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棉团
完,皇后重新回过头来看向沉睡中的北皇,转头一瞬眸底的精光一扫而过。
得到指示,王嬷嬷立即俯身离开。
彼时众大臣早已等候在大殿,左等右等不见北皇出来,不觉有些不耐,纷纷垂头议论,王嬷嬷的出现打断了一众人的猜想,见来的不是王公公而是王嬷嬷。
为首的太傅不觉疑惑出声“嬷嬷这是?王公公呢?”
“老奴见过各位大人,皇上偶感风寒,身感不适,王公公替皇上去抓药,其他人娘娘不放心,便让老奴来了。”
王嬷嬷的不卑不亢,抬起头的面容上满是笑意,听其完,一众大臣也不难理解,当即复合道:“娘娘贤良淑德,真可谓咱们北国之福啊!”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真是贤良淑德”
“既如此,那今日早朝便就此作罢,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子是个人精,听王嬷嬷这么一,当即会意,轻笑上前,众目睽睽下走上象征帝王的高台。
司徒钊才一踏上高台,原本站在下首的司徒南立马变了脸色,看向司徒钊的神色里满是阴郁。
虽北皇还在,但看眼下的情形,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儿,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恭维,司徒南站在原地,面上满是冷意。
经此一事,司徒钊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稳固,原本打算投司徒南一派的也都纷纷调转头来,投到了司徒钊的麾下,司徒南看在眼里,私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已经有人传出谣言,没了秦贵妃的庇护三皇子已经成了一滩扶不上的烂泥,再不复往日辉煌。
消息传来时,司徒南半蹲在大殿门口,一双都快握烂了,嬷嬷站在旁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母妃那边,最近还好吗?”
想到秦贵妃,司徒南勾紧的唇角深处不觉划下一抹苦涩“是本王没用,让母妃受苦了。”
嬷嬷又怎能不知司徒南的意思,当即轻叹道:“三皇子严重了,这件事本就是意外,谁都未曾想到,原本处于上风的贵妃娘娘会落到如此领地,来去,还是那个丑奴,若不是她在其中捣鬼,好端端的常贵人又怎么敢出那些话来!”
气愤出声,嬷嬷不出的愤怒,司徒南听在耳里,却没有太多反应,起身穿好大敞,径直朝外面走去,身后,望着司徒南转身离开的背影,嬷嬷轻叹一声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间已经到了冬至,天气越来越冷,地上的雪经常是才下完便再度铺了上去,人眼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本该庆东的北皇皇宫此时却一片肃静,只因北皇还卧病在床,大半月过去了,原本已经快好的风寒却突然加重。
朝堂那边无人守着,一段时间下来都是太子随一众大臣议事,渐渐地,已经有了越权的趋势,众大臣看在眼里,却不敢多什么。
皇后一派在朝中的威望可谓是水涨船高,四处受人敬仰,就连原本对皇位没多少兴趣的司徒钊也慢慢生了野心,从刚开始的只是代理朝政到了职权朝纲。
皇后对眼下发生的事颇为满意,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子荣登大宝的画面,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皇后娘娘,太子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皇后梳妆的动作,皇后回过头来,就见太子从外走了进来,当即扬了扬示意周遭宫人退下。
“母后,神医阁那边传来消息,近几日父皇的身体好像有所回转”
皱眉出声,太子顺势坐到正对面的软榻上,面上划过一抹担忧。这几日以来,司徒钊已经尝到了权势的好处,野心逐日膨胀,他又怎么会甘心重新再回到从前被人牵制的样子。
“急什么!”
瞥了司徒钊急躁的面色一眼,皇后慢条斯理起身“好转了又如何,只要本宫在,他就好不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转回头来正对上司徒钊迟疑的神情,皇后一字一顿出声“只要本宫按着秦氏的人其他人就不敢随意乱动,更何况,白顾城现在可是我们的人,要让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这有何难。
只是眼下,本宫上没有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王牌,直接下怕是会引起祸端,对了,夏图的另外几块残片如何了?有没有下落?”
忽的想到什么,皇后面上划过几抹迟疑“按理,这夏图若真如百里战所的那样藏在北国皇宫的话,也该是时候找到了,不可能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音讯。”
自皇后入宫以来就一直在寻找夏图的下落,可几十年过去了,她依然没找到剩余的夏图残片,难道是,百里战给她的消息有误?
“儿臣猜想,既然这么久都找不到,应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司徒钊不觉皱紧眉头。
“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办了”宫中人多杂,便是随便一个太监拿了藏起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此事急不得”揉了揉酸困的太阳穴,皇后不紧不慢走到香炉旁,慢条斯理拨弄炉内燃尽的香灰“大成那边儿怕是要易主了,现在有个棘的问题,那便是一直失踪不见的长公主凉轻云。”
想到信件上的内容,皇后不出的头疼“若是她就此死在外面也罢了,怕就怕嘭”
猛的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二人的谈话,皇后一瞬警惕起来“谁在外面。”
片刻,端着洒了半盆水的凉轻云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茫然的望向二人“娘娘,太子殿下,奴婢在擦洗外面的席子不心把盆给碰倒了,惊扰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着,凉轻云顺势跪倒在了地上,不卑不亢,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慌。
二人看在眼里,狐疑的对视一眼“你刚才一直就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回皇后娘娘太子的话,奴婢一直在外面,什么都没听到”着,凉轻云顺势将耳朵里事先塞好的面团扣了出来。
不紧不慢道:“奴婢之前是秦贵妃殿里的人,皇后与太子难免会有疑心,为了不让娘娘您误会,奴婢就在耳朵里塞了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