宅子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阿芙扭头一看,嘴抿了起来,喊她名字的是王娘子,王娘子身边还跟着阮娴。

    这两个人是她最最讨厌的人,她们总是欺负姐姐,姐姐还有她的坏话。哪怕这两个人是姐夫的家人,可她还是讨厌她们。

    阿芙没搭理王娘子,加快了脚步,准备赶快回去找甄玉棠。

    王娘子沉着脸,还敢跑!

    她几步冲上来,拦在阿芙前面,“就你一个人?你姐姐呢?”

    阿芙无奈停下脚步,“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姐姐有正事要办。”

    王娘子看了四周一眼,看不到甄玉棠的身影,也没看到甄家的厮,她放了心。

    “你在阮家住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是你姐姐的婆母,连声称呼都没有,你就这么不知礼数?”

    阿芙仰着头,狠狠瞪着王娘子,“我姐姐过,对于知礼的人,我要讲礼数,对于那些不知礼的人,我便不用讲礼数。”

    王娘子脸色拉下来,气得喘着粗气,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哪个孩子敢对她这样的话。

    不愧是甄玉棠的妹妹,和她一样伶牙俐齿。

    阿芙才不要和王娘子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她越过王娘子,准备回去府里。

    王娘子却一把拉着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急什么,这么和我话,你姐姐不在,我非要替你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

    阿芙挣扎着要逃跑,但她哪里能比得上王娘子的劲?

    挣扎之间,阿芙被王娘子拖着,她里的糖葫芦骨碌碌滚到地上,沾了一地的尘土。

    她仗着自己个子矮,一口咬在王娘子的大拇指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的咬着。

    王娘子疼得一哆嗦,掰着阿芙的下巴,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嘴松开。

    王娘子的大拇指血肉模糊,一滴滴血砸在地面,十指连心,她捧着大拇指,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你个兔崽子,敢咬老娘,老娘今天打不死你。”因为疼痛,王娘子脸色狰狞起来,一巴掌拍在阿芙的屁/股上。

    她下狠劲拖着阿芙,要把阿芙拖到一旁的巷子里,方便她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

    只要阮亭一日不与甄玉棠和离,她就是甄玉棠的婆母,就算她收拾了这个丫头片子,甄玉棠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一个老婆子,被甄玉棠欺负到头上,一日不出这口恶气,一日她寝食难安,心里火烧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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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玉棠从花厅里出来,“樱桃,阿芙呢?”

    樱桃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阿芙在哪里。

    这时,平时接过话,“姐,姐方才问奴要了几个铜板,要买糖葫芦。奴刚才在整理院子,让姐等一会儿,奴洗把,就跟着她一起去。姐她一个人可以买糖葫芦,奴想着卖糖葫芦的摊子就在宅子门口,也不会出什么事二,就由着姐去了。”

    甄玉棠“嗯”了一声,可不知怎么回事,她一颗心突然跳的很快,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她还是放心不下,“走,去找阿芙。”

    快步走到门口,阿芙被王娘子使劲拽着的场景映入她的眼睑,甄玉棠脸色一变,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急急忙忙跑过去,一把推开王娘子,咬牙切齿的发问,“你要对阿芙做什么?”

    王娘子没想到甄玉棠会赶在这个时间出来找阿芙,猝不及防,被甄玉棠使劲一推,她猛一踉跄,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头声响,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芙怕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下气,肩膀一下一下颤抖着,埋在甄玉棠的怀里,“姐姐,姐姐,我好怕,我好疼啊!”

    甄玉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

    王娘子痛得直哀嚎,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哎哟,哎哟,我的腰,我的腰。”

    阮娴匆忙蹲下身子,“娘,您怎么了?”

    “娴儿,我的老腰要断了。”王娘子颤抖着抬起,指着甄玉棠,“这就是个泼妇,娴儿,你要为娘讨个公道。”

    阮娴岂会不恨甄玉棠,她名声尽毁,被赶出阮家,又被婆家人嫌弃,连做梦的时候,她都恨不得看到甄玉棠出丑。

    阮娴站起身子,恶狠狠瞪着甄玉棠,“我娘还没对阿芙做什么呢!你是阮家的儿媳妇,敢把婆母推到地上,你眼里还有没有娘?大家都来看啊,甄家的大姐,我的长嫂,就是这样对待”

    阮娴话还没来得及完,只见一道蓝色绣枝蔓的长袖扫过,“啪”的一声,阮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燎了。

    她身子半弯着,一艰难的扶着地,支撑着身子,一颤抖着,捂着右脸,怒火中烧,“你敢打我?”

    方才,打在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响声很是清脆,她毫不怀疑,甄玉棠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给了她一巴掌。

    甄玉棠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眼间的冷意似是最锋利的冷刃,“我打就打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阮娴不由得身子直发抖,这个时候的甄玉棠,让人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惧意。

    甄玉棠冷冷出声,“阮娴,王娘子,你们俩听好,你们胆敢招惹阿芙一根指头,我会让你们加倍赔偿回来。”

    “平时,王娘子用得哪只打得阿芙,加倍打回去。”

    她盯着王娘子,朱唇轻启,含着化不透的寒意与冷厉,“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这只,就别想要了。”

    王娘子咽了口唾液,生出浓浓的恐惧,嘴唇蠕动了几下,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尽数熄灭,刚才那一摔,她的腰应该是要断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可最让她发怵的,还是甄玉棠。

    平时听从甄玉棠的吩咐,像拎木棍似的,拖起王娘子,接着狠狠把她摔地上,又是“咯吱”一声,骨头响起来的声音。

    樱桃恨得直咬牙,用力踢着王娘子,踩在她的背上,“你这个糟老婆子,我看你比毒蛇还要恶毒,欺负我家姐不,姐还那么,你竟然下得去!”

    “娴儿,娴儿,救救娘。”王娘子脸色苍白,没一会儿,她哀嚎的声音渐渐降下来,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眉间的冷汗如黄豆那么大,一颗颗落下来。

    阮娴瑟缩着身子,不敢上前,原来,这才是甄玉棠的真面目,哪怕是婆母,她也不会软下心肠。

    突然,她的余光看到阮亭的身影,阮娴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哥,你快救救娘。”

    阮亭立在不远处,神色凝重。

    甄玉棠抬眸看过去,不知阮亭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阮亭本是去甄府找甄玉棠,没有见到甄玉棠,听了徐氏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甄玉棠筹谋着要搬到县城北边的宅子。

    二话不,他又立即来到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眸含冷意,走了过去。

    阮娴一股脑爬起来,脸颊印着一道道指痕,半边脸肿了起来,“大哥,娘要被甄玉棠打死了,她还扇了我一巴掌,你要给我们讨个公道。”

    这时,平时和樱桃收了,樱桃又忿忿踢了王娘子一脚,这才去到甄玉棠身边。

    王娘子嘴唇哆嗦着,连话都不利索了,“家门不幸啊,这这就是个毒妇,你再来迟一步,老婆子我一条命都要没了。阮亭,如果你今天不不休了甄玉棠,从此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休了我?”甄玉棠冷笑了下,以往如含春水的眸子,此时没有一丁点感情,“我求之不得。”

    她不是迁怒于阮亭,她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与阮亭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可是,王娘子是她与阮亭之间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

    阿芙是她的亲妹妹,甄玉棠在爹娘灵牌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阿芙,把她抚养成人,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

    然而,如果她来迟一步,她根本无法想象阿芙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阮娴攀上阮亭的胳膊,“大哥,你看看娘伤得多严重啊。”

    眸色含着寒冬化不开的冷意,阮亭毫不留情的把胳膊从阮娴的里抽出来,“闭嘴。”

    阮娴立即没了声音,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樱桃一脸担忧,忍不住解释道:“姑爷,事情并非阮娴的那样,是王娘子动在先,她趁着姐一个人在外面,要把姐拖到巷子那里去,她还动打了姐。姐不是无缘无故欺负王娘子的,是她们母女俩在倒打一耙。”

    甄玉棠冷声道:“樱桃,不必再。”

    她半蹲着身子,“能不能走路?”

    阿芙擦掉眼角的泪珠,试探着活动了下身子,点点头。

    甄玉松了口气,示意平时把阿芙抱起来,越过阮亭,朝马车走去。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阮亭一眼。

    阮亭喉结动了下,心头的块垒层层叠叠,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甄玉棠的心里,阿芙比她自己都要重要许多。

    这下子,甄玉棠是彻底记恨上他了。

    明明他下决心要补偿甄玉棠,要好好疼惜自己心爱的夫人,不让她再受一丁点欺负。把错过的那一世,全都补回来。

    可是,甄玉棠还是被他身边的人伤害到了。

    作者有话要:  亭亭: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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