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抑郁症?”
只是在到自杀两个字时,许念还是轻微的带了些颤音。
她的心里有种不上来的疼痛,就好像已经被谁剜去了心脏,是种撕心裂肺的彻骨疼痛,疼的她几乎站不稳。
她将林一默扶到浴室中之后,便失魂落魄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那里。
她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自杀过,如果原因真的是自己,她要如何承受他这般沉重的不顾生死般的爱意?
她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许父,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爸,他真的自杀过吗?”
许父看着女儿脸上似痛极了般的神色,担忧的开口问道,“你,喜欢他?”
许念轻轻点了点头。
许父闭了闭眼,果断的开口,“爸不同意。”
许念惊讶抬头,“爸,您跟陆伯伯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也喜欢他的吗?”
“一默是很优秀,我也很喜欢他。可他的过去太黑暗了,爸不想让你承担他的过去。”
“爸!”
许念沉下呼吸,轻轻开口道:“爸,我们今天先不聊这些,您先告诉我,他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父低低的叹了口气,开始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许罗平与陆堂是在z市的一场酒会上认识的,两人一个是j市房地产产业龙头,一个在z市经营一家规模巨大的互联公司。
本该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产业,本该也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可以聊,却不知是谁先聊起了教育子女的问题,再加上两人家里都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便也就打开了关于养女儿的话匣子。
后来有一天,陆堂高兴的约许罗平出来喝酒,并告诉他自己找回了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
只是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几个月之后,许罗平在医院见到了那个被陆堂带回家的儿子。
阴暗,沉郁,孤冷,这是许罗平第一次见到林一默时的感觉。
少年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站在窗边,左腕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
病房内,弥漫着挥散不去的沉沉死气。
而窗外草木林荫,鸟声漫天,有着无穷无尽的生与活力。
可少年却与之格格不入。
陆堂似乎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从前那张风流倜傥的年轻脸庞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许罗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好:“幸好孩子迷途知返,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你别太难过。”
陆堂低着头沉沉开口,“他患上了重度抑郁。”
许罗平一惊。
只听到陆堂又自嘲的开了口,“我却还以为他是真心接纳了这个家,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许罗平沉沉的叹了口气,“这种病跟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孩子经历了那么多,却也不是爱找人倾诉的性格,一定在心中积压了很久了。你也别太自责,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
陆堂那双酷似林一默的桃花眼此刻满目通红,终究是无奈般的点了点头。
许罗平又道,“你别太担心,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刚从国外进修回来,我帮你联系他。”
“谢谢。”
——
“抑郁症?”许念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会”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眩晕感突然席卷而来,她晃了晃身子。
许父看出她的不对劲,急忙站起身走了过来。
“念念,你怎么了?”
许念摇了摇头,可那股莫名而来的眩晕感并没有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她笑了下,安慰道:“我没事爸,可能没休息好,不用担心。”
许父刚要开口再些什么,面前的许念突然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林一默给许念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旁边的别墅里也是漆黑一片,看样子并不在家中。
他惧怕这种联络不上她的恐慌感,就像重逢以来的这些日子突然又变成了梦中的假象,唯一真实的是他独自行走了那么多个没有她的日日夜夜。
他无力的将扔在了床上,高大的身躯滑坐在了地上。
房间中似乎还残留有刚才遗留下来的甜腻的味道,越发让他心烦意乱。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挑唆夏宁,以她的胆量和尊贵无比的自尊心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那么,希望看到许念与自己再也不相往来的人便只有一个。
林一默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仔细想来,今晚的这个局倒是与当年苏辰与白好的那个夜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高二那年,他无意中在深蓝酒店发现苏辰出轨,便暗暗记下了此事。由于陆堂是深蓝酒店的vip及熟客,他便不费吹灰之力便从酒店前台那里打听到了苏辰工作的地方。
破旧的仓库,门外停着那辆破烂二面包车。
林一默本想找到了苏辰工作的地方便可以偷偷的见到许念,所以那段日子里他每天放学都会故作不经意的路过那个地方,期待可以在这里见许念一面。
可他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只是不停见证着苏辰将不同的女人带到这个仓库里来,他换女人的频率很快,倒也个个都长得不错,大概也是托了他那副人畜无害的脸蛋的福。
直到有一个晚上,他跟陆堂去深蓝酒店去j市参加饭局,期间他无意参与这些人生意上的话题,便独自从vip包厢中走了出来。
然后,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他又一次看到了苏辰与一个姿态妖娆的女人抱在了一起,不同的是,这次的女人对林一默来倒不怎么陌生。
托陆堂的福,他见到过几次酒店的老板,是一个非常有段的女人,她的交际能力极好,与j市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能得上几句话。在这个弱肉强食不以性别区分对待的社会,一个女人竟能独自将一个酒店运营到如今的这个地位,也算个实属厉害的人物。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前方旁若无人拥吻的两个人,忍不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