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夜的吟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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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苑。

    言桑听秋华沈清平正等候在外时,练字的手一顿,她的眼底,滑过一点笑意。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下来,言桑也不傻,并非没有感觉到沈清平的讨好。

    而与沈清平相处,最让人舒服的一点就是,她的讨好与恭维不会尺度太过,刚好在言桑接受的范围以内。

    秋华对沈清平没什么好感,不过两次接触下来,也不讨厌,可毕竟沈清平的名声不好,她担心沈清平另有所图:“姑娘,王姑娘与方姑娘平时都不来梅苑走动,一心想着怎么讨好云公子,就这位沈姑娘对你亲近,秋华看,沈姑娘绝非善茬,你还是不要跟沈姑娘深交为好。”

    言桑心里有数。

    她自在官家长大,受到的教育和身处的环境,让言桑锻炼出聪慧过人的心思,也明白哪些人应该多来往,哪些人应当敬而远之。

    她倒挺喜欢沈清平的。

    且言桑感受分明,知晓沈清平对她只有讨好之意,没有算计虚伪。

    秋华完,将沈清平引进来。

    沈清平进了屋,将手里的两张宣纸放到书案上,把字迹的好坏差异给言桑看,一脸苦恼:“言姐姐,我算知道了,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写出来一手好字的。你看看我写的,再看看你写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安桑练完字,放下狼毫,瞧了眼沈清平的杰作,嘴角一勾。

    她不出贬低他人的话,只好保持沉默。

    沈清平歪着脑袋,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的像是一汪溪水,她拿过自己写出来的,佯装气愤的将宣纸撕碎,露出几分娇蛮的女儿心性:“都怪我的父母出身低微,怎么我就没能够像言姐姐一样,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也能请得起先生教导我读书识字呢?哪怕我不能投胎到好人家,至少也让我投胎在一个粮食富足,不用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家啊。那样的话,我还能缠着爹娘,让他们花钱给我请位先生。”

    言桑失笑:“沈姑娘,出身乃是天命所定,岂能埋怨父母?”

    沈清平讶异。

    她从言桑话语里感受到了别样的讯息。

    沈清平发现,越是接近言桑,就越能鼓感受到言桑骨子里的清高骄傲。

    想想也对,言桑乃是官家千金,从锦衣玉食的长大,出这话不足为奇。再者而言,言桑的没什么错处,出身的确是无法选择的,没道理怨天尤人。

    沈清平嘴一嘟,双肩往下一沉:“言姐姐的是,我注定就是个肚子里没有墨水的命,我也没资格责怪父母。可是有的时候,我也会羡慕啊,我羡慕言姐姐的一手好字,羡慕言姐姐通身的美貌气度。”

    言桑浅笑:“沈姑娘就会夸我。”

    “言姐姐无需自谦,我的是实话。”沈清平感叹,难怪言桑能成为男主后宫之一,就这份得体的神态,大方落落的做派,妥妥的女主人选。

    言桑见她弄得一地碎纸片,无奈摇头:“沈姑娘,练字是急不来的,像我这手字便是练了十多年的,方能写成这般。你才开始练习,能够将字一笔一划的写出来,已是极好。”

    沈清平点了点头。

    想当年她第一次学习写字时,连笔都不会拿。

    她见言桑完,又翻开一本经书,将书案上面的宣纸放到最底下,重新展开一张新的宣纸,再拿起之前放下的狼毫,笔尖沾墨,继续抄写。

    沈清平看了眼,这本经书是关于佛道的。

    言桑抄写经书,多半是为被降罪到牢狱里的家人祈福。

    她的家人,似乎是被人陷害,这才入狱。

    沈清平想,言桑表面瞧着冷静,其实心里一直都在为还在冤狱之中没有沉冤得雪的父兄担忧吧。

    算算时间,言桑进寂云庄也有了一段时日,距离她主动献身也没多少时日了。

    她得赶在言桑献身之前博取言桑的好感。

    沈清平又在梅苑赖了一天。

    等她睡醒来之后,就见屋内烛火通明,言桑还保持着她睡着之前的坐姿一动不动。

    言桑的手臂已然酸痛,但她想要将这一段经书抄写完,便忍着手腕的酸痛撑到现在。她放下狼毫,检查了一遍抄写的内容,待检查完毕,确认字迹工整后,发酸的手腕转了转,以此缓解腕间的疲劳。

    沈清平趴在一旁的炕上睡到现在,她坐起身,伸手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清冷月色。待发现天色太晚后,立马爬下炕,穿了鞋子跟言桑告辞。

    离开梅苑,沈清平带着荔枝与绿珠走到洒满月色的道上。

    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了暧昧的吟哦。

    沈清平脚步一顿。

    这声音……

    她抬起头,望了眼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静静挂着的弯月。

    晚风吹来,凉丝丝的,吹得沈清平困意远去。

    她的嘴角,一点一点翘起。

    这月黑风高的,还不适时宜的出现了暧昧的吟哦声,这情节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夜晚做那等缠绵悱恻之事。而且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分辨,此刻正在尽情交欢的两人,大概是在寂云庄的假山后面。

    荔枝耳朵尖,也听到了:“姑娘,这是什么声音,要不要我去看看?”

    绿珠却没听到:“哪有什么声音?”

    沈清平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为了确定一下,她让荔枝跟绿珠留在原地,循着她听到的方向而去。

    她沿着径,脚步轻慢地往假山后面走。

    越走,女子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越清晰,而女子的吟哦起起伏伏,停停顿顿过后,还伴随着男子的粗喘。

    沈清平双眼圆瞪。

    哦哟!

    看样子两人的战况很激烈啊。

    她眼中绽放出八卦的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用手提了提裙摆,借着奇形怪状的假山遮挡住她娇灵巧的身影。接着,沈清平发现假山刚好有一个洞能看到里面场景时,便趴在那里,透过洞,往里看去。

    只见,女子被压在身下,衣衫凌乱的披着,圆润的香肩毕露,而那位男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突然,女子在兴奋中仰起头来。

    她的面容,也被皎洁的月光照亮一部分。

    在看清楚女子是谁之后,沈清平的嘴巴由于震惊张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