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柳家夺子
“这孩子姓柳,流着我柳家的血,是我柳家的种,你沈家无权抚养!”只听得一位妇人蛮横的着。
陈氏毫不示弱驳道:“这孩子是从我闺女肚子里十月怀胎出来的,就连临盆,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亲自去接生的,与你柳家没得丝毫的干系!”
“别给我屁搅屎多些乱七八糟的!看在曾是亲家母的面上,你把孩子给我交出来!可别逼得老娘我动砸了你家!闹得你难堪!”
那妇气势滂沱。楚娇娘挤着缝儿一瞧,竟是比陈氏要矮上一个头的膀大腰圆之人。
此妇人身后还站着几个汉子,其中一位年纪偏长,应是此妇的丈夫;另一位年纪较轻,二十出头,应是沈云燕的丈夫柳林;边上其余两位中年汉子,倒像是柳家叔伯之类的人。
沈父亦怒瞪着眼儿,持一杆羊角叉,顶在最前边,“你敢动砸我家试试!”
“哟!你以为我真不敢是吧!”那妇双叉腰,甚是嘚瑟的扭晃了脑袋,随后抬一挥:“给我动!”
除了柳林在一边阴着未动,其余三人一并往沈家跟前拢去。
沈父挥起羊角叉,横扫过来,吓得那三人想拢前,也还忌惮。
柳家婆子见状,忙蹲下捡了一块巴掌大的土块砸到了沈父身上,沈父勃然动怒,将羊角叉打横猛推向面前的三人。
两家僵持不下,只听得婴儿哭声不止,沈云燕气乱着急哄不下来,围观之人又是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好不哄闹。
此事不是寻常吵嘴闹事儿,能有人上前将双方劝个一二的。这可是为了夺子来,谁能插得上?
好些人只能是看看把戏,眉眼间跟着一番紧张挣扎拧动,良心的想着:要不要去请村长族老来?
“够了!”一声险些撕裂的声音破开这层闹吵,吼停了乱哄哄的人。
只见沈云燕转将孩子交给陈氏上,一把夺过父亲里的羊角叉,柔弱的身子板突然像座山一样,铮铮将柳家人挡在面前。
“休书上我犯七出,为首之罪为淫佚,起初我不认,现而我认!就当着大伙的面,我也将真相道明!这孩子是我同他人私会出来的,与他柳家丝毫关系都没有!他柳家若愿意养一个外人之子,抱去养便是!”沈云燕握着羊角叉的一双捏至青白,消的脸上绷的冷毅。
此话一出,一时间恍如一个原本被人在暗地里道的秘密,被猝不及防堂而皇之的摆在了明面上,使得这围观之人瞠目结舌。
楚娇娘算也晓得沈云燕为人,安安分分老实守己,亦注重名声,想不到为了孩子竟可以这般放言?皆是大吃一惊!这无疑是将她自己送往一条视死不归的路。
柳家婆子怔怔片晌,脑中忽而混沌不清,之后面目骤变狰狞,伸出两个爪子朝沈云燕抓去,嘴里恶狠狠道:“好你个ng妇!竟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给我柳家蒙羞!我要了你的命!去死吧你!”
没料着柳家婆子会动掐来,沈云燕措不及被推倒在地。那柳家婆子的体型比得沈云燕可是庞然一坨,直将沈云燕按在地上扇了好几个耳巴子。
沈父见女儿被欺负,脖子怒红。刚想过来帮衬,却柳家的几个汉子见着,迅速挡在身前。几人顷刻间又是纠缠然扭打在一起。噼里啪啦!院子里桌子凳子竹竿子被掀了好些个。
陈氏顾不了甚的,转将孩子托给其中一位围观者,那围观者不是别人,正是刘氏。随后上去便扯了柳家婆子的头发,挠了肥墩墩的圆饼脸!
场面好不混乱。
只听见一声:“杀人了!杀人了!我的儿啊!”便见沈云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围观之人见事儿闹大了,这才开始请村长的请村长,阻拦的来阻拦。
沈父见着女儿不省人事,大嚎一声,“燕儿!”推开柳家那些人,冲过来搂起女儿,场面凄凉颇也悲壮。
柳家一行人也懵了,俱是呆愣在原地,腿脚发软干咽着口水,而后面面相觑。
可柳家婆子硬还架着一口气指着沈云燕:“这个ng妇她死有余辜!”
陈氏看着面前的人,双目中怨意四起,猛的抓起羊角叉就冲过来:“你个毒妇!我要和你拼命!还我女儿命来!”
柳家婆子一时的竟忘了去躲,下意识抬起双挡在了额前
不料,闻得好几声呛咳,便见沈云燕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堵着的一口气顺了。
柳家婆子余光见着地上的人醒动了,眼中瞪了诧异,顷时反应过来,底气十足的反撂了陈氏!
“好啊!竟然装死来恐吓我,老娘我要你们好看!”
这边正又要动起来,龙山村村长与族老相继赶来,老远便听见铿锵有力的声喊着:“住!”
听是外村的人过来闹事,族老的里还拿了里正大人的腰牌来,呵斥道:“村长和里正大人均在此!闹事儿的全都给我停!”
牌子一举,闹事的人皆转了目光,全投到来者这一方。
柳家婆子气势宏厚:“哟!村长和里正来了!正好!可得好把这事儿给道道!他沈家的丫头嫁到我柳家,竟和外人私通苟且,还生了个儿子,还想装死来诬害我,这事儿可得有个法!是浸猪笼还是报官获罪处死!全凭里正大人和村长大人给个理儿!”
前去请村长来的人可没将话清楚,只是打架闹事儿了,谁能料到是这等私通的大事儿!
闻言,村长眉峰顿时威竖,狠呵道:“沈家的!她的可是真?”
陈氏与沈父二人仓惶不知所错,直摇头。
他们闺女是怎样的人,他们自都知晓,心知这傻闺女是不愿让孩子被柳家抱走,方才才不计后果的了这番话,可而今要如何回答?
“燕儿”陈氏声音打着抖。
沈云燕从地上站起来,看了柳家婆子,又看向曾与她执过的丈夫,冷冷一笑:“是!是真的!这孩子就是我同外人私通出来的!”话音坦荡不讳。
听得柳家人面上难堪愤怒,柳林双拳发抖,脖子上太阳穴边青筋暴起,整张脸也是怒红不散。
柳家婆子则眦笑道:“大伙儿可都听见了!沈云燕她亲自承认与外人私通生了个野种!这野种不死,此人不浸猪笼,便是违背了天理王法!”
柳家婆子的跋扈泼辣无人能及,沈云燕既让柳家无后,这婆子似乎也甭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拼得是个鱼死破。
后头陈氏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村长不是的!我闺女是清白的!燕儿啊!你别拿自己的命赌啊!”
沈云燕死心眼,这可是在绝路上。就算名声败尽,就算浸猪笼,就算获罪施刑,也不能让孩子落到柳家里。
随后一步逼近柳家婆子,重重道:“我沈云燕做的事,由我自己承担后果!谁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便拉着谁一起去见阎王!”
柳家婆子金刚怒目,谁也不怕谁的对峙良久,眦开狠牙道:“浸——猪——笼!”
围观之人从一出争夺孩子戏码,引出这般道德败坏的事儿,皆将视线聚在了沈云燕身上。
未出阁之前,沈云燕在村中可是人人夸赞喜爱,甚活儿抢着干,甚事儿抢着做,论听话懂事孝顺,谁家丫头比得上她?无不羡慕,要是自家有个这闺女就好了。
可谁曾想,这成亲之后竟干出了这等无耻,门风败坏,蒙羞祖宗,有损阴德的龌龊事儿!
“啧啧啧,这丫头居然敢干出这等勾当,品性腌臜!门风丧尽!不知羞耻,豪不知羞耻!”
“嗐!这丫头可是变得太多了,起先她这话儿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会儿承认得可是斩钉截铁,呸!真是不要脸!”
“一朝河东一朝河西呢!就是那墙角的葫芦也有长裂瓢的时候。”
“污了咱村的风气!留不得,留不得!”
“浸猪笼去吧!”
“浸猪笼!”
“浸猪笼!”
“”
七嘴八舌,言论各异,已渐起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