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入宫(一)XINHAiGe.
“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即便是你”
话了一半,王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喝了一口香茗,没有继续下去。
而是调转话题,起身站起来,随即朝门口走去。
“总之任务我是完成了,拿了这个令牌,往后,只要是沙漠之都的事,你就必须要前往相助,否则后果自负。”
完最后一句,王青再不停留。
站在窗户旁,顺着窗口往下眺望,王青走出客栈后,直接上了街边停留的一辆马车,片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垂头看了一眼上冰凉刺骨的玄铁令,白顾城慢慢陷入沉思。
近来由于接近年关,北国边境有不少男人来犯,国内情景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又来了这么一出。
再加上近段时间司徒辰的腿疾一直不太好,导致附近来犯的蛮人越来越嚣张。
已经隐隐有了攻城略池的意图,白顾城从宫外回来,司徒辰正坐在大殿之上假寐。
左边的案基上摆满了大臣递上来的奏折,翻开去看,无外乎全都与近期边境蛮人作乱有关。
刚从外面回来,白顾城一身寒意,他找了个靠近炉火的地方,一直到身上的寒意驱散的差不多了。
才放下肩膀上的银针替司徒辰施针,看了一天的奏折,司徒辰异常乏累。
假寐了片刻,却不想睡了过去,腿部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才发现白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替自己施针。
身后的烛火随着室内窜进来的微微凉风来回晃动,他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竟然已经入夜了。
调整了一下僵硬的坐姿坐起来,司徒辰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太阳穴看向白顾城。
“什么时候回来的?候府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
“嗯,刚回来不久,看你睡了便没有出声,边境的蛮人乱的很厉害吗?”
扫了司徒辰疲惫的双眼一眼,白顾城继续上施针的动作。
近来边境蛮人频频作乱,已经隐约到了攻城略池的地步,即便司徒辰不,他也猜个大概。
“嗯。”
轻点了点头,司徒辰没有继续多什么。
而是问向崔雪的事情,“听闻近段时间你出入候府很频繁,朕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三日后大庆那边会送使臣过来。
届时,你跟崔雪的事就定下来吧!”不是询问白顾城的意思,而是通知他。
白顾城想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出口。
三天后,大庆使臣来鉴,崔雪以候府郡主的身份跟随侯爷一起宫参加盛宴。
黄玉娥以自杀要挟,最后侯爷也不得不将她一并带入了宫中。
前来朝贺的使臣才一入殿,就将大庆皇帝派来的“敬礼”拿了出来。
是一方用纯金打造的长方形盒子,揭开里面,一枚鸽子蛋大的夜明珠露了出来。
更奇特的是,那夜明珠的正中心位置上竟有一滴犹如水滴的血滴子。
盒内的夜明珠暴露一刹那,崔雪只觉空气中的声音都凝固了,掌心不自觉收紧。
“启禀北皇,这夜明珠乃当年雅淑皇后所留,其中的血滴子不为其他,则乃雅淑皇后的心头血。”
着,上礼的使臣看向四周的北国朝臣,面上满是倨傲。
“或许有人听过,这雅淑皇后实非常人,这存于夜明珠中的血,更是能够直接号令活死人。”
若一般的旁人不清楚,那活死人部队,却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当初凉轻云想利用活死人部队扳回一局,虽最后失败了,但还是很大程度上的挫败了当时还是百里太师的百里氏一党锐气。
大庆皇帝拿如此重要的无价之宝前来朝贺,其“良苦用心”可非一般人能了解的呀。
“使者辛苦了,入座。”
随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使臣在大监的示意下坐到位置上。
崔雪一紧扣在掌心,随着一阵悦耳的琴音穿来,一众穿着大庆服侍的异国少女走上前来。
面纱遮面,身姿妙蔓,跟随着琴音起舞的瞬间,腰身上的铃铛“哗啦啦”作响。
崔雪只凭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领舞的少女,扣紧的掌心不由再度收紧了几分,一颗心彻底沉入心中。
长达半个时辰的歌舞,在最后结束的时刻,使臣起身表明。
“这些舞娘全都是大庆皇帝亲自挑选,为投北皇所好而置,望北皇不要推辞。”
“不要推辞”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全都清楚。
北国自司徒辰登基以来,后宫一直形同虚设,别妃子,就连普通的几名官女子也没有。
如今大庆堂而皇之送人来,先礼后兵,什么意思?
没有过多推辞,司徒辰直接扬收下,使臣对他这一表现表示十分满意。
宴会持续长达了三个多时辰,崔雪坐在下首,望着高台上那一张越来越陌生的脸直觉味同嚼蜡。
一个不查,左上的酒壶被她推倒,随着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酒壶碎成两半。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扰到弹奏的琴师,场面一刹那变得寂静。
崔雪脑袋一阵混乱,抬起头来,四周人群的眼睛全都朝她望来。
她刚要些什么,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雪儿,怎么这么不心,今日可是外使来临的日子,若是给人家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多不好。”
骨骼分明的双探过来,崔雪抬头,就见白顾城那一张酷似妖孽的脸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虽是在责怪,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要责怪的意思,见她抬头,又重新补充了一句。
“该是累了,也是,你身体刚好,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
着伸抚上她的额头,动作极尽呢喃。
一众大臣看在眼里,表示早已见怪不怪,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人嘛,很正常。
回头一瞬,便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各自的座位上,一阵议论声后,宴会的气氛便重新被拔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望着下面紧紧依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司徒辰却莫名有些心酸。
少女一席雪白,容貌清秀,虽不是极美,却也脱俗,但他自诩不是好色之徒,又怎会平白生出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