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马天意出手
梁声接着道:“我比你虚长几岁,再发展也发展不动了,也就靠着我那集福堂活着呢,我自己倒是没什么,银子挣不挣的,挣多挣少的,可是,我的下也有几个弟兄,跟着我许多年了,我要不干了,他们也没饭了,我得让他们吃饱饭啊。”
马天意慢悠悠地睁大眼睛,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这个事,你就不让了呗?”
梁声长袖一挥,扶到扶上,神色亦然。
栓柱突然道:“马叔,你什么意思啊?这事本就应该是我们集福堂的事啊,你那伸得也太长了吧,怎么啥好事都是你的啊,你是太阳啊?”
赵正豪突然站了起来,他道:“你什么?”
罢,上去就把栓柱给提了起来,马天意骤然站起,他食指一拨拉赵正豪刚刚挥过来的拳头。
这时半空中一道金光闪过,马天意还没来得及话,就看到梁声的金翎剑照着马天意的面门袭来。
那剑柄的金色羽毛就像活了一般,扑扇着。
马天意把赵正豪推向身后的同时,闪身堪堪躲过。
可那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又弯回刺向马天意。
马天意绕着那剑下身不动,上身已然转了一周,那剑阴魂不散,并没有躲开的意思,马天意矮下身躯,那剑在半空中,突然剑尖冲下,直刺马天意的百会穴。
马天意抬起一脚,直接踹到剑身,将那金翎剑,踹回了梁声近前。
梁声一挥长袖,那金翎剑得到了命令似的,直接收剑入鞘。
梁声看到马天意一抖衣袂的下摆,直接来到栓柱的面前,梁声单负向背后,面现愠色,道:“马贤弟,孩子家,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马天意左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他道:“这孩子的精神头跟我差不多,总犯困啊。”
“以前不这样。”梁声摸不到马天意的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马天意双笼袖,仔细打量栓柱。
栓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他下意思地退后一步,道:“马叔,我,我就是刚才话马叔,你不要总这么瞅我啊?”
马天意眼球之中闪出一道银光,一把薅住栓柱的圆口布衣
领子,眼里那道光如火一样喷射出来。
他道:“滚不滚?”
梁声上前两步,道:“马天意,你这是做什么?他只是个辈,话冒犯一些,但你这么对他,不是有**份么?”
马天意眼波中泛着银色的光,就像黑色天空中,闪着的星星,一闪一闪若隐若现的。
梁声还要往前去,赵正豪却一把拦住他,梁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在我的地盘撒野?若不是刚才我下留情,你以为他能这么容易躲过我的金领剑?”
赵正豪道:“梁大哥,你没看我们老大已经做法了么?就算你走过去,有符咒罩着,你也近不了他的身。”
梁声皱起眉头,道:“为什么要做法,难不成你们要对栓”
梁声的话还没完,栓柱开始话了,他一话,嘴里冒出阵阵寒气,而且,那绝不是栓柱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他道:“我不走,为什么是我?我家里有产业,与世无争,为什么我想投个胎这么难?”
此时,屋外的大门被踹开了,谢泉端锄头跃到厅内,紧随其后一群门生,拿着相应的武器。
谢泉道:“老大”
话刚到一半,被这场景惊住了。
马天意神色泰然,目光如炬,那栓柱的身子开始抖,马天意一松,栓柱刚松了一口气,他反瞬间掐住了他的咽喉。
栓柱轰然间倒在了地上,马天意也被带得蹲在了地上,可是他豪不撒。
马天意眼里的银光一下子消失不见,他十分不耐烦地白了志明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滚不滚?”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已经做七十年水鬼了,为什么每遇到一个替死鬼都要有人阻拦,为什么你们不让我投胎?这个愿望不为过啊?”
水鬼投胎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必须再找一个落水身亡的水鬼当替死鬼。可是,这水里一年不慎落水的人应该有很多,为什么七十年都没有一个落水的呢?
马天意道:“七十年?你都能做水鬼的头了。”
水鬼道:“不错,我的地盘在万柳河。”
马天意蹲在地上,道:“你不心淹死的,就要找个替死鬼啊?那这些替你死的人,他们有什么错么?他们死也是无辜的
呀。”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
马天意道:“宝驹生翅九重天,八宝云光铁刹山。”
栓柱脸色一僵。
半晌水鬼道:“沈水马家?”
“知道还不快滚?”
马天意的语调都上升了好几度,他平时对这些妖魔鬼怪一直耐心有限,也是这个原因,糖山温家把他贬罚到此地,原因就是他总是得罪一些仙家和灵祟。
今天跟这水鬼了这么多,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他道:“再不滚就让你灰飞烟灭。”
他罢,一巴掌拍了过去。栓柱一扭头,咳了两声后,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栓柱”梁声失声喊了一句,自觉失态,话又咽了回去。
马天意抬还要再打,那苍老的声音突然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在打仗,他战死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想到下面去见我儿子,可偏偏地府进不去。”
马天意把掌举在半空,他不自觉地又把掌垂落了下来,他最终还是没下去,因为听到这老鬼的话,他也为之动容。
马天意道:“你儿子已经死了很久了,指不定现在都投胎了,你啊,不能害别人家的孩子,快点给我滚吧。”
“我如果不找替死鬼,只能做一个河鬼,受河里的水怪欺负,我已经在河里呆了七十年了,可是,总找不到替死鬼,又没有在这里自杀的,为什么一个都没有,七十年了,气死我了。”
马天意终于失去耐心,他抬又一巴掌,道:“我没有心情听你讲故事,你再不滚我就收了你,给我炼药。”
栓柱沉默了下来。
“怎么走?”马天意眯了一下眼。
“一溜烟。”
马天意突然转头,对着正全神贯注往这看的谢泉道:“把窗打开。”
谢泉扛着锄头,看了一眼梁声后,跑到窗口处打开窗户,还没等转身,就听马天意接着道:“把窗帘扯下来,拿过来。”
谢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敢违背,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马天意接过窗帘,在空中一抖,窗帘散落到栓柱的头上,他伸出两指,一抖,两指尖冒出一股白烟,白烟冲着栓柱档着的脸上晃了两下。
他道:“走吧。”
马天意抖出去的是白
烟,可渐渐变成黑烟,那黑烟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顺着窗户飘走了。
马天意把栓柱头上的窗帘扯了下来,他站了起来,拍了拍上的灰。
栓柱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被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突然咳了两声,然后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栓柱醒了,他摸了摸脑袋,好像后脑勺很疼,他揉着后脑勺,一只胳膊支地,坐了起来,他看向周围,道:“这,这?”
谢泉忙扔下锄头去扶栓柱。
马天意连一眼都没分给他,他看向梁声,道:“行了,陈广福的事,既使你我谈不明白,那就事儿上见吧。”
梁声此时有些发怔,看到马天意带着赵正豪往外走,已经走到门口了。
“那个”梁声道:“今天的事,谢谢你啊,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懂的。”
马天意已经走了出去,赵正豪驻足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梁大哥,记得让下把今天抓鬼的费用送到易缘轩啊。”
马天意负前行,龙行虎步,很快已经走到来时的田野路。
赵正豪忙追上,离他一步的距离,道:“老大,老大,为什么咱们不把那水鬼超度了呢?”
马天意道:“心内有念,超度也没用。”
赵正豪沉思了半晌,道:“那水鬼也真是可怜,他想股胎的,不过真要是股胎,恐怕会更伤心,因为喝了孟婆汤,记忆全无,来世到哪去认他儿子呢?”
马天意没理他。
赵正豪又道:“其实那水鬼可以股胎的,就是他救一个落水的,积福就可以了,可惜他这么多年只找替死鬼了,从来没想过要救人。”
马天意还是没理他。
赵正豪又道:“老大,其实他可以修鬼道的,要不让他入咱们堂子,然后你传他点术术老大你这么看我干嘛?我错什么了?”
马天意负而立,他眯着眼,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赵正豪。
他道:“正豪啊,我来是跟你抓水鬼来的么?”
赵正豪抠了抠鼻子,道:“老大你怎么了,咱们不是来谈陈广福的那件事么?”
马天意突然上去就是一脚,他道:“你还知道啊你?你还知道啊你?”
马天意越越来气,一连气,踢了他十来脚。
赵正豪边躲边跑,他道:“老大,你看你,喊什么啊?大喊大叫能解决问题么?要是能解决问题,驴早就统治世界了,哎老大,老大,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马天意追着他打,在踢到十五脚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蹲在直,双托腮,沉思片刻,猛然站起。
他道:“去通知花陌,还有尚博,你们三个去一趟集福堂”
另一边的尚文,此时正在睡觉,已经是正当午时了,可是他昨天真得睡得太晚了,而且劳累了一天,实在困得不行。
他是让乌家宝给叫醒的。
丑橘嘎嘎甜
有强烈的热爱,才会有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