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只靠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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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绛深吸一口气,“我”她猛的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能干什么,太子殿下一片苦心,我当然感激万分呐。”

    她拳拳敲打着晏怀殊的肩膀,作势要给他捏肩,被晏怀殊抬挡下,眸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她,皇后变脸倒是挺快,只是那话他竟觉得有几分恨恨磨牙的意味。

    “太子盯着我干嘛?”江绛假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强硬的扒拉开晏怀殊的,给他捏着胳膊,用尽力气夸奖。

    “听秦国使者入京,殿下忙于谈判之事,如此辛苦还要抽出空闲来教导我骑马射箭,关心我的学业进度,实乃是大晏第一敬业老师。”

    “”晏怀殊越发觉得不对劲了,此时江绛还碎碎念着,绕到他身后拍着他肩膀让他蹲蹲身子,晏怀殊下意识配合,江绛攥着拳头给他锤肩。

    “我觉得呢,殿下这些日子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两边跑,骑马我可以自己练嘛,等你有空了再来教导我也是可以的呀对不对?”

    原是打得这个主意男人深邃的凤眸低垂,划过一道深思,而他背后,江绛看着男人没有一丝防备的后背,嘴角微微扬起。

    三,二,一!

    江绛猛的跳起,一下窜到晏怀殊的后背上,细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报复性的恨恨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唔”晏怀殊察觉到危险时下意识要攻击,想起身后乃是皇后,经不起他一掌,便生生忍下。

    他黑着脸厉声道,“松口,下来!”

    江绛大发慈悲松开他的耳朵,转揪住他的俊脸拉扯蹂躏,“做梦!”

    上次正面攻击被敲晕,现在她盘在他后背上,看他怎么对付她!

    狗男人,给她挖了那么大一坑,不锤爆他她就不姓江!

    越想越气,江绛腾出一只扯起他的耳朵,“你是不是专门来克我的,嗯?”

    “烧了我的书,不允许我看**,还要给我上课,现在还追着我提问背诵,我身为一个成年人怎么活得这么艰难!”

    “你身为皇后,未曾肩负自己的责任,玩物丧志只顾享乐,天下没有人比你更舒坦的了。”晏怀殊忍着气道,到底谁克谁?战场上,朝堂上从未有人能让他如此头痛,唯有她能得此殊荣。

    “我原本可以更舒坦!”

    “你是皇后。”怎能心安理得享受一切。

    “放屁,我就是个普通人!”她恨不得现在就被逐出宫,然后找方法回家!

    太子殿下并不知,女人在气头上是没有理智且不讲理的,江绛火冒三丈,“是你先挑衅得我!”

    晏怀殊已经不想再同皇后理论谁先得罪谁,他猛的弯腰并侧身,江绛突感失衡连忙抓紧男人的胳膊,然而下半身已经悬空,同时一双扣住她,眼前画面飞速旋转,她两捂脸惊慌失措的叫出声。

    “啊啊妈妈妈呀——”

    “”

    晏怀殊看着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还像条鱼一样扑腾着的皇后,将她放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江绛安静如鸡。

    捂着脸的指悄悄打开一条缝,她虚眯着眼寻找那抹墨色的身影,却是什么都没看见,随即松了口气,放下踮脚眺望远方。

    “走了?长了飞毛腿啊他。”

    晏怀殊站在江绛背后,看她自言自语,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想要成为往日那个冷静淡然的太子殿下,然而江绛后退了一步,踩住了他的脚。

    江绛反而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蹿起,“唉呀妈呀啥玩意儿?”

    回头一看,惊魂未定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晏怀殊板着脸,话还没出口,便见皇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背影像极了有匹恶狼在后面追她一般。

    回到凤栖宫,江绛沐浴完,还发愁的要命。

    完了,和太子干了一架还输了,她的生命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不知道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能不能让她回家陪爸妈,实在不行看一眼也行。

    月牙看着寝殿的烛火还一直燃着,推门进来,便看到江绛背靠着墙壁,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她走过去,“娘娘怎么还不睡?”

    江绛回了神,朝月牙挥挥,“没事,你去睡。”

    月牙已经习惯了皇后各种奇奇怪怪的习惯和状况,见此便没在继续追问,叮嘱她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江绛两指摁在紧绷的难受的太阳穴上揉了揉,暗自下定了决心:不行,死也要死的快活,死的不留遗憾。

    不让她看**,那她自食其力。

    自己动,丰衣足食,她可是会画画的人。

    干就干,江绛翻身下床,准备好纸笔就动了。

    翌日,空中飘起蒙蒙细雨,炎热的气温稍稍下降了几许,更多的却是闷热,就好像湿润的热气将人紧裹住了一样,难受而烦躁。

    江绛则准备了新的漫画故事,带着月牙去了云如宫,正好瞧见七皇子晏清嘉站在游廊下,看着空中细雨出神。

    “七!”江绛举着伞快步冲进游廊下,“发什么呆呢,连我来了都没注意到。”

    晏清嘉这才回神,忙脚乱的作揖行礼,“母后”

    “行啦,别那么多规矩。”江绛弹了他一个脑蹦,贼兮兮的神秘道,“我给你带了礼物哟。”

    “当当当”她将漫画书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此时晏清嘉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谢母后。”

    “不客气。”江绛在他面前蹲下,刮了刮他的鼻尖,“刚刚在想什么呢,那么不开心。”

    晏清嘉有些低落的垂下头,“母后,母妃有了新弟弟,会不喜欢清嘉了吗?”

    “当然不会。”江绛心道如果是妹妹可能就不一样了,她出生之后,她哥挨了挺多打的哈哈哈哈

    不过,江绛正经道,“心背都是肉,你和你未出生的弟弟妹妹都是她掌心里的宝。”

    清嘉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江绛扭头看了看四周,“你母妃呢?”云如宫宫婢本就少,如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今早母妃差点滑倒,太医动了胎气要静养,我便出来了。”

    这样啊,江绛恍然,那她来得不是时候,“你要跟我去凤栖宫玩一会儿吗?”

    晏清嘉摇了摇头,“我要守着母妃。”

    江绛闻言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乖孩子,“好吧,你可真是个男子汉。”

    “我就先回去啦。”

    随即举起油纸伞出了游廊,和晏清嘉挥挥离去。

    等江绛的身影离去,晏清嘉捧着漫画书在游廊下聚精会神的看着,忽然听见脚步声靠近,扭头看见了温贵妃正朝他走来。

    “清嘉给温母妃请安。”

    温贵妃温和的目光从晏清嘉身上扫过,,落在他里的画书上,柳眉轻轻皱起,“你母妃就任你看这些无用之书?”

    她语气并不尖锐,很平淡缓和,可无端的就给人一直严厉指责之感,“这些就是消遣的玩意儿,你读了没有半点用处。”

    晏清嘉脑袋垂得低低,温贵妃蹲下身与他平视,将他的衣袍整理整齐,提醒道,“清嘉,你要知道,等你弟弟出世,你只有好好用功才能夺得你母妃的关注,夺回你母妃的喜欢。”

    “母妃是爱我的,心背都是肉,她会一样爱我。”晏清嘉执拗的反驳道,温贵妃闻言失笑,“那可不一样,你看。”

    她伸出,握成了拳头,语气轻柔,“保护掌心肉的时候,可是将背推在了外面。”

    “你母妃在何处?”

    半晌,晏清嘉才闷声道,“她在殿内静养。”

    温贵妃脸上浮起一层怜悯之色,她握住晏清嘉微凉的,“你瞧,你身上都被雨丝打湿了,她都没想起让宫婢找你进去换身衣服,让你一个人待在外面。”

    “你母妃现在满心都是你的新弟弟,清嘉,你没有之前那么重要了,你还没发现吗?”

    下雨天,外面雨声淅沥沥,很适合睡觉,到了过午,天黑的也很快。

    江绛午觉睡醒之时,殿中昏暗,只静静燃着一盏烛火,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穿鞋走出去,哑声道,“月牙?”

    一连喊了好多声,也不见月牙出现,此时守在殿外的宫婢应了一声,快步而来,“娘娘,月牙姐姐出去了,您有何吩咐?”

    “哦没事。”江绛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麻烦给我倒杯蜂蜜水,谢谢。”

    宫婢福身一礼退下,等江绛喝完水,人也清醒了不少,恰好月牙回了宫。

    “娘娘,奴婢听太医院的人,林修仪胎象不稳。”

    “你去太医院了?”江绛关注点走歪了,月牙无奈道,“还不是娘娘您又开始熬夜了。”

    “昨晚是不是很晚才睡?您平日午睡都不会睡那么久。”月牙一眼看透,江绛赞叹一声好眼力,随即趴在圆桌上垫着下巴,“那林修仪这一胎保得住吗?”

    “不甚清楚。”月牙摇了摇头,但是林修仪若还是这般神伤忧虑下去,定然保不住。

    “那你去送点东西过去慰问一下吧。”江绛抬着眼看着月牙,随后又一下蹦起,从枕头下摸出一本画书,“顺便把这个送到东宫去。”

    月牙:

    江绛朝她眨眼放电,油腻腻的比了个心,隔空深情一吻,“爱你。”

    月牙:呕。

    议政殿,启明帝中捏着本折子,眉头紧皱着,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折子被他狠狠摔出去,怒火冲天。

    “漠族当真是劣性难改!”

    殿下,三皇子晏清嵩垂眸瞥一眼滑至殿中的折子,抬漠声道,“儿臣愿领兵出征漠族。”

    晏怀殊俯身捡起折子,送回龙案上,冷静的刨析,“漠族的秋冬比大晏来得早,秦国降和,他们必定认为大晏盆满钵满,趁秦国来使大晏,抢了几个边城的粮草,大晏也不会大动干戈。”

    “再者,长公主前年与大漠和亲,漠族有恃无恐。”

    若只是这么简单,启明帝倒真的会大大方方的不计较,可漠族竟然屠了城!

    那城虽,但有几万百姓,大晏国威怎能被这般挑衅而容忍。

    “纵然秦国使臣还在大晏,朕也要让漠族血债血偿!”

    晏怀殊垂眸思索片刻,随即抬作揖,沉声道,“此战必出,但杀鸡焉用牛刀,皇室之人亲自领兵,还给那漠族长了脸,这等事,我大晏不做。”

    晏清嵩闻言瞳孔骤然紧缩,随即眸眼一暗,不让他领兵出战

    启明帝觉得晏怀殊言之有理,让皇室领兵,的确大材用,漠族不配,他想了想,“你表兄已从边疆回京,他从战多年,也曾随你外祖征战过漠族,不如让他去?”

    “不必。”晏怀殊摇头拒绝,有些无奈道,“表嫂即将临盆,父皇放他一次吧。”

    “那”

    “温家亦可。”晏怀殊露出一抹淡笑,“三弟一同前去。”

    晏清嵩猛的抬起头。

    殿中,墨袍男人唇角那抹笑意转瞬即逝,俊美的眉眼在烛火下显得有几分疏冷,那双幽邃的凤眸里划过一道狠戾之色。

    “大漠的野心昭然若揭,势必要打他们一狠棍长长记性。”

    “我大晏的长公主,便由三皇弟率领大晏将士相迎,接她回家。”

    他大晏,不需和亲,只靠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