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竟认得出

A+A-

    这一天木晚晚和喻年都没再出去过,也没听到外面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只当吕家的人在他们这碰了钉子后,知难而退了。

    可加下来几天,木晚晚发现吕氏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她的喻年,连一起吃饭的时候,眼神都是闪躲躲避的。

    不过忙起来后,木晚晚就把大嫂不太对劲的这件事给忘了。

    这天大清早,木晚晚迷迷糊糊听到孩子的传唱声传来。

    四月八,洪水发,一家团聚剪纸花。

    哥哥上山,弟弟上山,鬼门大开谁敢关。

    朝白绫,幕焚灵,村里的娃儿莫独行,你若独行遇到他,一口吃掉祭魂灵。

    木晚晚趴在床上听着这有些奇怪的童谣不禁有些失神。

    “相公,童谣里唱的什么意思?”

    喻年仔细听了一遍,回想起时候听到的传,跟木晚晚解释:“前面是提醒大家四月八这天大多会下大雨引发洪水,而这天却是祭祖的大日子。后面是提醒孩子祭祖日不要独自出行,以免看到鬼门,被鬼抓走回不来。”

    “啧,还挺有意思的。”木晚晚莫名有些难过,她记得时候也听爷爷给她过童谣,可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不知不觉,竟过去那么久了?

    “嗯,你不用怕。童谣只是世人编来吓唬孩,警醒他们莫要在四月八这天乱跑,毕竟大雨将临,很可能还有大洪。”

    “我不怕啊,鬼有什么可怕的?人心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喻年若有所思,竟觉得木晚晚的很对,也难怪木晚晚看到尸体也不害怕了。

    “起来吧,一会大嫂该叫我们去祭祖了。”

    两人收拾好出来,吕氏她们果然已经将祭祖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公鸡、豆腐、糯米饭都是一早上准备的,还冒着热气。

    木晚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大嫂和妹一早就为祭祖的事做准备了,公鸡煮好了,豆腐也磨好了,而她刚刚还赖在床上跟喻年闲谈。

    今天果然下了雨,但只是蒙蒙雨,全家人都戴上了斗笠和蓑衣,爬山的路上又碰到了许多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晚晚赶紧拽住喻年的袖子不放。

    喻年转头看她,斗笠对木晚晚来太大了,明明仰着头,却只能看得见她的鼻子以下半张脸。

    “怎么了?”喻年帮她把兜里往后面扶,露出她那宝石般耀眼的双眸。

    木晚晚不好意思的:“大家都穿的一样,我怕走丢了。”

    “嗯。”喻年反握住木晚晚的,“我不会让你走丢的。”

    村子的坟大多葬在同一个山头,就在村子东边的一座山上,山虽然不高,但雨天地滑,行走困难,等木晚晚她们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喻家的坟地。

    喻年带着木晚晚一一介绍哪个坟是哪个亲人的,木晚晚一一烧香祭拜,等最后来到两座坟头前,喻年却沉默了。

    只见其中一个的墓碑上雕刻已经被青苔填满,看不清名字和其他信息。

    喻年不顾地上脏湿,直接跪在墓前,徒清理墓碑上的青苔:“这是我娘的。”

    木晚晚能感觉到喻年的悲伤,却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跪在他旁边,帮忙一起清理青苔。

    祭拜完喻年的母亲后,众人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木晚晚看着那座就在喻年母亲旁边的坟头,没有墓碑,旁边甚至没有棺材坑,喻家的人也没祭拜它,只是看它的眼神很悲伤。

    这让木晚晚很好奇,那里面到底是谁?

    下山的路上,木晚晚声问喻年那个坟头是谁的,喻年只含糊了句:“二哥的。”

    木晚晚一顿,想起那个失踪的二哥,不解的问:“二哥不是失踪了吗?”

    “嗯,本是爹给二哥准备的,可娘死活不信二哥已经死了,我们也不信,最后便只有个坟头,没有立碑。”

    木晚晚握紧了喻年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二哥的。”

    有人认出了喻年,朝他喊了句:“喻年,艳云上你家找你去了,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我知道了。”喻年不咸不淡的回了那人一句。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继续:“她可是一回来就找你去了。”

    这下喻年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拉着木晚晚继续往山下走。

    木晚晚却被勾起了好奇心:“艳云是谁?”

    喻年想起记忆里那张清纯可爱的脸,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意:“喻艳云,村长的女儿。”

    “啊?村长还有女儿啊?”

    “嗯,三年前嫁到外地去了。”

    “四月八,连外嫁女也要回来祭祖吗?”

    “不清楚,我没留意过其他女子是否会回来祭祖,也没兴趣。”喻年认真想了一遍,又认真的回答木晚晚的问题。

    木晚晚却莫名觉得耳朵发烫,心里嘀咕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学了土味情话?

    两人跟在喻家其他人身后,慢悠悠回到家,本以为喻艳云已经走了,却没想到人还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喻家门口等着。

    看到喻年回来,喻艳云立刻惊喜的步跑来:“年哥哥,你回来啦。”

    “你竟认得出。”木晚晚声嘀咕,现在她和喻年可是斗笠蓑衣遮得只剩下半张脸,现在的雨也比出门前大,外面的可见度很低。

    喻艳云却听到木晚晚的话,骄傲的:“当然认得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年哥哥的。”

    第二次从喻艳云的口中听到“年哥哥”这三个字,木晚晚终于不悦了。

    她仔细打量喻艳云,一身白丝勾杏花粉色长裙,将本就清纯秀气的一张鹅蛋脸衬得粉嫩可爱,可她已经盘发,显然是已嫁妇。

    木晚晚站到喻年前面阻挡喻艳云看喻年的视线:“这位娘子,敢问你是我家相公的哪门子妹妹?我怎么没见过呢?”

    “我不是年哥哥的亲妹妹。”

    “不是亲妹妹,喊人家哥哥干嘛啊?又不是花楼里的姑娘。”

    “你”喻艳云气急,却不能当着喻年的面破口大骂,只能气得跺脚,跟喻年继续撒娇,“年哥哥,你看她,话怎么能这么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