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也可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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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验尸就算了,衙门里有仵作。”

    木晚晚袖子都挽起来了,就听到丁县令不用她验尸,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那你们的仵作验过尸体了吗?”

    旁侧走出一个矮的老头,一脸傲气道:“自然是验过。”

    “那他是怎么死的?”

    “这不废话吗?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活活咬死的。”

    这话听着没毛病,可真正严谨的验尸,可不只是随便看一眼就能做出判断的。

    木晚晚继续追问:“可有中毒?可有疾病?”

    老仵作被问得怔住,只觉得耳朵和脸颊越来越烫,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质疑?

    “你在质疑老朽?”

    “所以你所谓的验尸,就是指站在尸体旁边随便看几眼?”

    木晚晚嘲讽地嗤了声后,朝县令拱:“大人,请让我帮死者重新验尸。”

    丁钱为难:“这验尸又不是绣花,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喻年自然是支持木晚晚的,而且他也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大人不如让内人一试,内人精晓医术,也曾帮人验过尸。”

    那老仵作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晚晚,讽刺道:“精晓医术?举人老爷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妇人才多大年纪?怕是只懂些皮毛,就敢在这班门弄斧!”

    “大爷,你是不是酒量不好?还经常食欲不振,浑身时寒时热?”

    “没有。”老仵作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可跟他相熟的一个官兵却:“是啊是啊,老桂叔前几年能喝几坛子酒,每天没点酒下菜,还吃不下饭,可这两年越来越不爱喝酒了,就算喝也喝不了多少就醉。”

    “你脸色晦暗,皮肤呈黄疸色。”

    木晚晚视线落在老仵作的上:“上有红斑、蜘蛛痣。”

    老仵作立刻将缩近袖子里,不让木晚晚瞧。

    “最重要的是,你巩膜发黄,这是肝脏不好的明显特征。”

    木晚晚往前走了几步:“请大人借我笔墨一用。”

    丁钱还有些懵,但还是挥了挥,准允了。

    快速写下一个调理肝脏的药方子,递给老仵作:“拿去。”

    老仵作半信半疑接过药方子:“这真能有用?”

    “若是不信,可找大夫一问,不过肝脏问题不是吃几副药就能根治的,这些药只起到调理作用,你需要长期服药,慢慢调理,另外早睡早起多锻炼,最重要的一点是戒酒。”

    虽然木晚晚的有板有眼的,大家也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可老仵作还是不同意让木晚晚验尸:“即使如此,也没有用岐黄之术验尸的道理。”

    一旦木晚晚真检验出问题来,那他几十年的仵作算是白当了,而且以后也没脸继续待在县衙当仵作。

    “岐黄之术喝验尸之法,殊途同归罢了,有没有道理,也不是你了算的。”

    喻年再度对丁钱拱:“大人,会不会,一试便知,又何必浪费口舌?这位老仵作一再阻止,莫非是心虚?”

    “胡!我什么也没做,我心虚什么?”

    “那就让我验尸。”木晚晚坚定地道。

    “肃静!”丁钱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揉着突突犯疼的脑仁,“本官允了。”

    “多谢大人。”

    官兵帮忙掀开白布,露出头部血肉模糊的尸体,死者身上穿着一件被鲜血侵透的长衫,没有穿里衣,鞋袜也没有。

    “死者的衣服怎么回事?”

    官兵回答:“石子风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衣服鞋袜全被丢在地上,他现在身上的外衣是我们帮他穿的,总不能光溜溜给带回来吧?”

    “什么?没穿衣服?死在家里吗?”木晚晚疑惑。

    “死在大街上。”

    木晚晚没有再问,而是将死者的外衣褪到腰上,开始观察死者身体、四肢和头部的伤口。

    “有明显的牙印,没有獠牙,应是平牙,身上出了撕咬的伤口外,并没有任何反抗性挫伤划伤。”

    “没有反抗?”丁钱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鬼?”

    刘麻子也吓破了胆:“肯定是中邪了,哪有人不反抗的。”

    “可能是喝醉了,才没有反抗。”

    木晚晚捏开死者的嘴巴,扇风闻味,摇头道:“没有喝酒,应该是中了迷药。”

    老仵作问:“怎么不能是被袭击的时候撞了头晕过去了呢?”

    “没可能,因为他是被活活咬死的,常人昏迷后如果承受到一定程度的疼痛,就会被痛醒,而死者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明他在被撕咬的构成中并没有醒来。”

    “你的验尸结果不还是跟我的一样?”老仵作不服气的哼哼。

    木晚晚冷笑:“不一样,你的验尸结果只能明他是被咬死的。”

    丁钱着急追问:“你还发现了什么?”

    “死者死在街上,如果他没有裸奔的习惯,就只能明他的衣服是被凶脱掉的,敢问,凶为什么要脱掉死者的衣服,再行凶?”

    丁钱:“因为隔着衣服不好咬?”

    “或许吧,反正这是疑点之一,而且凶先将死者迷晕再行凶,明死者清醒状态,凶可能控制不了死者。”

    “凶是女人?”

    “不一定,也可能是男人。”

    “按你这么,可不好查。”

    “大人别担心,我相公刚刚了,凶用这种办法将死者杀死,明凶可能跟死者有仇,这样逐一排查,想要找到凶不会太难。”

    丁钱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在理,在理。”

    “大人,杨三郎带到。”

    众人齐刷刷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见官兵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体格健壮,一身腱子肉,脸上横眉倒竖,一脸冷峻,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男人跪下,声音有力响亮:“草民杨三郎拜见大人。”

    “杨三郎,昨晚你人在哪?”

    “草民一整夜都在家里。”

    “没出去过?”

    杨三郎摇头:“没有。”

    “石子风你可认识?”

    杨三郎想了一会,又摇头:“不认识。”

    木晚晚打量了一番杨三郎:“大人,凶应该不是他,我刚才了,凶的体格应该比死者弱,可杨三郎明显比死者强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