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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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地狱的电影在持续不断的上映着,不过已经变成了枫斗一个人的舞台,他似乎很乐于与那些血红色的刀刃触玩乐,如同在空间中来回跳跃的身姿遍布了他们所有的视野,血色怪物发出浑浊沙哑的咆哮声,就像狮子被蚊子耍得无计可施,最后它终于发怒了。

    停下了对其它人的攻击与破坏,所有的刀刃都朝着他飞掠而去,他们因为枫斗吸引注意力的举动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萧冰来到萧若身边,他看到了她刚才有些难看冒汗的脸色,“没事吧?刚才你脸色不大对。”

    “哥”她脸有些发白,笑得很勉强,“我是谁啊,不过是看得有点多,所以晕了一点而已。”

    他们一同看着在十多柄双刃刀间以毫厘之差避过攻击然后穿梭其间的枫斗,看得心惊肉跳的,远没有那个人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轻松和享受。

    “章鱼就应该躺在锅里做章鱼烧嘛!”他声音也有些喘,快速的跑动和跳跃是极其消耗体力的运动,不过与声音截然相反的,脸上的微笑越来越优雅自然,“那个姓冷的姐姐,有什么好一点的刀么?”他似乎已经厌倦那无技术的玩耍了,对着在人墙背后的冷玫道。

    “为什么要给你?”冷玫冷冷应道,显然是将他当成了罪魁祸首。

    “哦?”枫斗歪着头轻轻笑着,“世界上好人还真是难做啊。”薄唇微勾,毫不犹豫地向着冷玫冲去,还带着一群跟在后面的触刀刃飞掠过来,冷玫心惊,正想办法躲开,卡耶尔已经将中的长刀利刃丢了过去,只见他顺势结果刀刃向后一砍,地面上就传来了最前面的钢刃被切断砸地的声音。

    “臭子,饶不了你。”冷玫面红耳赤道。

    “哈啊好姐姐,有福要同享嘛。”他完一跃而起,竟跳上了那扁平的触刀刃上,挥动刀锋一边斩着触上的尖刺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怪物的脑袋飞去,开出一条血路的他比那怪物更加令人骇然,刚喘过气回过神来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是要干嘛?斩首么?那也太乱来了吧。

    他与中不断挥动着的刀刃光芒融为了一体,只见红光笼罩着他的周身,好似有无数柄剑如镜子般反射着血光,疾速的红光朝着怪物脑袋飞冲而去,似一道要劈开那东西脑袋的红色闪电,所有的触回拨,朝他追了上去,速度不及枫斗,巨大的红肉圆柱已经将那个巨大的脑袋都包裹了起来,整个头都在触的包围之中,看起来像含苞欲放的血色花朵,看不见中间的情况,只能看到高高竖起的刀刃一同朝着中间狠狠刺去

    刀锋插进**的声音,之后便是良久,良久的沉寂。

    打破沉寂的竟是章鱼怪物的哀嚎,野兽临死之前的惨叫和痛苦,咆哮与狂怒,撕裂着这个空间内的空气,那些触锋刃,竟然都扎进了它的脑袋,枫斗从那盛开的花芯中跳出来,跳到了旁边,整个人好似瘫痪了一样倒在地上。

    萧若看着很奇怪,“就这么死了?”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自己扎死或者,不像是挨了十几刀就会没了气息的生命。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直至临死挣扎着的血怪所有的触连同根部都变成了钢铁刀刃,血池中爆炸了一样炸裂开来,无数个血色喷泉这个空间染上赤色,血浆飞溅间,它已经将插进脑袋的刀刃拔出,红色血光泛滥,变成了全部变成了双刃钢刀的触刺眼又凌厉,在空中挥舞,向他们那些要被斩杀的白鼠示威。

    这时枫斗才回答了萧若的话,“没死我伤了他的眼睛,那玩意看多了所有人身上都得有死亡烙印。”比任何人都置身事外,所以现在是他惹怒了那头还在玩耍的血兽么?

    触,不,应该是已经成为一柄柄刀刃力量增强,发疯一般横扫着四周,石头坍塌下来,钢刃上的白色眼睛也覆盖了钢铁的颜色,不过不再睁开,它盲目狂躁地破坏着周围,可就按照这个情况进行下去,他们不被砍死,也会被石头砸死。

    九死一生间,他们身后已经坍塌了的通道有了松动的迹象,石块滑落,被堵住的地方的另一面,有人轰击着堵住的石块,前虎后狼,他们一面躲避着前面那发狂的怪物破坏坍塌的石块,一边回避着那不断有人轰击的走廊入口,避免被炸开的石块砸死。

    “砰!”堵住入口的石块终于全部被轰开,齐天邪嘻皮笑脸的面颊出现在了零碎的石块堆上,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诶!都在啊?那么热闹”

    背后有人将齐天邪推出了走廊口,左天那个曾经看见过的少女出现在了他身后。

    冷玫和卡耶尔对视一眼,指挥着自己下的人跑进走廊通道之中,连同王虎和齐天邪的表哥都进到里面去,萧若想留在这里看他们如何解决那个东西,却也被萧冰扯跑进去了。因为自从他们三个人出现在那个出口之后,那些进化了的钢刃,就仿佛找到了仇人似的朝那入口奔去,不知道是想要伤害他们三个人其中的一个还是想要封住他们的退路。

    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银色长发的女孩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覆盖上了一层看不透的迷雾,她似乎也有些惊讶,看着那头怪物的样子,脸色淡然中带着沉痛。

    左天淡漠的声音响起,“犹豫了?”

    她回瞪他一眼,疏离冷清的妖艳瞳眸中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寒冰,见左天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她一字一字地道,“软弱的人,没有前进的资格。”

    凝聚力量,指尖金光闪烁,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金色图案,挥动双,金色图案一次次朝着那头血色巨兽打了过去,每一下,心上就有什么东西脱落下来,她的表情并没有波动,却能够感受到从心中传到四肢的,铺天盖地的疼痛。

    她的表情很淡漠,那个女孩不应该称为绝色,因为绝色带着尘世浮华的味道,而她像来自天外,在水中孕育而生,所以和这个世界永远都隔着一层冰凉透明的水层,明明无法抓在心里,却永远存在,那些黑色就沉淀在清水之下,成为了背景,成为了清澈的烘托,莫名其妙地,左天觉得,她的中沾满了越多的血腥和污秽,就会映衬得她越来越清澈而不可污染,那一定是错觉,因为她也是,无法被饶恕的罪恶灵魂。

    只有那眼睛是明亮的,环绕着一层混沌的雾,不是泪,只是很难看清楚其中的情绪,她表现得是那样漫不经心,看不到倔犟也看不到痛苦,看不到苦苦的强撑也看不到柔弱,可她越是沉静淡然,越是漫不经心,就越能让人感受到她忍受着的那份痛苦,因为懂得,所以能看懂那份平静表情的含义,因为那是她能给予的,最好的送别。

    眼前这头血色章鱼怪,是她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这是她在来的路上,跟他们的。

    它原本是脱离了卡魂牌拘束的被放逐的守护者,残暴嗜血,却意外地跟她成为了朋友,为了克服它的杀人冲动,两人签订了主从契约,和卡牌契约不一样的,只是仅仅约束守护者的契约。主从契约是一种永生的契约,不可解除,解除的那一天,守护者就会魂飞魄散。

    那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要倾尽生命才能遵守的一个约定。

    每一天的每一天,不管是她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心情坏的时候,陪在她身旁的,永远都是那只红色的章鱼,她和它话,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他们一起去钓鱼,尽管只有她一个人在享受,过去的日子仿佛永远都有着冬日早晨的太阳一样温暖人心的魔力,温柔缠绕的过去被撕碎的瞬间,一切都那么迅速。

    它由于拥有的力量太过强大,被抓住不知道送到了什么地方镇守着那个地方,在血液每天的浸泡中,变成了只有杀戮冲动的野兽。

    好像二流的电视剧一样,一个看起来唯美的故事,永远都会在悲剧中被撕碎,主从契约依旧在,而作为唯一可以镇压得住它的她,唯一的方式就是解除契约,将他送给死神。

    一个个金色魔法阵发着耀眼的金光,签订的神兽越强大,契约烙印也越复杂,而那头红色怪物,就在那一个个闪耀着金光的环境一样的场景中,变成了一只正常大的章鱼,呼吸着生命临终前,最后的空气。

    左天和齐天邪看到了,看到了那相互陪伴的时光中,那名为回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