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有了女朋友忘了姐!”
从天堂掉落到地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怕此刻没有人比梁柯更有发言权。
他看向面前的警官,怔怔开口,“那起绑架案不是已经被撤销了吗?我不是已经没有嫌疑了吗?”
那名警官公式化的开口,“你现在需要被调查的是故意伤人罪,不是绑架案。”
梁柯正欲开口询问,那名警官像是知道他心中疑惑,直接开口道,“受害者是梁倩,你的女儿。”
梁柯闻言闭了闭眼,心中苦笑,这世界上有谁经历过像他这般的事情吗?
因故意伤害自己的女儿而成为犯罪嫌疑人,传出去真的要成为一桩奇闻了吧。
可是他能否认自己的罪行吗?似乎不能。
毕竟那一刀的的确确是自己刺下去的,如果此刻他解释自己只是将她当作了别人才下的,那岂不是又将刚刚的绑架案翻了出来?逼着警察对自己进行调查?
呵,梁柯心中冷笑,林一默,你果然是好计谋。
你将我推上了伤害自己亲生女儿的罪名,而我除了承认这个罪行竟无其他路可走。
我以后的人生都要背负着此罪名生活下去,原来这才是你口中赠与我的恩惠。
梁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警察带着自己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
此刻的医院。
医生刚刚帮许念重新缝合了伤口,临走之前有些惋惜的道,“这么美的一副身子,可惜真的要留下疤痕了。”
许念则是一脸不在意的笑笑,“就当作我人生中的一道轨迹吧。”
医生笑道,“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呀,你可真是心大。”
许念笑了笑,是啊,这世界上哪有不爱美的女孩子呢,而我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我的男人而已。
医生走后,许念独自在床上坐了很久。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倒是有些感谢梁柯了。
毕竟此刻当她再想起许罗平和刘曼的事情时,心情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人之所以会感受到失望,不过是因为对他人寄予了太高的期望。
可惜这世界上唯有人性最难言明,只因自己在心中对许罗平无限的美好放大,才导致自己如今有些无法接受这一系列的转变。
到底,许罗平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非要的话,他也就是个自制力差一些的男人。
喜欢新鲜女人,喜欢新鲜感,喜欢所有新鲜的事物,而这些喜欢,原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而已。
这么想着,她又突然想到了林一默。
这才发觉自己自从从医院醒来之后,便没再看见过他了。
她拿出给林一默打电话,响了几下之后却被对方挂掉。
许念没有再打过去,只是将轻轻放在了一旁。
床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应该是她进了医院之后,林一默又重新回到酒店帮她拿来这里的。
许念怔怔地看着那身衣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医院停车场内。
林一默和陆深深坐在黑色的商务车内,陆深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林一默挂断了电话。
她翻了个白眼儿,“不敢接啊?”
林一默没有话,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哎你这没心没肺的臭子,我长途跋涉的将那个蠢女人带给你,你现在竟然还给我脸色看?!”
听到这里,林一默才算有了些动静,他淡淡开口,“谢了。”
“谢谁?主语呢?我是谁?”
林一默将脸别过窗外,不自然的开口,“谢了,姐。”
陆深深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想拍拍他的脑袋,却被林一默灵巧躲过。
她嘁了一声,“有了女朋友忘了姐。白眼狼!”
陆深深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改天我一定要见见那个女孩子,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我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弟骗到。”
林一默淡淡扯了扯唇角,没有话。
陆深深看着林一默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下有些了然,她试探着开口,“你不会是生了退却之心吧?怎么?觉得她被绑架这件事你有责任?”
林一默看着窗外,眉目冷峻,没有话。
陆深深气的一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背上,她使了全身力气,只听见“啪”的一声,连前方满身横肉的司都忍不住颤了颤。
林一默却就像一尊石头那样仿佛没有痛觉神经般的仍是坐在那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深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多年你每次遇到她的事情都会失了方寸!我的弟弟就该是骄傲尊贵,目空一切万事都在掌握之中!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如果那个女人每次受伤都只能将你变成如丧家之犬一样,她直接去死好了!一了百了!”
林一默豁然转头盯着她,眼神是陆深深许多年未曾见到过的阴冷!
陆深深在心中轻轻出了一口气,果然,要激起这个男人的斗志只能靠这个方法!
她上次见到林一默露出这般眼神的还是他大病初愈之后回到陆家的第一天。
他患病的期间,陆深深在心中已经逐渐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仍不太熟识,所以要陆深深也并不清楚那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内心是有不可触碰的底线的。
林一默来到陆家的时候,并未带多少行李,只有简单的一个背包,里面只装着几样简单的杂物,而其中一样便是他与林光正的合照。
林一默出院的那天,陆深深打算好心的替他收拾下房间,那是她第一次进到林一默的房间中。
少年的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所以陆深深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了他书桌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林一默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并排站在一起,男人一脸慈爱之相,而林一默则是浅淡的笑着。
虽然这个笑容淡的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从未见过林一默笑的陆深深则是如发现了新大陆般,好奇的拿起了桌上的相框。
她听过他的身世,也猜到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抚养他长大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