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因为夏染染吗?
只是,还不等他感动,对面的家伙又叽叽喳喳个不停。
嫂嫂,打电话很贵的。
让他把想的话一口气都出来。
沈轩的口齿也算是清楚的,可一急起来,脑瓜就有些不够用。
再加上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
所以虽然他努力想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却还是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坏人要掐死轩,被嫂嫂打倒了”
“嫂嫂做的疙瘩汤可好吃了还有翠翠凉粉,用树叶做的哦轩找的树叶呢”
“家宝娘打我,把我关进柴房里可疼可疼了可是喝了疙瘩汤就不疼了”
“嫂嫂我们不用跟家宝娘住在一起然后我们就搬出来了”
“轩以后再也不用被打了。”
“哥哥,我有新鞋子了,嫂嫂也有”
“嫂嫂还给我做新衣服,哥哥、轩和嫂嫂都穿新衣服”
虽然很多地方听不懂。
但沈聿还是安静地聆听着,偶尔回应一句,让家伙讲的越发兴奋。
至少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家伙这段时间过的很好。
是因为夏染染吗?
自己上次回去要离婚吓到她了?
所以千方百计对轩好,想让自己别休了她?
沈聿眉头微微皱起。
若当真能让轩过的开心,留着她倒也没关系。
怕只怕,那女人做的这一切,只是表面功夫。
故意讨好轩做给自己看的。
一旦达成目的,就会原形毕露。
耐心等沈轩的差不多了,沈聿才温声道:“轩,夏染你嫂子在你旁边呢?”
沈轩在电话那头乖乖点头,“在的。”
“让你嫂子听电话。”
远在青山县的孩儿扬起脑袋,大眼睛望着身边的人,把听筒递过去,“嫂嫂,哥哥要你听电话。”
然后,沈聿听到了一个模糊而遥远的女子声音。
“嫂嫂没什么好跟他的”
咔哒!
嘟嘟嘟!
沈聿拿开话筒看了看,又靠近耳边听了听。
依旧是嘟嘟嘟的忙音。
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女人居然挂他电话?
青山县城。
夏染染放下听筒,对上家伙诧异的目光。
心虚地轻咳一声道:“不是嫂嫂不想跟你哥话,是电话费太贵了。”
着她转头问收发室里的妇人:“大姐,总共多少钱?”
妇人头也不抬,“四分五十秒,算五分钟,总共两块五。”
刚刚电话费贵只是托词借口。
可如今,夏染染是实实在在觉得肉痛了。
两块五听上去不多,可要是换成猪肉心绞痛。
沈轩的脸上也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抓着夏染染的大人一般道:“轩要省钱,轩以后不给哥哥打电话了。”
真是太乖了。
夏染染摸摸他的脑袋:“偶尔打一次还是可以的,而且等以后轩上学读书认字了,还可以给哥哥写信啊!”
“写信?”
沈轩眨巴着大眼睛,一头问号。
在听完夏染染的解释后,家伙又忍不住雀跃起来,心心念念都想要快点上学。
两人在县城逛了一圈,还是坐中午十二点的牛车回了村子。
夏染染跟徐广荣约好了,派出所那边会派公安同志来回访。
看看王学军一家有没有对她实施打击报复。
果然,下午一点的时候,一个浓眉大眼,理着板寸的青年上门了。
夏染染认出来,正是当日一下子就擒拿住王学军的公安。
好像叫张海山。
夏染染立刻热情地把人迎了进去。
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她还叫上了朱迎春。
沈轩则跑前跑后,拿夏染染准备好的糖果和翡翠凉粉,端给张海山吃。
张海山看上去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伙子。
那日抓王学军的时候身格外利落,但今日却腼腆的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沈轩递糖果过来的时候,他死活不肯收。
结果家伙一脸委屈,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看着就要掉金豆豆。
张海山无法,只得接过糖送入口中。
沈轩眼巴巴的问:“叔叔,甜不甜。”
张海山红着脸道:“甜。”
沈轩立刻笑的软软的,比阳光还灿烂。
张海山轻咳一声,看向夏染染:“队长让我来回访夏同志,主要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遭受打击报复,对赔偿是否满意。”
夏染染微笑着一一作答。
王家的人,或者王永忠没那么傻。
事情的风头都没过呢,他就算要动,也绝不会选在这几天。
那夏染染为何要请求徐广荣在这天派人回访呢?
“夏染染,你给我滚出来——!”
两人正在一问一答,屋外突然传来吴美珍尖利的声音。
夏染染的嘴角缓缓勾起来:原因不就来了吗?
她朝张海山歉意道:“我有点事情先处理一下,请您稍等。”
夏染染走出屋外,便看到自己的院外已经围满了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岙口村人。
而闹出这动静的,就是原主的大伯娘吴美珍,还有大堂哥夏大江。
院门一打开,吴美珍就要往里冲。
夏染染伸拦住她,温声道:“大伯娘,屋里有客人,暂时不方便招待你们。”
“有客人?你骗谁呢?”
吴美珍立刻大声嚷嚷起来,“这是发了大财,买了好东西,舍不得让我们看见吧?”
夏染染:“怎么会呢?大伯母笑了,里面真的有客人,大伯母有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吧。”
她越是这么,吴美珍越是相信她得了好东西。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扫过放在院子角落的坛子瓦罐,立刻恨的咬牙切齿。
“哎哟,染染啊,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啊!有你这么乱花钱的吗?”
吴美珍看着那些坛子瓦罐,外加紧锁的房门,一阵阵肉疼。
那可都是她老夏家的钱啊!
这个败家娘们,居然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了。
要是早知道王学军一家赔了夏染染这么多钱。
她老早就过来了,哪里会等到今天。
王学军一家确实没来找夏染染麻烦。
但回到王家村后,田红菊就觉得心不甘,气不顺,只恨不能把夏染染活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