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凤德大师
穆南见状便接了一句话道:“大人的意思是天颐阁有蹊跷?”
逆鳞扒拉开穆南,便探出一颗头,一脸期待道:“你们能不能明白点?”
云晨一声叹息道:“刚才我们见到了空尘,狄峰过,凤苑寺乃是祖辈流传下来的,是否真的存在都无从可知,不仅如此,空尘也了,他的师兄们前往了角山寺,原因是因身份不便,凤德大师乃德高望重的高僧,即便是圆寂,那弟子们在此处的地位也是阿尊事贵,可为何建立完了凤苑城便就前往了角山寺?换个方式,即便是前往了角山寺,留下空尘一人在此城中,可凤苑城受灾严重,百姓信赖的凤苑寺应是首选的避难之所,为何未有一百姓前来,不仅如此,空尘作为凤德大师的弟子,为何脸上未有一丝焦急之色?”
逆鳞听后,便辩解道:“若是此人性情寡淡,潜心修行,不问世事呢?”
云晨指着逆鳞,抿着嘴唇,半响便道:“顶嘴!但是得好!”
“即便他潜心修炼,但是有一句话,他应不会忘记,佛家以慈悲为怀,众生心心相惜,对他人慈悲乃也是对自己仁慈!”云晨的一套一套的。
逆鳞伸出挠挠头,半响不知道究竟是何处不对,穆南见状便道:“大人的重点是百姓为何不前往天颐阁避难?”
云晨点点头,指着逆鳞便道:“还是比你灵!”
路少白行事稳重,心思细腻便道:“大人,所以你从见空尘那一刻开始,便就认为此人有异,所以并未问此人城中受灾之事!”
云晨一声叹息,双插在腰间,便道:“我只是不想很快对他失望罢了!”
云晨抬起头便道:“逆鳞,你近几日便盯着天颐阁,看看是否有异动!”
“是!”
“穆南,你则留在府衙中看着这个狄峰,不可谈论受灾之事!”
“是!”
“少白,你我二人则在粥棚为百姓施粥,一日三次,不用维持秩序,越乱越好,越忙越好!”云晨看着路少白道。
路少白见状,抿嘴一笑,便道:“大人这是要错落有致,如此人多混乱之下,不仅可让有心之人放松警惕,还可护得穆南与逆鳞的安危,一举多得!”
“今日就这样吧,早些歇息,明日还有一堆事情要忙!”云晨吩咐道,三人纷纷拱,转身离去。
而在天颐阁的空尘,便一握着佛珠,一敲着木鱼,盘腿落坐,双眸轻闭,嘴里还诵着佛经,半响,空尘停止了敲木鱼,慢慢睁开双眼,将中的佛珠收起,起身整理衣襟转身离去。
一夜,云晨未眠,坐在木案前,一直到了天亮,天亮之后,便听见一声声的哭声,云晨推开门之时,已看到路少白冲了出去,身后还跟着穆南与逆鳞,而逆鳞则是衣衫不整,边跑边还提着靴子,云晨眉头一紧,急匆匆的跟了出去,这哭声震天响,云晨站在身后便问道:“怎么回事?”
穆南便一回身,一脸惋惜道:“是一姑娘的父亲!”
此话一出,云晨便明白了,天灾**,总是这么无情,路少白见状,便大声喊了一句:“虽为天灾**,天子忧心百姓,所以将米粥调换至一日三次!”
此话一出,只见灾民们起身,冲向粥棚,场面一度混乱,根本无法控制,所有的灾民如同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将粥棚围的严严实实,而在粥边的几名衙役,所有人都伸出自己碗,迫不及待的希望衙役可将一大勺子米汤送进自己的碗中,到处都是嘈杂声,都是瓷器碰撞的声音,衙役们见状便都扯着大嗓门喊着:“慢点,都有!”
“都有,不要推搡!”
“都有,不要推搡!”
但是无济于事,这一日下来使的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但是这个姑娘蹲下身子,一脸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看着已经离世的父亲,悲痛万分,云晨蹲下身子吧,一脸歉意道:“抱歉,是我们的错!”
这姑娘紧紧咬住下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云晨此话一出,这姑娘便对着云晨嚎啕大哭,只见路少白走近,中端着一碗热粥递给云晨,云晨接过热粥,便递给这姑娘,即便饥肠辘辘,可有什么比眼下丧父之痛更心如刀绞呢?
姑娘并未接这碗热粥,脸上的泪珠冲刷着污垢,印出一条泪痕,透过泪痕可看清,这姑娘皮肤白皙,云晨便安慰道:“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哭!”
虽,这个安慰人的方式实属是有点欠打,但是实属有效果,只见女子猛的伸出,将粥夺过,不官热冷,便一饮而尽,喝完以后,毫无形象的用衣袖抹了抹嘴,这衣袖甚是脏,只见姑娘嘴边被印了一道乌黑的脏印。
姑娘紧紧咬着下嘴唇,眼泪刚要下来,云晨便道:“不许哭了,消耗体力,再饿了可就没什么吃的了!”
着便从一旁捡起一块破烂的竹席子便将姑娘的父亲盖了起来,轻声细语道:“天灾**,无人愿意看见如今的惨状!你父亲离开,我深感抱歉,所以,你不能有事,不为他人,只为自己!”
姑娘抬起头看着云晨,眼中尽是可怜,云晨见状便道:“你爹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你若相信我,以后便跟着我吧!”
半响,女子便点点头,云晨深呼一口气,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澜!”姑娘拖着哭腔,声音微微颤抖道。
“云湛!”云晨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报自己哥哥的名字,很是自然,未有半点不适应。
“湛哥哥!”景澜喊了一声。
云晨猛然间眉头一紧,眼前一恍惚,便看到风筝的模样,这一声余音绕梁,无时不刻都要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风筝,此女子名为景澜。
云晨迅速回神,不能让自己的悲伤溢满在脸上,一转头便看着路少白便道:“带景澜回衙门!”
“是,大人!”
一声湛哥哥让云晨的心中千丝万缕,云晨起身深呼一口气,看着远处眼中闪过悲伤,想起了风筝的一头乌发,更是想起了那一脸清纯可人的微笑,云晨轻轻闭上眼睛,摇摇头,让自己清空脑海中的过往,紧紧抿着嘴唇,便转身离开,路过粥棚之时,便看到几名衙役忙的不可开交,心急如焚,就连头上也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子,依旧扯着嗓子:“不要着急,都有!”
“所有人都有!”
“不要着急!人人有份!”
可这些灾民眼下恐怕是无法听得进去这些话,云晨再回府衙之时,景澜已经将不修边幅的衣襟换下,蓬头垢面也都已不见,这府衙中定是没有女子衣襟,只能让她穿了一身男子的衣襟,衣襟宽大,很是不合身,但是比起衣衫褴褛好了太多,蓬头也已成了黑亮的乌发,如瀑布直达腰间,也没什么什么发饰,景澜只用一根木竹将其挽起固定。
虽简单朴素,可这姑娘长的很是水灵,云晨看着眼前的景澜,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半响便道:“这样多好!”
景澜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云晨可看得出景澜是因为衣着不合身而觉得尴尬,云晨便语气轻松的安慰道:“如此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往后跟着我,可就有得辛苦了,你可想好了?”
景澜低下头,半响便点点头,不再言语什么,云晨见状松了一口气。
云晨刚要开口什么,路少白便迈步走了进来,看着云晨便道:“大人!”
云晨一点头,路少白便转头看向景澜,眼中一缕惋惜道:“姑娘,你父亲之事已处理妥当,节哀!”
路少白并未将话的很直白,但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听懂,景澜将头埋的很低,抠着指甲,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肩膀抖动着,但是始终不敢哭出声。
云晨见状,捻起茶杯,便轻声道:“若是想哭,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只见景澜未抬头,抬起,将眼泪擦干,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没了泪痕,但是眼圈通红,吸溜了一下鼻子,看着云晨。
云晨的心猛的拧了一下,他深知这般对景澜的残忍,但是,眼下就这番局面,已经发生的皆没了挽回的可能,景澜转过头看着路少白便道:“我爹的事,劳烦路大人费心了!”
“眼下天灾**,只能一切从简,还望景澜姑娘海涵!”路少白突然一股公子风范道。
云晨看着二人客客气气的,一脸不耐烦,但是看着路少白平日里总是一人独来独往心中便道:“暂且只能让景澜跟着少白了!若是调教的少白有些人情味,那也算是一大喜事!”
云晨便深呼一口气,看着景澜便道:“平日里本座公务繁忙,可能对你照顾不周,你且跟在路少白身边,他平日里一人独来独往,需要一个人照顾他的起居!”
路少白眉头一紧,一脸诧异道:“啊?大人大人,我一个人平日里独来独往习惯了!这让一姑娘跟着我,恐实属不妥啊!”
路少白张口结舌,云晨见状便一脸正经道:“你真以为本座是找个人伺候你吗?路少白,你未免太会享受了些,本座还需要你教景澜习武,她一女子,若身边没个人,自己也可护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