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与泉州之事有关?
“好久不见呀魏轩!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来人!把他给我按住,给我往死里打!”李常安借着酒劲,狠狠下了一道命令。
旁边的俩厮领命,瞬间龇起牙嘴,怒目圆睁,朝着魏轩就是挥拳而来。
早在之前,魏轩还在翰林院时,此人因嫉妒魏轩,时常背地里做些阴险辈之事,偏每回都被魏轩发现,转而教魏轩还给了他,直让李常安自己算计了自己。
一想到当时在翰林院受的屈辱,李常安就来气,那些仇直到今日可都堆在他心里呢!
今日倒巧,竟在同一船上撞见了。
“打!往死里打!”李常安再次落下命令。
魏轩凝下双眼,直与二厮较量起来。
楚娇娘心口揪动,着急喊了一声“魏郎”李常安闻这一声,扭头看去,当即一脸酒鬼的荒诞,颠着步伐,直朝她走了过来。
“原来这标致妇,竟是魏兄的妻子。啧啧,没想到,你人不咋地,娶得媳妇儿倒是美。”着,伸撩向楚娇娘下颚。
楚娇娘厌恶之下,猛一挥臂,推开此人。
冷不防,此人的自己朝自己脸上扇了过去,顿时将自己扇了个清醒,吃了好一个痛。
“好啊!你这妇!竟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扒了个干净!”
眼见此人的双就要伸来,楚娇娘连连后退,须臾一刻,魏轩斜身过来,狠狠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你敢动她一指试试!”
这一下,李常安整个人彻底清醒了,挣扎起身后,怒起睚眦必报之势,指向魏轩发狠道:“魏轩!你敢如此待我!我教你好看!来人!把人都给我叫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其中一厮领命,忙跑回船舱去叫了人。
没一会儿,甲板上涌来好些家丁,各个怒目圆睁,森森圈住楚娇娘与魏轩。
楚娇娘慌了神,魏轩下意识将她护向身后,如同一直老鹰护向雏燕一样。
只一刻间,此甲板上便轰然闹了起来,连水与押货的人一道掺和在里头
然纵是魏轩有本事,也双拳难敌多,寡不敌众。
楚娇娘知自己会碍着他,想让魏轩将她放下,偏是他一个字也不听,反而还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就在魏轩被逼,一一向后退去之时,一持剑的黑衣客带了另外两个黑衣客忽然插足中间,顷刻挑开逼着魏轩的那些家丁。
只瞧那黑衣客身敏捷,动作干脆,三两下,以一己之力,迅速调停了双方,再利落收势后,将楚娇娘与魏轩护在安全之地,目光如炬盯向起事之人。
李常安将黑衣客与魏轩两方一瞧,似看出了苗头,顿然歪嘴轻笑道:“没想到史都尉与这子竟然是一伙儿的?”
黑衣客神情板正严肃,“李公子言重了,史某觉得这好歹是艘官船,在官船上斗殴闹事,可是会影响我朝水运的名声,史某为官家做事,只是为官家着想。”
闻话,李常安裂紧了嘴,暗自嚼着:分明就是一伙儿的!
楚娇娘无听别的,心中原本抖动厉害,然闻“官船”二字后,恍惚间被提了醒。
上船前,楚娇娘就见上来这艘船里的人家不是商人就是官宦人家,便是寻常走亲戚的人家那也是偏贵人较多。唯独他们一家有些别致,却也无区别相待,且要素是——他们怎有资格上官船?
楚娇娘抬头仰上魏轩,魏轩神色狠怒的盯着那人,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似将要一口咬下触犯过他的人。
然他确是在隐忍,不是因权贵的打压隐忍,而是有一种不能曝露的秘密,必须忍下,忍得还恰到好处。
她一直没有问过他,他们为何能上这么好的船?也怪道她怎能听到那些姨太太的事儿。
“魏相公,距离吴州恐还要十多日的时间,这些时日,咱们可都在同一条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李公子乃翰林院李编修的嫡长子,今日吃了点酒,耍了酒疯,史某就做回和事佬替李公子向魏夫人陪个罪。”
黑衣客朝楚娇娘鞠下一礼,又转向道:“魏相公文人知礼,咱们此事就大事化了,如何?”
楚娇娘看着黑衣客。
魏轩则怒僵着脸,冷冷盯着李常安,未作答。此话无疑不在提醒他身份之事,他担着任务。
李常安纵是昏傻,史都尉这拐弯抹角骂他不知礼、没德行的话,还能听得明白,当下刺得他一个龇牙咧嘴。
偏偏人家是御前都尉,李常安惹不起,只能忍着。心中却愤齿咬牙道着:日后定要他魏轩好受!
片晌,楚娇娘只觉着身子被轻轻推动一下,魏轩紧搂着她,将她送回了船舱。
只一瞬,楚娇娘脑中忽然蹦出了御前都尉史然的字样
楚娇娘曾打听魏轩在泉州的消息时,从原世海嘴里听过此人的名号,此人护过魏轩,是与魏轩一同查私盐铁案之人。
且魏轩回来也过此人,还日后恐怕不会在遇见如此义气之人了,可现在
突然之间,仿佛有一条线连上了,魏轩此去吴州的目的可能并不那般轻易。
楚娇娘拽紧魏轩的袖臂,再次望着他这张绷紧的脸,心里在这一刻,拧紧了一根弦。
客房里,炭炉散出的暖意充足,魏轩褪了一件外衣在屏风上,没出一声。
楚娇娘看着他,她若有事,定瞒不住魏轩;然魏轩有事,但凡楚娇娘用点心,自也是瞒不住她。
方才看似是她被欺负的一件事儿,可后头出来的这些人,哪一个是寻常的?
楚娇娘不多去猜,只凝视他好一会儿后,问了话,“你去吴州是不是还与泉州之事有关?”
魏轩从屏风处出来后,亦与她沉沉对视良久,早知她会猜到,索性点了个头。
“私盐铁案不容易解决,官家怀疑主谋之人在吴州,且权位势力还不,不能贸然有所动作。如此决议,也是别无他法。”魏轩道。
“那你有危险吗?”别的不管,楚娇娘只想知道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像泉州时那样。
魏轩见她瞪大眼里布着紧张,心中不忍,他料不准究竟会不会有危险,亦是悬着的。但他发誓,他不会让自己受伤,亦不会让他所爱的人、他的家人有任何事。
“史都尉会暗中相护,你就不必多心了。何况你夫君我也是有本事的,你怕个甚?倒是你”
着,魏轩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瞧紧她的俏脸儿道:“日后要撞,只许往我身上撞,可不是所有人都似我这般心地纯良的。”
魏轩第一次深切感受,原来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戏谑,是如此让他心如针扎,往后的日子他绝不许有第二次。
楚娇娘倒因此话反而睨了个眼神给他,在她瞧来,魏轩可不是甚纯良之人,不过心里还是发暖的。
“我正经儿的呢!”楚娇娘想着此事严肃,正了神色。
魏轩举了个做了发誓状,“为夫发誓,不会有危险。”
楚娇娘凝了片刻。
究竟有无危险,其实心知肚明。
楚娇娘不结与此,转话,问了一句他们上这官船的目的?
娘子思绪警觉,且观察入微,一个要素,便能将后续猜个**不离十。魏轩着实笑了自己,他一开始竟还想着要瞒着她?心道,这么一个灵鬼,能瞒个什么?
上此艘船实则是史然有意安排,能上此船的人非富即贵,且多数与吴州的官爵攀些枝节。他若要开始查,这些人才是最好着进去的。
方才他不在,正是被史然叫去,两人商议了着相查的对策。
楚娇娘听着,点了头,后一瞬又想了别的。
于魏轩,楚娇娘越来越在乎,他早已是她命里无法缺少的鲜活血液。
魏轩不是朝廷要员,却得官家如此之用,楚娇娘不知如何去,所谓无心插柳,阴差阳错,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此事顺利解决,那自是好的;若不够顺利,唯恐一辈子都在一个阴暗之处。
“那你日后岂不是一直要”楚娇娘陡然有些难受。
魏轩明白她在想什么,不去过多解,有些时候,或许只是为了一个生存而已。
“这样难道不好吗?咱们照常淡淡的过着日子。”
楚娇娘不想话,润了眼眶。这几年在她瞧来,魏轩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一次一次负重前行,一次一次打道回府,这次更是走了一条无法预测的道路,他该多难?他分明不是虚淡过日子的人啊!
魏轩好好拍了拍她,“我都无事的,你不必在意多心,且此事你可别让爹知晓了,爹年纪大了,心思头也不如从前豁然开朗了,咱们让他老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楚娇娘不想应,却又不得不应,她无法替代魏轩,亦无法陪同他并肩而行,只能替他守住家里就好。
“那日后你一切都要心,顺利。”
“嗯。我会的。”魏轩拍了拍她,一记安稳踏实的承诺,落在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