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7:口罩下的那一抹容颜
“脸惨绝人寰倒是真的。”章恩一本正经。
“喂!你们这是对待病号应有的态度吗!”靳子跃嚷嚷。
“只是你这脸怎么整?不会毁容了吧”前桌担忧地问,头顶的两束辫子一晃一晃。
“场面场面。”靳子跃淡定,“肿几天就没事了。”
舍友也很“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踩到水都可以滑倒,撞在水龙头上,脸当场就肿了,嘴巴里面还破皮了,满口都是血,吓得我们马上送他去医护室。”
众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貌似这子这次也是栽了。
前座的辫子好心道:“子跃,伤成这样,就别去军训了。”
“不。”靳子跃瞪着死鱼眼,“我要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身残志坚。”
“好的好的,身残志坚同志,你还记得你全身湿漉漉送医务室的光景吧?”
靳子跃老脸一红:“你们住口。”
众人纷纷咂舌,不少看热闹的发出怪叫。
上课的铃声响起,大家看着巡查的老师走近,也不敢造次,只好跑回座位上,安心地学习。
靳子跃也收起了沾沾自喜的笑脸。
真疼啊。
水龙头是真的硬。
不过这个伤口尚在自己可以掌控的疼痛范围内。
只是乌青有点严重,嘴角现在还是浓浓的血腥味,被牙磕破皮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过这样也是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哗众取宠,吸引众人的目光了。
只要花一天的时间,大家习惯了我脸上大大的绷带和医用棉花,那再看到傅沁脸上打闹的伤口,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完美的计划。
成本也很低廉,符合靳子跃一贯以来的作风。
就是不知道傅沁的脸好得怎么样了。
这时候,他的后桌突然用笔帽捅了捅靳子跃的后背。
靳子跃一阵酥痒,以为身后的男生还要拿他开玩笑,回过头佯装皱眉。
但他后桌的男生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把纸条递上去就低头写自己的习题了。
喵?
竟然会有人给自己传纸条?
靳子跃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可是创下了写bbs零回复的高端记录的人啊!居然还会有人找?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应该是有谁看他这副模样,问候一下而已。
很好,节目效果不错。
他拆开纸条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字迹让他宕了一秒。
“脸伤得严重吗?”
字迹端庄,娟秀其实没那么娇气,相反,一钩一划之间,锋芒渐露,却也回寰婉转。
是傅沁
靳子跃从没有见过她传纸条,也从未见过她会用这种口吻。突然间有些语塞,讷讷地收起条子,也没有选择回复。
只是辅导书上的这些习题,明明都只是杂鱼,却像强化bff加身一样,变得晦涩起来。
不,是自己被加了debff。
靳子跃叹了口气。没办法,脸是真的疼。
虽然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晚自习就在抗争疼痛的过程中悄悄结束。
中间下课。
靳子跃正做着一道杂鱼题,奈何又算错数据,和答案大相径庭。哪怕下课,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身为强迫症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时候,他眼角突然多了一抹校服。
“你的脸没事吧。”傅沁的声音透过口罩依旧沉闷。
“啊。”靳子跃收起笔,支支吾吾地:“还好,肿的有点夸张,别看。”
天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理直气壮地拍案而起,喊一声:“女人别吵我要算题!”
“第三单元?”傅沁看了一眼习题。
靳子跃头皮一紧,心里暗叫不好,厚着脸皮喃喃道:“啊没事写着玩,预习预习。”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傅沁的关注点很快被习题带走,没有再去追究靳子跃脸上的伤,靳子跃心头涌起一种不清的感觉,就像嚼橄榄。
酸酸的,还有渣。
“这不得好好学习嘛。”靳子跃一张嘴,右边的腮帮子就疼。
着,他伏下身子就打算去算题。
只是发现傅沁并没有被打发走的意思。
哎,糊弄不过去。
靳子跃停下笔,道:“出去走廊休息一下吧。”
“好。”傅沁点头。
走廊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倚在柱子上的靳子跃,把脸肿的一边藏在靠近柱子的一侧。
“你怎么突然摔伤了?”傅沁明显话里有话。
“不心踩到水洼,滑了脚。”靳子跃没有拌嘴。
傅沁没有再追问,只是道:“那自己注意点,我这里有药。”
嗯。我知道。
靳子跃盯着傅沁的口罩,虽然没,但云南白药和罗浮山百草油,本来就是跌打、消肿的外伤药。
只是,自己暂时不需要。
“不用了,医务室老师开了消肿药,很快就能好。”靳子跃的摆上栏杆,望着远处的灯火,问道,“你的脸好得怎么样了?”
傅沁没有话,只是伸出右,捏住浅蓝色口罩的上沿,缓缓地拉下,落到下巴的位置。
比起口罩没摘下前一秒保持的神秘,口罩慢慢褪下的过程,简直就像被放慢了一般,从傅沁的鼻尖滑落,再到嘴边,慢慢挪到下巴。
靳子跃愣了一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嘴角的青色痕迹已经很浅,虽然这几天一直都很好奇她的状况,但真正见到她的脸,却莫名有一种戳痛的感觉,就像原本停留于乐观遐想的推测得到了最坏的印证。
可是这时候的她,嘴角却保留了浅浅的笑意,像米酒,微甜,微醺。
该死,怎么会有这样一张脸:狡猾、卑鄙、无耻、可爱、难看、冷漠、面瘫
不知是喜是忧,让靳子跃有些难以出口。
“快好了。”傅沁的声音,没有口罩的阻拦,再次恢复了干净清泠。
“嗯。”靳子跃偏过头,“我可怜的脸”
“抱歉。”傅沁虽然这么,但眼中丝毫没有歉意,“明知道你摔得很惨,但是我居然一点都不难过。”
“喂。我有那么人神共愤吗!”靳子跃不服。
“嗯,”傅沁的回答虽然语气很轻,但是十分笃定,“与其难过,不如有点幸灾乐祸。”
“明目张胆地这么就过分了啊。”靳子跃瞥过来的时候,正好脸肿的一边露了过来。
他看见傅沁正在掩着嘴。
然后慢条斯理地拉上口罩。
只剩下月牙般的眼眸,道:“谢谢。”
真是的,被这家伙打败了。
靳子跃不知道她在谢什么,一时间无从回答,张口,脸上的疼痛就让他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