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真相只会成为救赎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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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标如果没有给予帮助的能力,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添乱而已。

    第一堂晚自习结束,课间。

    “砰砰。”靳子跃轻轻扣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踏入办公室的一瞬间,空调的冷气让靳子跃打了个激灵。

    迎面对上李雪敏玩味的目光。

    “老师,我来汇报任务。”经过一节晚自习的纠结,靳子跃还是决定交差了事。

    “嗯,你。”

    ——

    晚上的活动室附近,休闲散步的学生三三两两。还有没吃晚餐的冒失鬼,也奔着卖部的面包而去。

    路灯透过槐树的缝隙,投射斑驳的剪影。

    水泥砖响动,人影一晃而过。

    走近活动室的台阶,暖光灯照清来人的容貌——范承光。

    他走向右侧陈列的一排排柜子。

    每一个柜子都标注着班级——这里是收件处,也是邮件处。

    ——

    “大概就是这样。”靳子跃总结完毕。

    “短时间了解到这种程度,真是辛苦了。”李雪敏眯着眼,从办公桌转过身。

    但,靳子跃丝毫感觉不到这句话有满意的成分。

    “老师,那我这算是交差了?”靳子跃只想赶紧撇清关系,越快越好。

    “不要得这么无情嘛。”李雪敏的眼睛睁开了些,日光灯的光在她瞳间一晃而过,“靳同学还记不记得,我当时的任务是什么?”

    “记得。”靳子跃有些吃力,“但是我也过,我没有把握帮班长解决心结。”

    “但是你犯了两个错误。”李雪敏的眼中闪烁着镜片的寒光。

    靳子跃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第一,假设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你确定这种做法真的帮到他了吗?”

    “不是还有老师么”靳子跃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如果是这种生死存亡的私事,以一个路人甲的角度,确实没有什么资格插上话。靳子跃也明白,所以懒得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想把这个锅丢给李雪敏。

    事实上,靳子跃的做法,介于狗粉丝和私家侦探之间,窥探别人的**,最容易制造花边新闻。但是如果从一个友人的角度,就算知道了事情背后的真相,也无从下,解铃还需系铃人。

    而对于受害人来,无疑是一种骚扰和添乱。

    “第二,也就是你的这种态度。学生和老师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关系,明知是敏感话题,你依旧选择了透露给存在对立关系的我,你对我就这么信任吗?”

    李雪敏的咄咄逼人,让靳子跃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按照以往,学生内部发现这种现象,谁会偷偷告诉老师?但是李雪敏给靳子跃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在那种盲目的信任下,得难听点,他背叛了范承光。

    靳子跃愣愣地站着,无力反驳。

    ——

    范承光里握着一份刚刚誊写完的明信片,循着数字,找到2班的邮箱柜。

    开学能够寄来的明信片不多,但是2班的柜子里安然躺着一张海蓝色花边的卡片。

    他的颤抖起来,从邮箱里拾取出卡片,娟秀的字迹落入眼中。

    开头写着——“范承光收”

    云层挡住月光,窗沿的光线交缠晦暗。

    良久,拿着明信片的无力垂落。场景交替宛若镰刀,一轮轮剜在心上。

    ——

    靳子跃有些不知所措。

    一般老师都期望学生能够坦诚更多,真正做到良师益友,抛弃学生与老师之间的成见。

    但李雪敏不是。

    李雪敏依旧保持着身为教师的威严,甚至冷静地与学生划开距离。就像维护领地的母狮子。真正做到亦师亦友的,又有多少?更多时候,是碍于教师的职业素养,面对学生的无理取闹强颜欢笑。李雪敏毫不留情地拆穿这一层浅薄的关系,血淋淋的事实让靳子跃大脑缺氧。

    “敏敏。”隔壁的女老师招呼道,“等会用去值班吗?”

    她是靳子跃班的语文老师,也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兼自家班主任的姐妹孙盈盈。

    李雪敏看得出语文老师是在打圆场,回了她一句:“不用,我是周五。”

    语气有所缓和。

    这时候,干净的女声传来:“孙老师,你找我?”

    靳子跃没有回头都知道是傅姓女生。

    傅沁是孙盈盈的语文课代表。

    李雪敏的脸上恢复了和煦的笑容:“除去这两点,能够这么快做到这一步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呀。开始的时候,口口声声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行的是谁?”

    靳子跃还处于刚刚的震撼中,只能保持沉默。

    李雪敏没有再刺激他,只是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没有给予帮助的能力,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添乱而已。”

    靳子跃有些头大,麻木地道:“老师,我记住了。”

    ——

    范承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与靳子跃擦身而过。

    “老师。”范承光来到李雪敏面前,“我请求解除班长职务。”

    “我保留意见。”李雪敏沉声道,“先解决好你当前的状态问题。”

    “有点难。”范承光一脸苦涩。

    李雪敏站起身,领着范承光到办公室内间的谈话室,关上门。

    “有什么难过的,就哭出来吧。”李雪敏叹了口气。

    范承光问:“是子跃的么?”

    “不。”李雪敏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从你父母那里了解到,她不在这所学校。”

    范承光点头,又低头。

    李雪敏递完纸巾,别过头,看着窗外晦明变化的月色。

    ——

    靳子跃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向范承光的背影,眼神复杂。

    回头。

    傅沁双环抱,靠在白色瓷砖上,正闭目养神。

    柔和的走廊日光灯照在她的脸上,脸庞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靳子跃无心打扰,只想离开。

    兀的,身后傅沁的声音传来:“你做的并不是添乱。”

    靳子跃停住脚步。

    “蹩脚,但精神可嘉。”傅沁别扭,叙述口吻无力。

    靳子跃摆摆,没回头,走开了。

    傅沁也不再话,抬头,望向远天。

    这个位置看不到月亮,夜空乌漆抹黑,连一点晦明变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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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大爷有话

    后来,在毕业后的各种聚会上,安培拉星人对当年我把靳子跃骂哭鼻子这件事万分自豪,逢人就吹。我t抬脚就是一鞋拔子过去。老子那时候没哭!别信了那个单身老女人的鬼话!这段文字请务必保密,千万不能让安培拉星人看到,否则鄙人将有生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