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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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右边守门的上下打量喻年,“还真是病怏怏的。”

    “什么病?该不会是会过人的花病吧?”

    花病,便是指风流病,大多是天花或者阴疮。

    这不是摆明了骂喻年吗?

    木晚晚再也忍不住了,正要发怒时,一个穿的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厉声呵斥:“都堵在门口干什么?”

    守门的行礼回话:“庄先生,这人疑是患有花病,我们正在盘问检查。”

    木晚晚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心想如果这个先生是个明白事理的,她就忍这一次,如果也是个糊涂虫,那就被怪她兔子急了咬人!

    喻年对庄先生行礼后:“学生喻年,拜见先生。”

    庄先生打量了喻年一眼,然后不屑的:“没听过。”

    见庄先生这个态度,那两个守门的腰杆顿时更直了:“此人想带着丑丫鬟一起进学院,被我们阻止后,便口出狂言,实在是”

    “我们什么时候口出狂言了?”木晚晚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而且这人包袱里还有药包,偏还不让我们打开检查,要是真治病救人的良药还好,就怕是用来害人的。”

    庄先生面色凝重:“哦?”

    喻年将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几套衣服,确实全是药包,还有一个备用的香囊。

    “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庄先生闻到浓郁的草药味后,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守门人抢:“还能治什么病?看他这副亏了根本的病秧子模样,当然是花病!”

    木晚晚瞪大了眼,宇宙爆发,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开口闭口都是花病,该不会是你自己有,才时时刻刻惦记着吧?”

    庄先生横眉瞪木晚晚:“哼,喻举人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丫鬟的?”

    木晚晚开口就要骂回去,袖子却被喻年拉了一下,她及时住了嘴。

    好,为了喻年,她再忍一忍。

    “学生曾受过重伤,因为医治不当,留下了病根,平日里偶有不适,这才将药包带在身边以备急用。”

    这是喻年一贯的辞,村里人也都是如此认为的。

    木晚晚拆开一个药包:“这些都是最常见的草药,先生若是有顾虑,可随时找大夫来验证。”

    庄先生不傻,木晚晚都敢这么了,明药包确实没问题,他要是再找大夫来查验,只会打守门人的脸。

    这时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了,忽然有人站出来,指着喻年:“先生,我知道他。”

    众人看向那名学子,那学子干脆站到喻年的对面来:“我有位表兄正巧跟这位喻兄是同窗,据我表兄,喻兄的病可不简单,时常发作不,还每次发病都有丧命之险,事后更要疗养许久才可恢复。”

    守门人得意:“看,我就他的病不简单吧,还是重伤留下的病根,我看就是恶疾。”

    木晚晚还是那句话:“谁对我家公子的病有疑惑,可让大夫来亲自看诊。”

    那学子继续道:“若是大夫能看出是什么病,早该治好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既是如此。”庄先生捋着胡子,做出思考状,“喻举人重病在身,不如先回家将病养好?要是在学院里发病出了什么事,学院也不好跟你的家人交代。”

    “就是,喻兄既有病在身,还是先把病养好吧,省的在学院里忽然病倒了,麻烦人不,还会打扰到其他人读课。”学子的话一出,周围也响起一片应和声。

    “是啊,有病就回去治,何苦留在这煎熬。”

    “就怕是恶疾,万一哪天就岂不是晦气?”

    喻年的视线在眼前人身上划过,最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那便按先生所,学生先将病养好了再来。”

    庄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学院的大门随时开着,喻举人病好了可随时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好不了,就别来了。

    木晚晚气得面红耳赤,腮帮子鼓鼓的,似乎一开口,便有一股恶气要出来。

    “晚晚,我们走吧。”喻年冷着脸拉木晚晚走。

    走了两步后,喻年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他们:“还有一件事,她不是我的丫鬟,是我娘子。”

    木晚晚心中一热,也忍不住:“相公,咱别理那些绣花针。”

    “为何是绣花针?”

    “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尾巴上,只识衣衫不认人呗。”

    在木晚晚的眼里,那些人就是看他们穷才会这样欺负人,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让这门缝里看人的混球后悔!

    “你这诗很贴切。”

    “是吗?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两人目中再无他人,竟开始相互谈笑离开。

    而木晚晚留下的那句话,却引得所有人震撼。

    等木晚晚和喻年的背影都走远了,众人才缓过神来,面子薄的已经气红了脸。

    庄先生则捋着胡子喃喃着木晚晚最后的那句话:“头尖身细白如银哼,有意思。”

    两人回到客栈,立刻收拾了行李,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木晚晚安慰喻年:“相公你这么聪明,就是不去学院,也一样能高中的。”

    “还是要去的。”

    “非得去?”木晚晚想起今天的遭遇,刚压下的怒火又冒了出来,“那就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他们就是看我们是村子里出来的,看不起人。”

    喻年却摇头:“恐怕不是。”

    “啊?”

    “他们大概早就在等我出现了,那个庄先生的身上有梅墨的香气,那名自称认识我的学子身上也有。”

    木晚晚瞪大了眼睛:“梅墨是什么?”

    “便是在制作墨台的时候,将梅花放进去,等使用的时候,磨出的墨水便有淡淡的梅花香,此种墨台制作过程繁杂,又不容易保存,外面铺子没有卖,多是喜爱者独自制作。”

    听喻年这么,木晚晚也仔细回想,很快就想起了什么来:“啊,他们身上还有桂花酿的味道,怕是刚一起喝过酒!”

    身为学子,这种日子,身上怎可带有酒味?恐怕是那名学子刚和庄先生喝过酒吧。

    而且桂花酿价格不便宜,两个守门的又怎么可能喝得起?

    终于想明白的木晚晚更生气了:“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喻年摇头,没话。

    “难道跟在乡试上动脚的人是一起的?”

    木晚晚忽然就不寒而栗起来,如果真是一伙人,那到底是谁要害喻年呢?

    害喻年的目的又是什么?

    喻年一个病秧子,家里还穷,有什么好图谋的?

    “别想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嗯,可是等回去后,怎么跟公爹和大哥他们啊?”木晚晚不禁又担心起来。

    “我自会跟他们,你不用担心。”

    聊了几句后,木晚晚心里堆积郁结之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许多,等到了熟悉的家后,更是一点气都没有了。

    喻年不用去府学也好,这样她可以慢慢寻找可以帮喻年解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