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上门礼,不用谢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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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纯妃忙上前查看江绛的,“娘娘没事吧?”

    随即她惊诧不已,“这,这都抠出血丝来了”

    月牙唤来宫婢,让她们将林修仪带回寝殿,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来,握住江绛的腕给她上药,安抚道,“娘娘忍着点。”

    伤口被药粉一激,疼的江绛泪花都快出来了,等月牙简单的给她包扎好,她忍着痛朝纯妃道,“纯妃你也回去吧,我都这样了,估计你也吓得不轻。”

    “臣妾倒还好,娘娘倒是受了不少惊吓。”纯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柳眉轻皱着,满是担忧,“林修仪怎么会突然疯了似的”

    “会不会是温贵妃她们在药里动了什么脚?”

    “干扰神经的药么?”江绛明白纯妃的猜想,她拧眉思考了片刻,“不太想,林修仪更像情绪达到了极点受不住崩溃。”

    “可能心理太脆弱了吧。”

    产前抑郁随着环境会越发严重,林修仪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彻底垮掉的那一天。

    纯妃闻言一愣,如水潋滟的眸子微垂,又重新抬起看向皇后,轻声道,“那娘娘可要听林修仪的话?”

    夺回凤印。

    江绛复杂的抹了把脸,吐出一口郁气,精疲力尽道,“再吧。”

    “纯妃你也快些回去,月牙你让人找找七殿下在哪里,我自己回宫。”

    罢,她自己便先迈开了步子,脑子放空,凭着感觉回了凤栖宫。

    等月牙回来时,便见皇后已经躺在竹塌上抱着等身长的香蕉玩偶闭着眼睛睡着了,她心点拉过皇后的,想将伤口重新检查一遍,突然听到皇后轻飘飘的嗓音,“月牙。”

    “嗯?”月牙闻言抬头,露出一抹笑,“娘娘没睡啊,怎么了?”

    江绛愣愣的看着她,又垂下眼盯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双,重新闭上了眼睛,“没事。”

    “有点累,又睡不着。”江绛抱紧了又大又软的抱枕,枕在上面,“月牙,我要是想护住七和林修仪,是不是就要拿回凤印?”

    月牙张了张口,没有话,江绛继续自言自语道,“陛下也曾希望我拿回那个东西,可我不喜欢。”

    凤印才是真正的责任,她不敢扛,也扛不住。

    “娘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月牙轻声道,“没人能强迫娘娘做什么,全凭娘娘心意。”

    “放屁。”江绛爆了个粗口,她睁开眼,指向一旁桌上那本堪比板砖的书,气哼哼道,“太子就可以。”

    还是陛下安排的。

    她晚上还要去背诵!

    想到这儿,江绛便没什么心思自伤自哀了,“帮我拿过来,再准备一杯薄荷茶。”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我要继续背书。”

    惠和宫,温贵妃捏着竹签拨弄了下香薰炉里的香料,轻瞥了一眼正在逗弄自家公主的云嫔,“林修仪发疯,还吓着了皇后?”

    “是,不过那时殿中没有宫婢守着,不知是因何而发疯,把皇后都掐伤了。”

    云嫔抱着女儿,一勺一勺喂着奶羹,她放轻了声音,“太医院那边的人林修仪胎象不稳,这么折腾下去,保不保得住都难。”

    温贵妃中动作一顿,唇角轻扬起一抹淡笑,“听乐府编了个新谱,可要听一听?”

    云嫔闻言娇笑一声,“自是听娘娘您的。”

    夜幕星河,冷清的银月半隐在乌云之中,仅是露出星点光辉。

    东宫门外,一个人影正在纠结的徘徊,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娘娘,再不进去太子殿下就要跑去凤栖宫抓您了。”月牙懒懒打了个哈欠,“您不是背熟了吗?”

    江绛被打断,抓狂不已,“我紧张啊!”

    她一紧张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贼怕晏怀殊又罚她再背三页,想想这个后果,江绛更加紧张,如此循环,便导致她在东宫门外犹豫了快半刻钟了。

    而东宫内,晏怀殊瞥了一眼香炉里快要燃尽的香柱,没了耐心,“长岭,请皇后进来。”

    而长岭刚打开门,就见一道娇的身影冲了上来,火急火燎的,险些把门板拍在他脸上。

    晏怀殊听见动静抬头,便见皇后一脸严肃的从他面前坐下,他还没张口就被她指着警告道,“你闭嘴。”

    罢就闭上眼,嘴里头飞快的不停歇的蹦出一段一段的话,晏怀殊仔细听了一下,是大晏记策。

    江绛的计划就是不要干扰她,进了门就开始背,保证自己心无杂念,还特意把月牙留在外面了。

    可是背到一半她忍不住嗅了嗅,睁开眼问道,“你这儿藏了什么好吃的,那么香?”

    晏怀殊闻言轻轻敲了敲桌面,“先背。”

    江绛气哄哄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继续背,而晏怀殊则给了长岭一个眼色。

    等江绛一口气三页顺顺利利背完,再睁开眼睛,面前便摆了一坛烈酒。

    她一脸懵逼,“啥呀这是?”

    晏怀殊轻轻扯了扯嘴角,“你的,好吃的。”

    “”作为酒这么香是不是过分了点。

    饶是颇为失望,江绛还是扛不住这香气,倒了一杯轻嗅,“这酒好香,哪里的酿产的?”

    “秦国带来的。”晏怀殊抬斟了一杯,慢条斯理的细品着,冷冽严谨的气势逐渐淡去,俊美的眉眼染上丝丝慵懒,“这坛是梨花酿,秦国酿酒颇有盛名。”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沉醉,江绛忍不住也尝了尝她那杯酒。

    随即又是一口。

    再一口。

    晏怀殊瞧她一口一口,跟猫喝水似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夺了她的酒杯,“皇后?”

    江绛慢了半拍,星眸里水光潋滟,带着几许朦胧茫然,“嗯?”

    这酒后劲大,偏生皇后还是个酒量浅的。

    晏怀殊记起这一点时已经晚了,他让长岭去把月牙唤来,自己起身,想将皇后搀扶起。

    而江绛脑子晕乎乎的,她看着眼前三个晏怀殊在乱晃,心情特别崩溃,“我都背完了,你还变出来三个要揍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谁要打她了,晏怀殊无语的想着,将她拉了起来,不与酒鬼一般见识,“你醉了。”

    “我醉了?”江绛闻言愣住,随即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嘿嘿的笑了,“噫,还真是我好晕,好多个你啊”

    罢,她愣是抽出自己的胳膊,表演了个金鸡独立,炫技一般,“你看,我醉了还能站稳,厉不厉害?!”

    皇后那双眼睛里亮晶晶的,好似装满了满天的星星,晏怀殊抿了下唇,却见皇后一直盯着他,眼神催促着求夸奖。

    他正要开口,就见皇后又突然低下头,特别认真在身上翻上翻下,不一会翻出来个异常眼熟的画本,然后啪的一下拍在晏怀殊怀里。

    江绛很会照顾自己,她倚着殿门站稳,大一挥,豪气万丈的就像甩给了晏怀殊一打银票似的,“上门礼,不用谢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