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云湛离世
只见胤都的大军也悄然而退,云湛面色苍白,莫予恒嘶哑的声音带着恳求道:“若是可以,朕希望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云湛抿嘴一笑便道:“既然发生了,我们便要坦然面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臣的终究未拗的过心思!”
一阵寒风而起,云湛请闭上眼眸,莫予恒抬眸之时,便是看着空中云卷而起,便咆哮道一声:“不要!”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
浣熙三十五年,春时,落雪寻花,农历腊月十日,金州皇子云湛,殁。
不知过了多久,莫予恒拖着沉重的身子踏足甬道入了宫,人人避而远之,弯腰拱看着这位悲伤过度的天子,白色铠甲已是被云湛的鲜血染红,尚公公走近,泪眼朦胧道:“陛下!”
这一声唤的极轻,入了这么久的御书房,在今日之事,差点被门槛绊倒,尚公公见状,便是赶紧向前扶稳,雪花轻轻而下,莫予恒坐在御书房之中,这一坐便是两天,胸前的血渍,已是干透了。
而易金在易宅之中,更是被伤过度,云湛的灵堂设立的极为简单,但是易宅终究是白布而裹。
莫予恒虽未下令,但尚公公知晓,莫予恒终究是要送云湛最后一程,整个皇宫趁着风雪之日,胤宫中挂尽了丧幡,白茫一片,让人看了心中生起了悲伤。
整个宫中,无人大喘一口气,而易宅仍旧与此,易金因为悲伤过度,晕厥好几次,一夜之间头发花白,云晨如同长大了一般,跪在云湛的灵柩前,迟迟不肯离开。
玄月走近,便是点起香,云晨整个人憔悴了一圈,玄月轻声道:“二皇子,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云晨点点头,便道:“知晓!师父还好吗?”
玄月轻摇头道:“易老病了几日了!”
云晨从蒲团上起身,只觉得自己膝盖冰冷,整个人飘飘然,耷拉着脑袋便是前往易金的房中,易金一身中单,脸色惨白,躺在卧榻之上,一侧的汤药已是冰冷了,云晨见状便道:“师父,起来喝药了!”
声音中未有半分感情,易金睁大的双眼,便是盯着天花板,眼中的悲伤无人能懂,摇摇头不言不语,云晨更是心烦意乱,但仍然语气劝慰道:“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罢,便是将汤药捧在中,很是潦草的舀起来一勺递在了易金的唇边,易金摇摇头便道:“不吃!”
云晨顿时间脾气暴躁,声音颤抖道:“那病怎么好?我哥不负责任,走就走,你也要跟他一样吗?”
易金听后,便是猛咳一声道:“你哥不孝,你难道不也一样?”
云晨只觉得鼻子一酸,他知晓易金这个话并未有什么攻击之意,只是恨云湛为何在最后一刻选择舍弃自己护得皇帝。
云晨冷笑一声,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便道:“他自幼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眼下依旧一样,你让他复国,他答应了,他下不了,便只能将自己搭里面了,有何不对?”
易金听后,一侧身,胳膊肘撑在卧榻之上,看着云晨,便道:“有何不对?自然不对,你们都无法理解,老夫为何要复国,老夫亲眼目睹胤都的狗皇帝杀了你们的母后,那是老夫的亲妹妹,若是,金州百姓性命为外,那老夫妹妹的命,是否为重?对,老夫今日幡然醒悟,是老夫让悲剧重演了,是老夫错了!但是,这一切的错,终究是还不回云湛了!”
“孩子,你挡哪一箭的时候,可否想过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易金躺在床上,攥成拳,紧紧捏着棉絮,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而下,只灌耳朵。
云晨低垂的头,双肩抖动,一滴眼泪狠狠的砸在地上,自然是不敢哭出声。
七日后,云湛出殡,葬礼虽为简单,但一点也不潦草,宫中的白幡挂了数日,莫予恒身上的白色盔甲一直未卸下,不吃不喝,不睡不眠,尚公公在御书房外已是心急如焚。
云湛下葬几日后,天气便已是晴朗,御书房折射进来的光,照的莫予恒眼睛刺痛,尚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好几日了,静等着莫予恒唤他进去,哪怕是看看也行啊。
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门突然打开,尚公公一脸诧异,只见莫予恒身着白色素衣,在尚公公眼中,这衣襟自然是眼熟,但是穿在莫予恒的身上,略显得有一些大,此衣襟乃是云湛的,第一次穿出来之时,便是惊艳了宫中所有的宫女,在所有人看来,云湛应是一个谨慎微之人,穿上此衣襟之时,眼中带着些许温柔,让人恨不得一探究竟。
莫予恒双背于身后,虽衣襟略大,但却不影响莫予恒的帝王之气,尚公公见状,便是眼前一怔,但是莫予恒能褪去身上的盔甲,迈步出了御书房,自然是最好的,至于穿何人的衣裳,自然是不重要了。
莫予恒一脸平静,轻眯着双眼,抬头望着天,阳光刺眼,但未有丝毫的暖意,莫予恒便轻声问道:“宫中近日可有事?”
作为一国之君,这么问实属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些时日,都沉浸在云湛离世的悲痛之中,对朝事置之不理,对国事不问。
尚公公见状便道:“未有任何事发生,只有几名大臣前来询问陛下的身体情况!”
莫予恒轻点头,双背与伸,中还攥紧一串佛珠,便是前往了御花园,看着莫予恒的样子,尚公公自然便是没再喊轿撵,这一路上,轻风拂面,莫予恒虽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对云湛之事闭口不言。
御花园枯草重生,湖水花开,春来之时,万物复苏,抬头望去,这人世间就是让人这般心凉,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终究是一日复一日,未曾停歇。
莫予恒深叹一口气,感觉许久都未曾像如今这么安静了,但是,这片天空下,终究是缺了一个人,也却少了一件事。
尚公公余光扫着莫予恒,知晓在莫予恒的心中自然是有一道这万年过不了的坎,转移话题,便是轻声道:“陛下,今日膳食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翡翠豆腐!”
尚公公看着天色便道:“老奴一会就派人给你准备!”
莫予恒低头便道:“不用了!朕今日想去看看公主!”
尚公公听后,自然是开心,便道:“好,看公主好,公主一个人在映雪宫也无聊着呢!”
“看公主,可否要带一些公主喜欢吃的东西呢?老奴这就去准备!”
尚公公便是开始絮絮叨叨,莫予恒自然是觉得耳边聒噪,便道:“尚远,你可否把嘴闭起来?”
罢,莫予恒便是转头就走,尚公公便是跟在身后不再言语。
二人刚刚踏出御花园之时,便是看着莫豆豆身着素衣,未有任何点缀,身后跟着婢女。
尚公公见状,便道:“那不是公主吗?”
莫予恒转头看了一下,便道:“应是去了感念殿中!”
尚公公见状便是一声叹息,莫予恒回头便是问道:“因何叹气?”
尚公公便道:“没什么,陛下,眼下您若是有空,是否可以去看看君意?”
被尚公公这么一提醒,莫予恒倒是才记得,原来君意好些天自己都没见到了,便点头道:“好!”
途径之时,便是遇到了张太医,看着中提着药盒子,张太医弯着腰身,便是拱道:“参见陛下!”
莫予恒见状便是问道:“这么匆忙,这是干什么去?”
张太医一脸的慌张,吞吞吐吐半响,尚公公见状便道:“陛下,可还记得穆大人?”
莫予恒一脸平静道:“穆南!怎么了?”
尚公公见状便道:“穆大人时间不久了!”
莫予恒紧皱眉头,便是问道:“何意?”
尚公公一阵惋惜道:“几个月前,穆大人受了一次伤,就是因为这次受伤便是引得旧伤复发,一直都是硬挺这,生怕在宫中有点岔子,冲撞了陛下,便就出了宫,瞒着所有人,知道前几日,这病又复发了,便是托人来宫中,眼下,便是有一日算一日了,老奴觉得可怜,便让张太医前去瞧一瞧!”
莫予恒点点头,便是深叹一口气便道:“那快去吧!”
张太医拱道:“是!”
罢,便是弯着腰身匆匆离去,莫予恒不再追问,尚公公心中有一些忐忑,便是问道:“陛下不问些什么?”
莫予恒很是平淡问道:“问什么?”
“这到底,这穆大人也算是私自出了宫,算是叛变了!”尚公公试探的问道。
莫予恒见状便道:“朕一直都觉得他有难言之隐,但从未想过是病入膏肓!”
尚公公弯着腰便道:“老奴以为,陛下会责怪老奴!”
莫予恒轻声道一句:“天照轮回罢了,因果而已,再者,你并未有错,眼下,朕只是希望,他能渡过难关!”
就这么不巧,便是走到了锦衣卫的地盘,看着东西两厂,莫予恒止步不前,尚公公自然知晓看见这东厂对莫予恒的冲击力,便是声催促道:“陛下,我们走吧,孩子还等着你呢!”
莫予恒盯着东厂的大门,眼中的回忆闪过,而眼下,东厂已是大门紧闭。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