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过去·现在·未来

A+A-

    走出羽毛球场,靳子跃依次与程雨倩、李棠分别。

    看着背负羽毛球拍慢慢走远的男孩,程雨倩露出欣慰的神色,没有微笑,没有惋惜,平静如水。

    纪涛上前,道:“走吧,去吃饭。”

    完,他伸出,想帮程雨倩接过肩上的羽毛球袋。

    程雨倩走上前,刚好与纪涛递来的错开,回身道:“嗯,走吧。”

    公主终究是王子的。

    光影轮换,夕阳西斜。

    靳子跃拧开饮料,柠檬茶香润喉,却不解渴。

    在口中久了,反而还有一股酸涩。

    憋在胸口难以言喻。

    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个男生,靳子跃或许会好受一些。

    但是那个女孩的为人,靳子跃太了解了。

    她并不是那种势利的人,相反,她与靳子跃较劲了三年,或者,自从靳子跃读懂她的那一刻,心甘情愿臣服了三年。

    不过,靳子跃遵从她的意思,现在开始,契约结束了,镜子不再是公主的所属物。

    镜子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如果它有生活的话。

    靳子跃晾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街边的长凳微凉,晚灯在头顶点亮。

    九月份的天黑得很快,眨眼间橘黄色的暖光已经将全校覆盖。

    “哈喽哈。”有人轻轻地从后方拍了拍靳子跃的肩膀。

    靳子跃不回头也知道是李棠。

    短发少女在长凳的另一侧坐下,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啦,愿意和我打球。”

    靳子跃喝了口饮料,道:“要谢就谢程雨倩,答应的是她,我准备拒绝来着。”

    “嗯。”李棠装作恶狠狠地道:“你这人好坏。”

    罢就要挥起拳头捶他。

    只不过伸到半空,还是收回去了。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李棠轻轻甩着头,发端跳动,暖光灯下甩着晶莹的汗水。

    “你同学呢?”靳子跃打断道。

    “我让他们回去了,毕竟一个女孩子,和男生一起不方便。”李棠着,还伸腿摇晃。

    “我也是男生。”靳子跃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李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总之,有空再约球啊。”李棠站起来,准备动身离开,拍了拍校服裤上的尘。“不过,下一次,我要当你的对。”

    她指做射击装,对着靳子跃开了一枪,b。

    “嗯。”靳子跃觉得在羽毛球场偶遇的会微乎其微,低头看着砖面,随便应和一下。

    毕竟接下来不会有理由出现在羽毛球场。

    李棠欢快地离开了。

    对自己挡刀表示感激么?

    没必要,互相利用罢了。

    对,没错。

    我根本不需要有谁来感激,不需要任何的羁绊,我就是我,借以他人的肯定才能明确自己的价值,因为他人的评价沾沾自喜,介意他人的态度战战兢兢,只是窝囊的可怜虫。

    罢,他站起身,却发现有一道消瘦的身影从远处的夜景中走来,在路灯下逐渐明晰。

    傅沁。

    里还带着笔记本。

    “看不出来,靳同学还有女生缘。”女人的挖苦刻薄如常。

    靳子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傅同学真是神出鬼没。”

    “我每天都在附近的平台背诵,反倒是靳同学,知道附近有人背诵还来打扰,真是符合流氓做派。”

    靳子跃心情不好,没心思和她斗嘴,只是一前一后走回课室。

    九月的余暑还在,地面尚有日照的温度,闷热的天气,蚊虫多飞。

    傅沁有些不自然,步子错乱,用本子在里轻轻晃悠。

    本来靳子跃先迈开步子,但是却出奇的慢,不知不觉傅沁走到他前面去了。

    当一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时候,是不会在意周围人的身位的。

    形同陌路。

    所以靳子跃盯着傅沁头顶盘旋的飞蚊,如同各种意义不明的符号乱成一团。

    靳子跃再抬头看看自己的。

    黑云压城城欲摧。

    刚刚的剧烈运动让身体产生大量乳酸,而乳酸又特别吸引蚊子。

    靳子跃不声不响走到傅沁身后,把她头顶的乱码扫掉。傅沁感受到靳子跃的靠近,却没有话,依旧背对着他,里的本子不再扑腾。

    蚊子记仇,加上乳酸的吸引,傅沁头顶的蚊子没剩几只。

    靳子跃站在那,目送着傅沁走远。

    他的头顶,盘旋着一个黑色的世界。黑色的符文,像重重叠叠的封印,将靳子跃禁锢,再也无法向前踏足。

    如果不拌嘴、不话,傅沁的背影其实很好看,她的头发再长就得扎马尾了,偏偏顺滑得可以反光。

    校服永远那么干净,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宠辱不惊的气场。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在靳子跃的时候,傅沁回头淡淡一瞥,随后消失在陌生的学生人潮。

    隔得太远,看不清眼神,但是看得到她加快的步伐。

    刻意等我,完全没有必要。

    “嗯。”靳子跃自言自语,随后双插袋,慢悠悠地走进楼梯口。

    如果,有什么可以让一个男孩迅速成长,那一定是女孩。

    但是靳子跃不稀罕。

    这是对弱者的施舍,归根结底是彪炳自己的强大。

    到底,怜悯是强者的特权,真正强大的人,永远占据着主动权,

    所以不需要那些温柔的嘴脸,不需要那些亲热的笑脸,不需要那些同情的哭脸。能仰仗的只有自己。所以,靳子跃不会露出自己的伤口,直视同情,拒绝怜悯,更不会接受虚情假意、掺杂外物的关心。

    过去不曾,现在不会,未来更不可能。

    tbentne

    靳大爷有话

    在扫掉傅沁头上蚊子的时候,有一行奇怪的字幕,上面写着:“按‘e’摸头。”

    可惜真是看你靳大爷了,本大爷是那种人吗!

    如果给我一把棒槌可能我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