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大人们坐在电视前嗑着瓜子聊着天，等待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期待着今年赵本山的品有不一样的精彩。

    对于不喜欢看春晚的年轻人则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感受过年的热闹气氛。

    道路两边的行道树上挂着大红的灯笼和一闪一闪连成串的彩灯，张蓁蓁一只挽着张凡，一只指着她面前的朴树得意洋洋的道：“这种树叫朴树，对二氧化硫和氯气等有毒气体有很强的抗性”

    张凡听着她十分细致的介绍，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侧头对着江澜清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江澜清一面竖起耳朵认真听，一面在心中感叹。

    “蓁蓁姐真是一个究级弟控。”

    与此同时，白雪正站在人民广场那块大屏幕下方等张凡。

    今天的她穿上了一件崭新的白色修身羽绒服，同时将头发向上盘成团子状，用一分可爱的粉红色蝴蝶状的发簪固定。

    如此打扮的她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因此她还没有等到张凡，就先被曾经的初中同学逮个正着。

    王燕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雪，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胸前。

    侧头悄悄看了一眼身旁楚芳上半身那明显凸起的曲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背，内心深处陡然浮现出一股哀切。

    “原来我成了最的那一个了。”

    楚芳松开了挽住王燕的，指一边摸着白雪的发型，一边酸溜溜的问道：“白雪，你在等张凡啊？”

    王燕此时也竖起了耳朵，她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白雪看着自己这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死心的死党，赶忙摇头否定，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不是，我就一个人随便出来玩玩，没有喊他。”

    “哦”楚芳嘟起了嘴巴，故意拖出长音。

    王燕两眼促狭的盯着白雪的眼睛反问道：“是吗？”

    “是的。”白雪用力点了一下头。

    同时期盼着他们赶快离开，不然被撞见了就不好了。

    她可以指着张蓁蓁用十分自然的语气出来。

    “她是张凡的堂姐。”

    但是她真不知道该自己怎么介绍江澜清。

    “她是我男朋友的另一个女朋友？”

    “不行，这样绝对会社会性死亡的。”

    白雪用力甩了甩头，又瘪了瘪嘴巴，在心中声抱怨起张凡来。

    “臭蛋张凡，去年好了今年陪我一个人的，又话不算数。”

    李君宏看着这么可爱白雪，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她已经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了，不要还抱有希望。”

    一边拿出给张凡发了一条短信。

    “白雪被王燕和楚芳逮住了，你是不是一个人？”

    “王燕和楚芳是谁？”江澜清将视线从张凡屏幕上移到了他的脸上，语气寒冷的问道。

    “是我的初中同学，三年下来都没有过几句话。”张凡随意的回答道。

    这话他是实话实，上辈子不管是楚芳还是王燕跟他都没有什么交集。

    同时给李君宏回了一条信息。

    “知道了，我现在跟江澜清在一起，马上过去。”

    “哦。”江澜清轻轻点了点头。

    又盯着张凡的眼睛道：“我还以为她们跟丁香、萧月和陆兰一样，都是喜欢你的女生呢！”

    “哪能呢？你老公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帅哥，多才多艺，并且还十分疼爱自己老婆，但是也不是是个女生都喜欢我的。”

    张凡睁大眼睛，眼睫毛都一动不动。

    “知道了。”江澜清点了一下头。

    抬起掌温柔的帮张凡擦拭着额头，神色平静的问道：“你是在心虚吗？大冬天都出汗了。”

    “有吗？”

    张凡下意识的也跟着擦了擦额头，感受到背肌肤传来的干燥触感，自言自语道：“没”

    只是他的话刚刚出口就被江澜清半用力踢了一脚，后者正冷冷的看着他。

    瞧见她这样，张凡也没有心思埋怨她套路自己，立马露出可怜的模样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

    然而江澜清并不想听他解释，只想揪他耳朵。

    “好你个张凡，是不是做贼心虚？”

    “绝对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多想。”

    张凡直视着江澜清的眼眸，用一副认真的表情道。

    张蓁蓁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别打情骂俏了，都看着呢！”

    江澜清“嘿嘿”笑了起来，松开了揪住张凡耳朵的，重新挽住他的胳膊。

    张凡揉了揉自己被江澜清揪红得耳朵，把伸到她的羽绒服口袋里，紧紧握住她温热柔软的指，声问道：“现在心里好受了一点没有？”

    “好受一点了。”

    江澜清点了一下头，脸上挤出笑容。

    等到她能够看到人民广场的那块大屏幕，便松开了挽住张凡胳膊的，又对着张蓁蓁道：“蓁蓁姐，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白雪担心的事情也正是江澜清担心的事情。

    她刚刚并不是因为王燕和楚芳这两个喜欢张凡的女生而吃醋，而是因为张凡朋友李君宏的短信而难过。

    尽管那个李君宏他自己能接受他们三人这种畸形的关系，但是他也无法确定别人能够做到和他一样坦然面对，不然也不会发这条短信了。

    江澜清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个事实，不管是她还是张凡亦或是白雪，正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

    他们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打电筒，只能在沉默中心翼翼地摸索前进。

    “但愿你能领着我还有她在山巅看到美丽的日出！”

    江澜清看着张凡的背影，期盼着他能够实现自己的誓言。

    张凡远远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十分醒目的白雪，王燕、楚芳、李君宏、邓宇文和王灿也在一起。

    “嗨！好久不见。”张凡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王燕和楚芳一左一右挽着白雪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张凡的面前。

    王燕笑着道：“张凡，我就把白雪交给你了。”

    接着又提醒道：“下次可不能让她一个人打扮得这么漂亮等你，先前就有几个男生想过来搭讪，看到邓宇文和王灿后又放弃了。”

    “还有我呢？”李君宏翻了一个白眼，不满意王燕剥夺自己的功劳。

    “就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书呆子形象，吓唬谁呢？”王燕鄙视的看了一眼李君宏。

    “对头，刚刚班长两条腿都在打摆子。”王灿笑着道。

    走过来拿出一根烟递给张凡。“凡子，抽不抽烟？”

    “不抽。”张凡摇头拒绝了。

    现在的王灿和张凡记忆中的那个王灿比起来，着实成熟了很多，染上了一丝社会人的气息。

    王灿被张凡拒绝也不觉得丢面子，他知道他的为人，不抽烟就是不抽烟。

    主动搂着张凡的肩膀，指着李君宏道：“不过刚刚班长勇气可嘉，真就和对面大眼瞪眼。”

    这时邓宇文也笑着道：“我当时跟灿子买烟去了，等我们回来，那几个王八羔子也就走了，王灿本来想去收拾他们一顿，被白雪喊住了。”

    “谢谢了，兄弟们。”张凡认真的道。

    如果让白雪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对方不会做出格的举动，但是肯定会把她吓到起。

    “那些。”李君宏笑了笑。

    又悄悄看了一眼白雪后，对张凡道：“张凡，我们走了，今晚邓宇文请我们去万达广场看电影，就不打扰你跟白雪约会了。”

    这一次张凡没有壕气冲天的“我请客”，邓宇文喜欢楚芳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他也不会抢了别人献殷勤的会。

    于是也就不耽误他们的时间，依次对着楚芳、王燕、李君宏他们道：“新年快乐，有空再聚。”

    “狗日的凡子，又重色轻友，每次都是先照顾女生。”王灿骂骂咧咧起来。

    张凡看着他染黄的头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道：“灿子，记得看看我写给你的同学录，不要弄掉了。”

    王灿看着张凡，鼻子突然就发酸起来，勉强挤出笑容。

    “保管得好好的，就你话多。”

    有时候他也很想成为张凡同学录中的那个自己，只是他班上的同学大都不学习，这让他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了其中。

    罢又把嘴里的半截烟扔掉地上，伸搂着张凡的肩膀道：“钱良文现在就靠他那个女朋友林冉卖身养活他，你不要跟他联系了，我也没有和他玩了。”

    “他借了我一千不还后我就把他删了，就当没认识过他。”张凡的语气流露出寂寞。

    曾经的五班三剑客，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缺了一个人。

    “以后自己会独孤求败吗？”

    这个问题张凡不知道答案，看着眼前的王灿，他只确定自己现在还不是。

    “你们两个别肉麻了，灿子你走不走？”

    邓宇文看着楚芳从刚刚开始，视线一直不自觉停留在张凡身上，怕别人发现又会慌乱移开的样子，开始催促起来。

    “你急什么，这就走。”王灿白了一眼邓宇文。

    喜欢谁不好，去喜欢楚芳。

    还不如李君宏呢，至少人家不会去喜欢王燕。

    完拿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看到张凡正看着自己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再次搂住张凡肩膀，一脸贼兮兮的望着楚芳，在他耳边声道：“我打赌楚芳是绝对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的，只要凡子你敢。”

    “滚。”张凡瞪了王灿一眼，轻声提醒道：“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就而已。”

    王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邓宇文已经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正看向他们这里。

    王燕看着楚芳一直磨磨唧唧不想走，没好气道：“你不会是想挖白雪墙角吧？“

    “没有。”楚芳用力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你没会的。”王燕回头看了一眼被白雪搂着胳膊的张凡道。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给楚芳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我只是想对他表示感谢。”楚芳声道。

    “感谢又不是要以身相许，你骗别人可以，可不能骗自己。”王燕嘲讽道。

    楚芳没有再什么，只是在心中告诉自己，许下的诺言就一定会实现。

    虽然她并不觉得张凡会需要自己的帮助。

    白雪看着王燕和楚芳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嘴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

    “看来你真受欢迎呢？初中有喜欢你的，高中也有喜欢你的。”

    张凡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用捏住白雪的嘴巴皮问道：“谁告诉你的？”

    不等白雪回答又自顾自的分析起来。“莫不是你们两个私底下交换了情报，怪不得刚刚江澜清一下子就拆穿了我的谎言。”

    “给我听听。”白雪挽住张凡的胳膊，十分好奇。

    于是张凡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到底还是江澜清这个大魔王套路了他这个傻白甜。

    “怪不得你右耳先前那么红。”白雪声嘀咕了一句。

    罢就走到了张凡另一边声道：“张凡，看着我。”

    张凡才转过头去，他的左耳就被白雪揪住了。

    “好你个张凡，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还差点被人骚扰，你居然跟她在打情骂俏。”

    白雪话还没有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明明你答应我今天只陪我一个人的。”

    张凡看着她的眼泪，一面用指擦拭她的眼角，一面认真的道：“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想到进度会这么快。”

    “这么起来，你还很自得哦？”白雪瘪了瘪嘴巴，语气带着嘲讽。

    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又道：“光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还要补偿。”

    “什么补偿？”张凡问道。

    “一个吻，不，两个长吻。”白雪昂起下巴道。

    然后她的嘴唇就被张凡吻住了，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一幕，又好事者还鼓起了掌。

    白雪最开始还有些害羞，在感受到张凡的热情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用更激烈的方式回应着他。

    “张凡，我们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隐藏下去吧！”

    白雪知道，她大概是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张凡父母的面前，就如同江澜清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跟张凡和他们的朋友在一起。

    等到白雪喘不过气来，她才松开张凡的脖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重新挽住他的。

    “我们快点过去吧，别让她们等久了。”

    “嗯。”

    新年的钟声响起，炫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盛开。

    张凡一只拉着江澜清，一只拉着白雪，两女挣扎了一下见他不松，也只好由着他这样。

    看着她们的侧脸，张凡又悄悄地一边亲了一下，声道：“终有一天，我们会被承认的。”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江澜清和白雪彼此望了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嗯。”

    “我等着。”

    张蓁蓁突然从他们身后抱住三人，大声喊道：“茄子。”

    闪光灯下，一张不是太清楚的照片诞生了。

    张凡紧紧搂住江澜清和白雪的肩膀，让她们的脑袋抵在自己肩膀上。

    江澜清和白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她们的嘴唇正贴在张凡的脸颊上。

    张蓁蓁的下巴被张凡和江澜清的头发挡住了，，右放在江澜清的脖子前面比了一个“y”的势。

    大年初三，立春。

    张凡带着江澜清、白雪和张蓁蓁去清净庵后面的水泥坝子，痛痛快快放了一次烟花。

    今年除夕夜的烟花表演没有去年盛大，让他很扫兴。

    白雪看着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叹了一口气。

    “今年没有下雪啊！”

    “是啊！”

    江澜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个冬天，光明市是没有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