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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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南猛的一怔住了神,回忆着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云晨便一正经问道:“城中何情况?”

    “路大人在城中,城中灾民成堆,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也是跪满了乞讨的灾民!实在是”穆南拱道,眼中闪过黯然失色。

    云晨深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进城的准备,紧紧抿住嘴唇,心中道:“最不能看这种事情!”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看着身后的穆南便道:“路少白在何处?”

    “路大人在府衙!”

    “走,去看看!”云晨双背于身后,便朝着城中而去。

    一入城中,只见两侧都跪着灾民,场面可用惨烈形容,中端着有缺口的碗,不管老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已是遮住了大半张脸,各个都低着头,眼神怯怯的看着来往的每个人,可都不敢上前去讨一口吃的。

    看着云晨走近,便拖着虚弱的声音道:“大人,行行好,赏口吃的!”

    “大人,行行好,赏口吃的!”都对着云晨摆动这中残破的碗,眼神中的绝望让人看了心生难受。

    凤苑城能用一句惨不忍睹,一片狼藉形容,这个城中乌烟瘴气,路少白从不远处走来,便拱道:“大人!”

    “这城中怎么成这般模样了?”云晨叹了一口气,双在身后慢慢攥紧。

    “大人!这已经算得上很好了,宫中给了一批赈灾银,臣刚到凤苑城之时,便就开始搭建了粥棚,每日分发米粥!”路少白顿了顿,眼中闪过伤感便道:“大人,臣来之时,城中因旱灾已经饿死了不少百姓!”

    云晨听后,眉头紧皱,紧紧咬着下嘴唇道:“本座刚进城之时,他们并未因本座身着上等锦缎而阻拦与我,而是眼中充满了害怕与胆怯,究竟为何如此?”

    “大人有所不知,凤苑城受灾以后,百姓们为了活命,便开始逃荒,这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所以,你看,他们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不敢靠近旁人!”路少白指着两侧的灾民便道。

    云晨再也无法听下去,便问道:“凤苑城知府何在?”

    “回大人,知府葛克在衙门之中,因为此番旱灾,葛克精神恍惚,整日胡言乱语,臣怕葛克惊扰了百姓,所以便将其关在地牢中!”路少白一字一句道。

    “精神有了问题?”云晨一脸疑惑,但是的是真直白。

    云晨一脑子疑惑,心中道:“堂堂知府,岂会因一天灾就精神出了问题?”

    着便朝着府衙走去,这个府衙并不大,看上去应是近几年重新翻新过,云晨见状便伸摸了摸府衙门口柱子,便入了府衙之中,虽俭朴,可衙门内干净整洁,所有的陈设都甚是整齐,大有序,云晨看着路少白道:“你整理的?”

    “并非,臣来之时,便就如此,听府衙的师爷,葛克总是如此,所有的东西必须按照大,高矮,粗细排列整齐,住处也不需一尘不染,若是有脏污之处,定会大发雷霆!”路少白字字句句解释道。

    云晨点点头,心中很是不屑道:“堂堂七尺男儿,沾点灰才显得有阳刚之气!他这样多半是惯出来的毛病!”

    云晨听了路少白的话,心中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此人,便一转身绕道了地牢处,地牢下甚是阴暗不堪,一眼望不到头,比起宫中的刑部大牢,可真是天壤地别,这地牢乃用青砖垒砌而成,岌岌可危,若是有个什么打雷下雨,动静大点的,似乎都会倒塌,就是这样一个地牢,却关着凤苑城的知府葛克。

    这个地牢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不足十几二十间牢房,这个节骨眼上也都已没了什么逃犯了,只关着葛克一人,云晨终于在一间牢房中找到了葛克,此人衣衫不整,全身上下污垢不堪,一头的银发更是如同鸡窝一般乱糟糟,看看衙门的陈设,再看看眼下的葛克,你根本无法想象到,平日里如此整洁干净的人,眼下如此邋遢不堪,葛克半蹲在地上,身上的衣襟踩在脚下,这个牢房密不透风,未有一丝光照进来,牢房因一年四季见不得光,阴暗的墙壁都渗出了一道道的水痕,呆上一阵子,定会觉得阴冷。

    葛克中握着一块石头,不知道在地上画着什么,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仅如此嘴里还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衣襟也拖在地上,脚底下厚厚的泥土都已是沾在了鞋帮上。

    云晨走近,整衣蹲下,想看看葛克究竟在画些什么,凑近一下,杂乱无章,根本就是乱画一通,云晨便拨开耷拉在葛克脸上的头发,葛克瞬间停下上的动作,嘴里念叨的也随之停下,云晨这才看清,此人脸上尽是伤痕,伤痕边缘不齐,看上去并非利器所伤,而此人胡子拉碴,猛翻起白眼,一脸诡异的笑,让人不寒而栗。云晨脊背一阵冷汗,微微一颤,赶紧将葛克的头发放下。

    而葛克依旧握着石头,开始在地面画着什么,嘴里念叨听不懂的话,越听越诡异,云晨脖颈处渗出细汗,起身便问道:“他这般有多久了?”

    “臣来之时便就如此了!”路少白指着葛克道。

    身后的逆鳞见状,打了一冷战便道:“这似乎像是中了邪一般!”

    云晨便注意到了逆鳞的话,但并没有什么,云晨抿嘴便问道:“师爷为何人?在何处?”

    “师爷?在衙门中,臣只见过一次,此人日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知在忙碌些什么!”路少白回忆道,自打路少白来到凤苑城就未等下来,每日都焦头烂额。

    云晨一转头看向葛克,一身寒意袭来,汗毛直立,便快速的转身离开了地牢,冲着衙门的书房而去,双背于身后,步伐紧凑,走近衙门的书房并未有丝毫客气,一脚将门踹开。

    整个书房乱七八糟,地面上全是散落的古籍,还有一团团的废纸,一片狼藉,师爷被这一声踹门声惊出了魂,猛的抬起头,大惊失色,中还握着古籍,面前的古籍堆成了山,瞪大眼睛,看着云晨逼近自己。

    师爷双紧紧握着书籍,微微颤抖,看着云晨走近,缓慢起身,但还是险些跌倒,赶紧撑住案几,几缕头发从额间垂下,即便如此也消除不了这位师爷一身书生之气。

    云晨走近,师爷便拱道:“参见大人!”

    很明显能看出这名师爷声音中带着颤抖,云晨轻点头,便道:“狄峰!恩这名字与你这形象甚是不符啊!”

    云晨指着狄峰,只见从这位师爷骨瘦如柴,个子矮,狄峰拱道:“大人的是!”

    “听你近些时日,日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那你可听了灾民之事?”云晨语气冰冷的问道。

    “回大人,人听了!”狄峰拱,声音怯弱道。

    “身为凤苑城师爷,葛克身患顽疾,你却躲在此处享清闲,狄峰你该当何罪?”云晨的瞬间端起了架子。

    狄峰见状,从一侧绕过身子,凑近云晨便轻声道:“大人”

    还未继续开口,云晨便一脸怒火道:“你给我下去!”

    狄峰低下头一看,这才看清,原来狄峰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狄峰一脸惊慌,便赶紧挪动了一下脚,额头上滚落着冷汗,云晨见状一脸不耐烦道:“有话话!”

    狄峰大喘一口气便道:“大人啊,并非人要藏身此处啊,实属无奈之举啊,此事确有蹊跷啊!”

    狄峰一脸的求助,看上去并非蹊跷,逆鳞见状,便翻着白眼,看着狄峰一脸没有出息的样子道:“是何蹊跷,你倒是啊,我们倒是想听听又是何神鬼之!”

    狄峰看向逆鳞,一脸苦相便道:“凤苑城的确是发生了旱灾,一开始百姓们的确是认为天意所为,可你们不知啊,自打葛大人出事后,人便觉得此事有蹊跷啊!”

    狄峰顿了顿,双摊开,可明显看到指颤抖,便又道:“前些年,凤苑城啊车水马龙,一片祥和之气,后来,有一天,人与葛大人前往天颐阁祭拜先祖!”

    狄峰着,眼前便显出了当天的画面,凤苑城每任的知府,每月十五都会前往天颐阁中祭拜先祖,希望先祖在天之灵,可保凤苑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农历十五那日,葛克带着狄峰依旧往常前往天颐阁,狄峰还带了不少的贡品,这天颐阁中陈列的牌位,尽是凤苑阁德高望重的人。

    葛克从狄峰的中将贡品接过,便握香火,一脸的虔诚,跪在先祖面前,语气很是诚恳道:“列祖列宗在上,凤苑城已多日未遇雨水,庄稼受旱,百姓心急如焚!还望列祖列宗保佑凤苑城度过难关!”

    葛克跪在蒲团上,眉头缩成一团,祈求着先祖,这一细的动作便可看到到,葛克是一两袖清风的好官,这贡品也略显寒酸,但是摆的整整齐齐。

    回忆中的狄峰欲言又止,思绪被拉回,逆鳞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祭拜个先祖而已,迷神信鬼的,好像真的是能降雨一般!”

    狄峰看着逆鳞便反驳道:“大人此话差矣,自打人与葛大人祭拜完先祖,第二人便就下了一场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