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万朝山修士xiNSHuHai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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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然不清楚,他和唐糖的周遭,全是身穿斗篷,头戴兜帽,面蒙黑纱的人,完全没有寻找的头绪。

    就在其一愣神的工夫,只觉自己的后背忽的被扎上什么东西,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就往前倒去。

    等他再度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扯去了兜帽,全身上下被缚灵索绑的结结实实,丢在一处石壁角落里。

    而唐糖,此刻正在他的身边,已经被扯下了兜帽,丢了面纱,双双脚也都被缚灵索捆住,双眼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俩的面前,站着四个黑衣人。与他们一般,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将身体上下遮的严严实实。

    “你们!想想要干什么!”肖然刚一开口,便觉得自己身上有阵阵疼痛传来,似乎五脏六腑都被移位了一般,令其不由得紧皱起眉头来。

    “他么让你话了吗!”肖然的话刚完,其中一名黑衣人便上前狠踹了肖然一脚。这一脚力度把控的很好,能够让肖然感到疼痛,却不至于踹成重伤。

    “你们想要什么,就是了,打人做甚!”

    唐糖带着惊恐的哭腔喊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好的逛着三园会,居然会和肖然一起被人绑架,在这金陵府学里怎么还会发生这种阴暗事。

    “想要什么?嘿嘿!”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嘿嘿一笑,“你要是陪哥几个好好玩玩,哥就告诉你要什么,怎么样?哈哈哈!”

    “呵忒!恶心人的玩意,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开老子,当个爷们来比试比试!”

    肖然挣扎着从角落里起身,想要催动灵力却被那缚灵索镇压,完全施展不出灵力。

    “他么的,让你闭嘴没听见是不是!”几人冲上前去,对着肖然全身上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招招入肉,打的肖然只能发出闷哼之声。

    “别打了!别打了!住!你们住!”

    唐糖急的都快要哭出声来。

    “好了!别给打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众人罢,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你们想想玩什么?”唐糖紧张的道,脸上的惊恐之色还没褪去,但她还得强装镇定,尽量保持自己情绪的平稳。

    “玩什么?妹妹长的这么漂亮,你觉得我们在一起最想玩什么?”

    “哈哈哈!”

    “这妞长的还真不错呢,水灵灵的,三哥,我都快憋不住了,让我来吧。”

    “他么凭啥让你先来,老子多久没开过荤了。”

    “”

    四人为了唐糖在互相争吵,从四人所的话中,她能听出个大概意思,刚还勉强镇定的唐糖,此刻已是面露惊恐。

    而一旁的肖然,在经历最初的迷茫和暴怒后,开始冷静的分析起来眼前局势。

    首先,对方为什么会绑架自己和唐糖?

    霍深吗?不,以前者的实力,没必要对自己做这些事,想做的话当时在茶居时,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晕自己,拿走艮柱。何必又在人来人往的主道上,干这么有风险的事。

    难道是裴铃?

    不,自己与她也只不过是有一次口角之争而已,不至于冒着被府学除名的风险,找人绑架自己和唐糖。

    既不是霍深,也不是裴铃,那会是谁?

    肖然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三个人――朱承。

    难道是他?

    肖然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得四人之间的争吵似乎已经决出了结果,其中一人带着胜利的狂笑,朝唐糖走近。

    妈的!这帮王八蛋!

    肖然心中气愤,但全身灵力被缚,以他目前的力量,完全挣脱不了这该死的缚灵索。

    一步,两步,三步。对方走的很慢,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又似乎是在欣赏唐糖脸上的惊慌。

    怎么办?怎么办?

    肖然的脑瓜子疯狂运转,急于找出可行的方法,来救唐糖和他。

    “不要!不要!你别过来!”唐糖花容失色,忙往角落的一旁躲去。

    那人狞笑愈加猖獗,但脚步依旧不快不慢的,显得并不急迫。

    “看看这家伙的怂样子,亏你刚才还替这家伙话。瞧瞧现在这家伙的样子,就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懦夫,哈哈哈。”那人猖獗大笑,侧头嘲讽的看着肖然,却发现后者此刻竟也抬头看着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带着怒火。

    “看什么看!刚被打的还不够是”

    那人抬脚欲踹,可还么等他把话完,整个人便如同抖筛一般,颤栗起来。

    “啊!疼!疼!”

    那人双捂着脑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余三人一见同伴突然变成这样,不由得大惊失色,忙上前查看情况。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疼!好疼啊!”头疼欲裂的那人瘫倒在地上,神智有些恍惚,当着几人的面,直拿脑袋磕地。

    “你这家伙,对我二哥做了什么!”

    一人气势汹汹的冲到肖然身前,揪起肖然的脖领便是质问,目眦欲裂。

    肖然没有话,他一头冷汗,脸色苍白,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他抬起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

    “他么的,问你话呢!耳朵聋”来人当即挥便是一个巴掌,可还没等他扇到肖然的脸上,便觉得心神一震,整个人如遭雷殛,无力的松开肖然脖领,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一倒。

    “四弟!”

    肖然只听得有人怒吼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完全瘫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昏迷中的肖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被抽去了一切疲惫,卧在软绵绵的云朵里。

    他想睁开双眼,看看周围是些什么情况。但任他怎么挣扎,也睁不开双眼,甚至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的识海里,那些白色的雾气正在疯狂翻涌,点点识芒从白雾中渗出,往肖然的元神体汇聚。

    元神体本能的吸收周遭识芒,原本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元神体在识芒的补充下,开始逐渐恢复凝实。

    元神体的受创,完全是因为先前肖然莽撞的动用了元神震荡。当时情况紧急,急中生智的肖然,当即便想起了当初白洋传授于他的元神震荡。

    当时肖然就打定,对方这四人是金丹修士的可能性不大。既然不是金丹修士,能修炼出元神的可能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情急之下,全身灵力被缚,他也不得不试试元神震荡来搏一搏。

    第一次尝试元神震荡的肖然,取得的效果令他惊讶,对方竟然只不过片刻之间,便被他的元神震荡受创。不过对方毕竟只是筑基修士,并没有修炼成完整元神,故而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但同时,他的元神也因为反震,而被震散了不少元神力,险些令其元神崩溃。故而,在其重创第二个人之时,自己的元神便当即逸散在识海中,导致他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此时的肖然,其肉身正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里满满的全是青红色的药液,也不知是用何种灵药搭配而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

    “嘶!好痛!”

    肖然睁开眼睛,悠悠醒来,他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好痛!

    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般,稍一动弹,便痛入骨髓。

    他马上老实下来,一动不动。

    一股奇怪的药香味钻入他鼻子里,令他蓦地看向木桶里的青红药液。

    这是哪?自己是被人救了吗?看来这次自己也伤得不轻。

    “咳,学弟,你醒了。”正当肖然晕晕乎乎,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之时,桶边却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像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谁!”

    肖然如惊弓之鸟一般,立马转头看去。

    对方也是脚步一顿,有些不明所已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桶里的肖然。

    嗯?

    男男的?

    肖然心里的紧张窘迫顿时消散,但同时脸上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

    “你你是?”

    菊梗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脸,扎着男子常见的发髻,魁梧的身形令其看起来就像是个专业打。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要菊梗一开口,那么之前对其建立起的所有形象幻想,都会被瞬间打破。

    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像一名娇滴滴的姑娘了。尽管其努力的压低声线,用暴喝、怒吼,甚至去吃一些灼伤声线的食物,但依旧没能改变他这奇特的声线。

    为此,他投入了炼药之道,以求在炼药上配出一种改变声线的丹药,来改变他这怪异的声线反差。

    可他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成功。当他一看肖然的怪异反应之时,就知道自己这该死的声音,又让对方感到古怪了。

    “我我是芷芳峰的菊梗,被安排负负责学弟的伤势恢复。”

    肖然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样惊愕怪异的表情,这样的经历已经令他麻木了。

    芷芳峰?西园!自己这是回西园了。不过对方这声音

    “你你的声音”肖然有些懵圈,当下不由得好奇的出言问道。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这样问人家,有些不礼貌。

    “天生的,没办法。学弟若是觉得听着不舒服,我尽量少话。”

    菊梗习以为常,他虽然长着一副魁梧大汉模样,但待人却乐观亲和,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几乎从未有人见其发过脾气。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吃惊。”

    菊梗憨厚一笑,拿着一方木盒走到肖然的身前。

    “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肖然忽然想起唐糖,自己晕过去之后,也不知唐糖怎么样了。

    “啊,那位学妹啊,正被胡学妹照料着。她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惊吓,倒是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对了,我怎么会在这?谁带我们来的?”

    肖然有些疑惑,毕竟当时他只弄倒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又是谁对付的。唐糖吗?显然不太可能。

    “据是被路过的朱学长救的,没想到三园会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还让那几个家伙跑了。学弟放心,这件事府学一定会查个清楚的,可不能让这事败坏我们金陵府学的名声。”

    菊梗义愤填膺,肖然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路过的朱学长?

    难道是那朱承?

    路过?真是路过吗?

    “学弟,忍着点!”菊梗豁的打开木盒,当下从中取出一根粼粼发光的寒针,看的肖然双眼发直,瞳孔一缩。

    “这这你要干嘛!”

    肖然紧张的咽了咽唾沫,两寸长短的寒针针尖,寒芒逼人,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