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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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云晨的心似乎平静了下来,便问道。

    “此人计划此事并非一时半会了!”路少白一声叹息。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葛克死于非命,但是究竟是得罪了何人,无人可知,而凶为何如此残忍,更让人无从查探。

    云晨转头看向衙役便问道:“近日可有人来过牢中?”

    衙役抹着脸上的冷汗,便道:“没有大人!”

    “确定没有?”云晨语气冷冷的问道。

    “确实没有,大人啊,现在天灾之时,大家都求自保,谁来此处也毫无意义啊!”衙役的话并未有什么不妥,凤苑城的百姓,眼下只要是吃饱饭便好,谁会来到地牢中杀人呢。

    云晨深呼一口气,便起身看着衙役道:“将葛大人下葬,天灾之时,委屈他了!”

    “是!大人!”

    “是!大人!”

    衙役们纷纷拱,云晨双背于身后,逆鳞与路少白跟在身后出了地牢,一出地牢,云晨便轻声道:“什么也别!如今世道不太平,生怕有心之人!”

    二人点点头,跟随着云晨一路回了房中。

    一入房中,逆鳞将门关起,三人落坐一脸严肃,路少白便道:“大人!”

    云晨捻起茶杯,准备好迎接接下来所有的问题,路少白便道:“牢中发现一处异常,乃是有人用利器在墙上打的洞,洞口甚!边缘有磨痕!”

    “磨痕?”云晨点点头,已是猜到了一半。

    逆鳞便接着道:“从这个洞口来看,应是很早就有了,平日里应是会挡起来,可为何现在用到无从可知!”

    “不仅如此,臣还发现,地上有一些划痕,但是被血渍侵染,至于写着什么,已是看不清楚了!”路少白道。

    “哎!”云晨叹了一口气,顿了片刻便道:“划痕?磨痕?墙上有个窟窿,凶究竟是何人?”

    云晨绞尽脑汁,一撑着额头,头痛欲裂,似乎所有的难题都在眼前,未有一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路少白见状便安慰道:“大人,切勿着急!”

    “你来之时,可打听过葛克在城中的作风如何?”云晨似乎并听不进去任何劝解,若是将这些问抛之脑后,暂且不去想,似乎一点也不可能。

    路少白见状便道:“葛克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也未有什么管架,平日里与百姓相处的甚是融洽!”

    “这么来。葛克并未有任何仇家,如此死相,可是要解释成他杀?”云晨半响抬起头,眉头紧锁,愁眉苦脸,不过也可以理解,眼下的事情的确是一团乱麻,捋不清,解不开。

    “不过葛克胡为乱信!”路少白看着逆鳞与云晨道了一句。

    “路大人,你可否话不要大喘气?”逆鳞看着路少白一脸无奈的道。

    “信神之?”云晨似乎找到了某个突破点便道。

    “是!”路少白点点头。

    云晨提溜着眼睛,紧紧咬着下嘴唇,便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变了!”

    二人一脸疑惑看着云晨,云晨一抿嘴唇,眼神中透着望不穿的深潭便道:“此事还需要景澜去做!”

    话刚一落下,逆鳞便推门而进,还不忘将门关起来,走近便拱道:“大人!”

    “可还是未有动静?”云晨似乎是料到了。

    穆南点点头便道:“臣去了书房,也去了天颐阁,他二人依旧昨日!”

    “越是这样,恐越是有猫腻!”云晨轻眯着眼道。

    “大人的意思是二人皆有问题?”穆南见状问道。

    云晨勾唇一冷笑道:“你们不觉得甚是奇怪吗?朝廷命官惨死在牢中,作为师爷竟无动于衷,而空尘更是闭门不出!”

    几人点点头,觉得云晨的似乎有些道理,云晨心中道:“我究竟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天灾面前,人人自保,有何蹊跷啊!”

    云晨着便摸了摸自己的左腕,平日里他时不时都会做这个动作,因为这是云湛的习惯,他生怕自己那天不做此动作,便会遭到他人怀疑。

    云晨一声叹息,房外便传来一声:“湛哥哥!”

    云晨似乎眼中有了一缕光,便道:“进来吧!”

    只见景澜推门而进,一身衣着甚是褴褛不堪,蓬头垢面,甚是尽是污垢,这个样子与云晨第一次见到景澜之时的模样只上不下。

    云晨见状走近景澜便道:“委屈你了,本不应让你这么做!”

    “湛哥哥,你千万别这么,凤苑城遇灾之时,我便就这副模样!怎么样?可否还行?”景澜展开臂转了圈问道。

    云晨心中一阵心疼,逆鳞更是看的心中酸楚,便道:“丫头!等真相大白之时,我定送一套衣襟,样式新颖,颜色亮丽!”

    景澜听后勾唇一笑便道:“好啊!那景澜先谢过逆大人了!”

    云晨见状,便言归正传道:“除了我交代给你以外,你还要记得,你前去之后信鬼神之!”

    景澜点点头,示意明白。

    景澜便看向路少白,只见路少白的眼中尽是担忧,景澜勾唇一笑便道:“师兄,切勿担忧,我会很快回来继续烦你的!”

    路少白一脸的不舍得,景澜便转身出了房中,云晨便吩咐道:“守好景澜,若是遇险,先救人!”

    “是!”

    “是!”

    “是!”

    三人起身,异口同声道,而云晨便在房中静等着佳音归来。

    因昏黄而至,凤苑阁中的人甚是稀疏,街上熙熙攘攘几个人,中拿着卖出物件换取的银两,一脸喜悦之色,时不时的还用掂掂钱袋,看看着钱袋是否沉甸甸的,根本无暇顾身边走过的人。

    而景澜听着云晨的吩咐,一出房后便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直冲天颐阁中,在惊慌失措中故意撞到了过路人,只见将一人的银子撞落在地上,便引来骂声一阵:“不张眼睛啊?着急去投胎啊?”

    只见景澜的步伐更是匆匆,冲向了天颐阁,一到天颐阁的门口,只见路少白几人已在不远处埋伏好了,景澜大汗淋漓,慌张的敲打着门,半天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声声敲门声急促,景澜只觉得自己的掌心已是被拍的生疼,半响,只见天颐阁的门被打开,空尘推门而出,双合十,看着一脸惊慌的景澜,双合十并未有半点被揪心之意,便问道:“不知女施主”

    话还未落音,只见景澜将空尘一把推开,冲进了天颐阁中,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先祖面前,双合十,双眸轻闭起来,但是呼吸依旧很是急促,天颐阁中一片安静。

    半响,毫无动静,景澜又不敢睁眼去看,便只能静静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澜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四处游走着,寻找着空尘的身影。

    眼睛迷成一条缝隙,只见空尘也跪在自己身边的蒲团上,中攥紧佛珠,眼睛轻闭,嘴里诵着经,景澜心跳加速,看着这一幕,便要将头转回去,继续等待时。

    因为临走之时云晨交代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且不能先开口话。

    半响,空尘便很是平稳道:“施主若是无事了,大可起来话!”

    景澜在脑海中迅速的翻阅着云晨交代自己的话语,脑海里显出云晨的模样,云晨落坐在木案前,俯耳便道:“若是他问你为何来到天颐阁,你就先大声哭!”

    景澜一转头看着空尘便开始嚎啕大哭,梨花带雨,甚是可怜,空尘见状未有丝毫紧张,便道:“施主有何伤心之事?”

    谁知,空尘此话一出,景澜哭的更是伤心了,声音震天响,只穿耳膜,空尘并未急躁,便道:“若是施主有心事,或遇难事,要懂得放下!”

    景澜的脑海中便又努力回忆着云晨的话,云晨道:“若是他问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你便告诉他,天灾**,家中仅剩你一人,不知天灾何时能过!”

    景澜哭声渐消,伸出一抹眼泪,抽泣道:“天灾**,我家中父母未能避过此番天灾,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知何时这天灾才能过?”

    “原来施主乃是为此事伤心,佛人生有八苦,生是苦,老是苦,病逝苦,死是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有缘而来,无缘而去。世上之事,就是这样,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有缘不推,无缘不求,一切随缘,顺其自然!”

    景澜抿着下嘴唇,看上去委屈可怜,实则乃是在脑海中翻阅着云晨对自己的话,半响,景澜便看着空尘道:“不知道大师,可否允我在此留一宿?”

    空尘见状,便双合十不慌不忙道:“施主,此地乃是凤苑城的供奉祠堂,施主身为女子,若是不害怕,那便在此歇脚吧!”

    空尘完便要转身离开,景澜看着空尘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追逐两步挡其身前,一脸委屈便道:“我怕!”

    声音略带颤抖,一脸的梨花带雨,恐怕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心疼吧。可景澜面对的便是一个出家之人,心中毫无波澜,只见空尘抬起头,眉头都没皱一下,便道:“施主若是害怕,僧也无法!施主请自便!”

    景澜看着要抬腿离开的空尘,猛的一转身在身后抱住了空尘,虽在云晨的计划中并未有这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