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朋友
这件事情还要从不久前得到那个水晶头骨开始起。
三月份发现那件事情之后,他们立马对爷爷留下来的一系列资料进行了调查,调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死亡之谷,一个是那个其实有很多患者但完全被掩盖过去了的病毒爆发事件,他们分头行动,进行了一系列搜索调查,包括对从死亡之谷中回来的那失事民航上的乘客的调查,包括爷爷几十年前的那次漂流的伙伴的调查,包括爷爷在最近几年中去过的地方,可能在哪里染上了那个可怕病毒的调查,还有当时他们没有决定立马看的最后一叠写资料上的信息的核实调查,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并且所有的线索最后都归向了同一个结局——线索中断。
所有的一切到最后的阶段不是无迹可寻就是从中断开了,就像上天给他们两个开的一个玩笑,而正当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新的线索出现了
那是出现在他们经常看的日报上两中间栏目的一则信息:
本人中有一次探险的来的水晶头骨一个,外形精致华美,颇具商业价值,应该符合某些收藏家的喜好,现因本人没有目光短浅,东西在本人中没有价值和前途,现想要将水晶头骨转出去,希望能替它找到属于它的伯乐。
联系电话:###
那条信息下面还附上几张看起来巧玲珑的水晶头骨的照片。
看完那则信息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便感受到了那条的信息在心中激起的惊涛骇浪。
那是线索实在是太勉强了,可就在他们面临着绝路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一个相关的消息,就像一个在黑暗之中连自己的存在,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的迷途的人终于看到了光,哪怕只是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十分微弱的微光,那也能让人感觉到生命跳动的喜悦。
水晶头骨,记得爷爷六十年前的那次漂流日记中也有关于水晶宫和水晶头骨的描述,这两个之间有关系的可能性也许只有万分之一,但看到那个照片的时候他们都有一种被光剑直戳心底的感觉,那是将他们的身体都洞穿撕裂开来的十分强烈的直觉和预感:那个东西一定是他们想要的!
那种一闪而现的强烈的灵感让她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人略带沙哑和冷漠的声音,她脑海中几乎都能浮现起他接电话时的那种疲惫和麻木的表情,虽然没有办法亲眼验证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但她想那个人一定接了很多个类似的电话。
她特意放软了声音,让之听起来柔和些,“喂,您好,我想问一下水晶头骨的事情。”
“你是想要知道买下水晶头骨么?”电话那头的人显得很冷淡,萧若突然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似乎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失败,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是这样。”
“对不起,我们的水晶头骨不出售给女性客户,非常抱歉。”
“可是”
“嘟嘟”她想可是那条信息上并没有明不出售给女性客户,那边就传来了电话的忙音,那个时刻她终于捕捉到了内心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接了很多个电话以至于都麻木了的人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这样的可能性太了。
因为会打电话过去的一定是被那个水晶头骨吸引的并且有想买的意愿的,可电话那头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想要将楼房出售出去的售楼员的语气,更像是想要找到合适他那间楼房别墅的唯一的买主,所以对其他不符合条件的人的询问冷漠又麻木。这样更像是为了找到某些人而刊登出来的资料,不然她根本想不到有想要将东西卖出去的人还分顾客是男是女,会在听到顾客的声音之后就主动挂上电话,可这样麻烦的方法,到底要筛选出如何的一群人呢?他们是要召开一个拍卖会么?
将内心的疑问跟萧冰了之后他重新拿起了电话,一开始他还担心用同一个电话打过去会不会被挂掉,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与她刚才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同样沙哑疲惫中年人嗓音,但是态度完全不同,听起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就像一直都在等着那个电话过去。
“您好,我想问一下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
“您好,我们是要举行一个型的拍卖会,如果你的信息符合我们对顾客的要求,就可以拥有入场券,所以能把相关的资料告诉我么?”对方的回答和萧若刚才的推断一模一样,所以萧冰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他提问的一系列问题,虽然他问的问题都十分地奇怪。
对方询问了他喜欢的颜色,爱好,喜欢的女孩类型,喜欢听的音乐,身高体重指长度,是不是左撇子,那些问题之中没有一个是和拍卖会抑或是古董有关的,到最后对方询问他身份证号码的时候他几乎要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要找出我符合的什么信息呢,您告诉我,我直接告诉你我有没有那个条件就可以了。”声音依旧平静无温,在炎炎夏日中别有一番清凉之感,但萧若明白他已经没有了耐性,她撑着下巴听了半天,最后抢过了电话。
“他叫做萧冰,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做萧若,是萧氏企业的公子,卡魂师,爷爷几个月前刚刚去世这些资料够了么?”声音如挥出去的剑风般凌厉而咄咄逼人,她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终于响起了一个激动而带着颤抖的声音,好似握着五百万彩票那样激动兴奋。
“萧冰先生么?我们家少爷等您很久了,我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和您见面并且将水晶头骨交到您中”
挂下电话,她对着盯着她半响眼神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的萧冰,“你还没有看出来么?人家是要找人,并且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就是你。”他的脸上依旧满是疑惑,她接着道,“那么详细的信息,已经不是什么入场卷资格要求了,而是在找人,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有一点是必要的,如果一开始的信息不吻合便会直接滤过,所以他要找的是男人,在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挂了,而你回答了那么多个问题,你越来越符合他上的信息资料的标准,他要找的人就只能是你了。”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情去见了那个人,对于萧若来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迷宫里的追逐游戏,错综复杂又刺激,不存在谁先谁后,最后结果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她可以享受过程中的那种博弈斗志的快感,而对于萧冰来却觉得自己被某些看不见的线看不见的人牵引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也看不见自己正在前进的方向,那种违和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关于那个中年人口中的少爷他基本上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人选,本来准备好好质问那子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
看到和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模一样中年人,一模一样的眉眼之时,萧若觉得自己的那个读心能力真是越来越可怕了,那个人神态依旧疲惫,却和电话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疲惫被一种等待许久终于等到了光芒的兴奋所代替,那种兴奋来自于多日专门接电话的紧张之后的放松,来自对于金钱的期待,也来自对于完成了一份工作之后的自我满足感。
她脸上浮现一丝坏笑,揶揄道,“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年龄那么大的朋友。”
“我的可不是他。”萧冰皱眉回答道。
萧冰告诉她将那个头骨留给他的应该是他的一个非常奇怪的朋友,他几乎没有固定的电话和住址,幽灵一样飘游在世界各地,并且职业没错,就是让各国刑警非常头疼的怪盗,将各种被收藏的,被好好保护的东西偷走之后又还回去,按照他的法是为了实现挑战自我的快感而进行的高难度冒险,那样的一个朋友却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普通人中的异类,萧冰对于那种价值感和世界观都扭曲怪异的人的吸引力还不是一般地高。
总之她并不知道萧冰是如何与那个人认识的,印象之中却是曾经见过那么一个怪人,在月黑风高的深夜三点中站在她的阳台前,黑色燕尾服和黑色面具,扮成吸血鬼爵士一样的角色对着月光大笑,迷迷糊糊中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就一脚将那个人踹下了阳台,之后便喝水睡觉,所以并不知道萧冰后来下楼去接那个人。
奇怪的人用奇怪迂回的方法找到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
那个中年人,他是几个月前遇到那个年轻人的,他将一个放在盒子中的水晶头骨交给他,那个人知道他目前正处于失业生活状态窘迫的时候,并且要帮他完成一件事情就能得到五万欧元,那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给的一系列资料上的那个人,将那条信息刊登出去,在众多人之中找到他要求的那个人,也就是萧冰,将水晶头骨交给他。
中年人因为每一个人要核实的资料都很多,所以一开始他对每一个打电话进来的人都进行了细心的追问,可是到后来几乎都灰心麻木了,还在想那个人是不是在耍他,可他已经收了一半的钱,所以便将资料简化,如果是女的打电话进来就直接拒绝,但女的之后又是同一个号码打进来的男生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的叫做萧冰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才会询问那么多信息。
听着那一切萧冰只是皱眉,若想找到他的话只要核对名字和身份证就好了,那人只是不想这个中年人那么快就得到那笔钱所以才这样做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很容易失去,那是他的口头禅。
他环游于世界各地,喜欢探险和进入神秘的地方,似乎还进入个某个完全没有挖掘过的皇陵规模的墓葬,从那种奇怪的地方倒是很有可能带回奇怪的东西,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也许正好在寻找着和水晶头骨有关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