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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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华搬了条凳子坐到夏垂文对面。

    夏垂文一脸认真:“算的不准您可别怪我, 毕竟我也是刚学了没几天。”

    高华原本就是想凑个热闹, 他不以为意:“没事, 您尽管看。”

    “好。”夏垂文先看他命宫, 想了想,道:“你今年三十五岁, 属鼠。”

    “对。”

    再看他父母宫:“你父母双亡。”

    “嗯。”

    而后是夫妻宫:“你二十三岁结的婚, 和妻子应是青梅竹马。”

    “是。”

    又看他子女宫:“你现在有一子一女。”

    “没错。”高华点了点头, 只是这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咦?”夏垂文的目光落在他的印堂上, 道:“你最近好像是有血光之灾?”

    “嗯, ”高华反应过来:“啊?”

    夏垂文迟疑着道:“你面带灰色,眼光外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有血光之灾的面相。”

    “真、真的?”高华有些结巴了:“那要怎样才能破解?”

    “这个不难, ”夏垂文道:“只需一条新毛巾,一个红皮鸡蛋,一根新缝衣针。先用新毛巾擦拂头面、胸部及全身……最后用毛巾把针、鸡蛋黄和蛋壳包在一起扔进河里就行了。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 不过破解后一年内都不能杀生, 否则会加倍反噬回来。”

    高华听得很认真。

    “嗨,他呀, 就是个半吊子,他的话你听听就行,当不得数。”纪守亮笑着道:“他之前还我会破财来着, 结果你猜怎么着?”

    高华转身看他。

    “我前些天捡到一个钱包,里面有五六百块钱, 还有一些证件什么的,我把他还给了失主,结果对方硬是拉着我给我塞了一千块钱,不要都不行。”

    夏垂文摸了摸鼻子,那是老黄历了,那会儿他不是才刚开始学相术吗,看不准也很正常。

    听到这话,高华心底一松,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夏先生,纪先生,我得回去了。”

    夏垂文还惦记着血光之灾的事情,直觉告诉他,他这一回没算错,他:“高先生,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留在我这里吧,我先帮你把血光之灾破了。”

    “夏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高华解释道:“我老婆刚出月子没多久,您是知道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她父母……不也罢。家里虽然请了保姆,但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得赶回去照顾她们。”

    毕竟现在保姆偷孩子骂孩子的新闻层出不穷。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夏垂文也只能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他叮嘱道:“不过你可千万要记得,回去之后一定要先把血光之灾给破了。”

    “好的,谢谢夏先生了。”高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信不信是一回事,关键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从夏垂文家出来,高华径直回了华宇皇冠,把采购回来的蔬菜交给李总(华宇皇冠行政主厨),顺便和他商量好下一周的套餐菜单,然后就驱车回了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他老婆今天早上过的想吃市医院食堂的面包的话,他果断调转方向盘,折道去了市医院。

    市医院食堂的面包是出了名的好吃,他老婆在市医院待产的时候,就特别好这一口。

    结果抵达市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有人在市医院门口嚎啕大哭,周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国人大抵都有看热闹的习惯,高华也不例外,他凑上去,问道:“怎么了这是?”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指着地上年轻女人,热心地道:“是她爸得了重病,为了筹措手术费,已经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差四万块钱,只好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抵押了出去,结果到了医院却发现钱被偷了。”

    又有人:“我认识她,她爸爸和我妈就住在一个病房,听她爸爸今年才四十多岁,怪可怜的。”

    那人穿着一身警服,不像是在假话的样子。

    年轻女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划开的包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办,天杀的畜生,那可是我爸的救命钱啊……”

    围观者大多无动于衷,市医院门口从来不缺各种乞讨诈骗的人,有的都做成‘固定摊位’了,他们看得多了,心也就跟着硬了。

    高华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年轻女人看着岁数不大,穿的也比较简朴,故事可以是她编的,包也可以是她自己划破的,可是她哭声中的绝望总做不得假。

    高华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十年前,有人向他好朋友伸出援助之手,那他是不是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他只感觉耳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红色人:那是四万块,不是四千块,更不是四百块,那是你两个月的工资,你还有房贷车贷要还,你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可千万别做蠢事。

    另一个白色人:那可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你现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钱没了还能再赚,就当是为孩子积福了……

    高华犹豫不决,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夏垂文过的话,心中的天平瞬间倒向了白色人那边。

    他想,夏先生不是他有血光之灾吗,那看在他心善的份上,老天爷是不是会大发慈悲放过他一马。

    也是为求心安,想到这儿,高华做出了决定,他退出人群,跑到一旁的自助取款机,取了四万块钱出来。

    他把钱用塑料袋包好塞给年轻女人:“这钱你拿去给你爸爸治病吧。”

    年轻女人一愣,看看高华,又看了看手里的塑料,她哆嗦着嘴角:“这,这是……”

    “去吧。”高华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对对对。”年轻女人转身就往医院跑去,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

    看着她的背影,高华身体一松,好似卸下了千钧重担。

    他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去了医院食堂。

    只是没想到等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会再次见到年轻女人。

    看见高华,年轻女人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来,两腿一弯,就要给高华跪下。

    高华连忙扶住她:“妹子,你这是干什么?”

    年轻女人红着眼眶,哽咽不已:“大哥,谢谢……谢谢……”

    她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加上害怕又钱又丢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抱着钱就走了。

    等她反应过来,再跑回来的时候,高华已经不在了。幸好有个围观了整个过程的摩的司机告诉她,他看见高华也进了医院,所以他肯定会再出来,让她在这里等着就行。

    好在让她把人给等到了。

    她:“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记得,还有那些钱,就算是我借你的,你留个名号,我以后一定还你。”

    “先把你爸爸的病看好,其他的以后再吧。”高华道,他既然把钱给了出去,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她还。

    “那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年轻女人恳求道。

    高华也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场面,他迟疑着点了点头:“行吧。”

    年轻女人连忙掏出了手机。

    就在高华准备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年轻女人突然变了脸色,她瞳仁一紧:“心——”

    没等高华反应过来,年轻女人已经推着他向一旁的绿化带倒去。

    而后便是嘭的一声巨响。

    脑袋猛地撞在大树上,高华吃疼,捂着后脑勺,艰难地坐起身来,他眼角的余光触及不远处直接把医院围墙撞出来一个大窟窿的汽车,硬生生的把生理性泪水又给逼了回去,他张了张嘴:“这是——”

    “大哥,你没事吧?”年轻女人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胳膊上的擦伤,连忙伸手去扶高华。

    “没、没事。”高华一脸恍惚。

    他只是想起了夏垂文过的话。

    血光之灾?

    过往的路人很快围了上来,随后赶到的是医院的医生。

    很快,头破血流且已经昏迷了过去的肇事司机就被救了出来。

    看清楚他的面容,高华面色巨变:“是你——”

    第二天,高华是软着两条腿找上门来的。

    纪守亮不可置信:“还真让垂文中了?”

    “可不是。”高华一脸唏嘘。

    开车撞他的人是他的堂弟。

    事情还得从去年年初的时候起。

    年节过后没多久,他大伯就死了。他无儿无女,家产也老早的就捐了出去,按照他老家的习俗,他的丧事只能由侄子来料理。

    俗话,一代亲,两代表,三代就算了,这是大实话。加上他大伯和他爸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三家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所以对他和他堂弟来,得知大伯的死讯,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悲伤。

    高华想的比较简单,时候他爸妈为了养家糊口,常年在外工,所以他是他爷爷一手带大的,他念着他爷爷的恩情,觉得怎么也要让他儿子入土为安。

    更何况,只要不大操大办,届时前来吊唁的人上的礼金肯定是能补上办丧事的空缺的,不定还有结余。

    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这个差事。

    可他堂弟和他不一样。

    他大伯是做老师的,虽然没教过他堂弟,却在有一年期末考试上做过他堂弟那个考场的监考老师,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试图作弊的他堂弟给揪了出来,导致他堂弟那一科的成绩作废,还被学校通报批评,他堂弟一直记恨着这件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堂弟觉得,他大伯有几十万家产,宁愿捐了也不肯留给他们,最后还要他们来给他摔盆捧灵,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心里憋着气。

    当时因为他年纪大,所以他负责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戚以及安排酒席,他堂弟则是被安排去给他大伯选墓地筑墓。

    高华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堂弟给请来的风水先生塞了红包,给他大伯选了一块压根就不能葬人的墓地。

    其实当时也有人看出来了那块地的风水不太好,只是他堂弟口口声声地,他大伯以前就和他过,百年之后要葬在那座山上,他也是遵从他大伯的遗愿而已。

    当时的情况是,高华常年在外,和他大伯往来不多,反而是他堂弟,他老婆没高升之前,一直待在老家。

    而且当时又正好赶上华宇皇冠出事,高华当时只想着尽快料理完他大伯的丧事,赶回柳市,实在是没有心情和精力放在这些属于他责任之外的事情上,所以也就没管那么多。

    高华道:“结果没过多久,他老婆就出事了……”

    当时她们单位里的一位领导要退休了,按照体制内的规矩,他是有推荐接任者的资格的,于是他手底下的人纷纷行动起来,拎着礼物摸黑找上了门去。

    没成想当时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怎么的坏了,他老婆又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头先着的地,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因为这事,那位领导‘晚节不保’,临到退休了还背上了处分。

    他咽不下这口恶气,发动手里的人脉,把他堂弟的工作给薅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他家莫名其妙地发生了火灾,好在消防队及时赶到,把火给扑灭了。结果他家被烧了个一干二净,邻居家却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

    他现在靠开滴滴维持生活,日子过的再拮据不过。

    再看高华——

    华宇皇冠出事之后,他不仅在大清洗中逃过一劫,还因为之后酒店人手短缺的缘故,高升餐饮部经理一职。

    然后他结婚十几年都没能怀上身孕的老婆突然有了喜讯,最后有惊无险地给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女。

    再后来他又幸运的搭上了夏垂文这趟顺风车,摇身一变成了华宇皇冠咸鱼翻身的最大功臣,得了二十万年终奖,年薪直逼三十万。

    他堂弟隐约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他心中不甘,觉得明明坟地的事高华也是同意了的,凭什么他落到这个下场,高华的日子却越过越滋润。

    所以那天在街上看见高华之后,他才会被愤恨冲昏了头脑,踩满油门,向高华冲了过去。

    高华心有余悸:“……要不是陈姐推开了我,不定我当场就被那家伙给撞死了也不一定……”

    他握紧了双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感谢夏先生您,要不是您提醒了我,我也就不会想到去帮陈姐……您的救命之恩,我高华没齿难忘。”

    夏垂文眨了眨眼,为什么高华已经认定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己却还难以置信呢

    高华又问道:“夏先生,那您看我脸上现在还有灰气吗?”

    夏垂文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书上的内容,道:“相从心转,为善保寿。恭喜高先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高华高兴不已,虽然整件事情有太多巧合,但也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他才能体味其中五味,反正现在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夏垂文是世外高人了。

    连带着纪守亮看他的目光也变了样。

    只有夏垂文知道他还差得远呢,他能看出高华有血光之灾,却没有看出具体是在哪天,更没有看出他还有一线生机,这就是最好的佐证。

    一转眼,春天就这么过去了,热气开始肆虐人间,老狗焉焉地吐着舌头,蝉烦躁地鸣叫,鱼浮出水面出来换气……

    夏垂文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琢磨着,酿酒的时候到了。

    在洪安县,大半农户都会酿酒,除了自家喝之外,也能卖出去一些补贴家用。

    农家人酿的大多是米酒,顾名思义就是用大米或糯米酿制的,这样的酒风味独特,清甘淳冽,原汁原味的米香不仅没有像白酒那样烧喉咙的感觉,喝起来醇甜净爽。

    不过近些年来,随着勾兑白酒的盛行,农家自酿的米酒也就渐渐地失去了市场。毕竟农家酿酒的成本可不低,现在市面上一斤大米最少也要两块钱,而一斤大米最多能出六两米酒,酒曲、柴火、人工的成本约为八元钱,算下来一斤米酒的成本总为十二元,要想不亏本零售价怎么也要超过十五元,论竞争力肯定比不过市面上价格相当,种类繁多且包装精美的勾兑白酒。

    所以渐渐的,村民们也就把这门手艺给荒废了。

    夏垂文从村里的一户人家家里借来了一整套酿酒的工具,又从让纪守亮从批发市场拉回来了十几个酒坛子。

    酿酒其实并不难,先将大米用温水浸泡一时,然后蒸熟成米饭,倒在簸箕上摊开冷却,拌上酒曲,装进缸里,加入适量的水,用塑料薄膜封口,发酵一星期,

    等到缸里的酒液变清,就可以开始烤酒了。

    烤酒是个技术活,火力过大容易糊锅,火力过烤不出来酒。

    夏垂文在老屋前的空地上用砖头搭起了一个土灶,土灶上架一口大锅,这叫地锅。地锅刷洗干净之后倒上酒糟,再在大锅上放上酒甑子,酒甑子上面又架一口大铁锅,这是天锅。

    天锅里要加满冷水,这样煮出来的酒蒸汽遇上天锅之后就会液化成酒,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到酒甑子腰部的斜槽子里,最后顺着外接的竹筒流进酒坛里。

    夏垂文虽然没酿过酒,但有纪父在一旁盯着,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烧火的柴是前段时间开荒清理出来的木头,稍微大点的都卖给隔壁上山村烧炭的那户人家了,剩下的几十车料全都堆放在农场隔壁的荒地里,已经晾干了,村里谁家缺柴烧了直接去拉就行。

    天锅里的水热的很快,隔上一段时间就要换上一次,否则就起不到冷凝作用,蒸腾上去的酒蒸汽会跑掉。

    这些热水也不会浪费,村民们有要洗澡的都可以过来提,而且正好自留地里的豆角熟了,夏垂文种了三分多地,出个两三百斤不成问题,他算把这些豆角都制成酸豆角和干豆角。

    制作干豆角也很简单,烧开一锅热水,加入盐,然后把豆角放入进去烫一会儿,再过一遍凉水,晒干就行。

    制成的干豆角可以用作鸡公煲的配菜,味道再鲜美不过。

    最开始蒸出来的酒头是不能要的,因为里面含有其他的杂质,而且几乎不含酒精,但很快,浓郁的酒香就飘散了开来。

    纪父接了些米酒,酒液在玻璃杯中呈现出均匀的米白色,透过太阳光又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和他以往喝过的米酒大不相同,他试着喝了一口,而后眼前一亮:“好酒。”

    他也不出来这就到底好在什么地方,只是补充道:“比我以前喝过的五十年的女儿红还要好。”

    女儿红是少数越酿越陈的,越陈越好的酒种之一。

    只是五十年的女儿红——

    纪守亮的关注点一向与众不同,他觉得这应该是个悲伤的故事。

    夏垂文心道一声当然,毕竟是灵泉水酿出来的。

    相比于大米酒,做糯米酒的步骤就简单地多了,只需将发酵好的酒液从酒糟中压榨出来,静置两天后取上层清液装入酒坛,密封保存一个月就可以享用了。

    夏垂文一共酿了两百斤的大米酒和一百五十斤的糯米酒,花了他将近五十点功德。

    酿酒剩下的酒糟也有它的去处,二次发酵之后,是喂养牲畜的上好的饲料。

    就在夏垂文和纪守亮忙着把酿好的米酒搬进谷仓里储存的时候,慧娟婶子找上了门来。

    她问:“垂文,我家的地你要不要租啊?”

    她家的地和纪守亮家的连在一块儿。

    夏垂文疑问道:“怎么了?”

    慧娟婶子道:“你还不知道呢,最近好多人跑到村子里来包地,听都是来开农场的。”

    这会儿村子里租地的价格已经涨到一亩一年一千块了,夏垂文家的农场附近的地更是直接飙升到了一千八一亩。

    不少村民现在都还在观望,一是觉得与其把地租给别人,还不如租给夏垂文,毕竟夏垂文是自家人,又掏钱给村里修了路、改造了电网,听花了六七百万呢。而且要不是夏垂文,他们的地哪里租得出去。

    二来也是存了利益最大化的心思,这是之人常情。

    夏垂文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之前不是一直宣称他家种的菜都是有机蔬菜,不用化肥,不农药,纯山泉水浇灌吗?

    现在他挣了这么多钱,有人眼红在所难免,不定这其中还有那些酒店的人呢。

    他们大概都以为只要复制他的生产方式,就有可能种出和他家口感差不多的菜来吧。

    想到这里,夏垂文笑着道:“我和亮哥精力有限,所以暂时没有扩大农场规模的算,麻烦您和村里的叔伯上一声,家里的地能租出去就租出去,不用顾虑我。”

    罗河村哪家没有个七八亩十几亩地,反正这些地荒着也是荒着,租出去的话,一年怎么也能白得个万儿八千的。

    旁的不,有了这笔钱,村里的五保户、孤寡老人的日子大概能好过不少。

    至于那些租地的人的利益,就不在夏垂文的考虑之中了。

    “行。”慧娟婶子点了点头。

    送走慧娟婶子,夏垂文忍不住地皱起眉头。

    等到那些人发现他们这么做根本就种不出口感极佳的蔬菜来的时候,那事情恐怕就大条了……

    夏垂文心底危机感更甚,他算暂时放下喜欢的相术,专攻练气术和风水学。

    时间如白驹过隙。

    马路终于修好了,一起竣工的还有夏垂文的新家。

    他起的一栋三层别墅,就立在半山腰上,占地面积一百八十平。

    功能设计有车库、地下酒窖、客厅、餐厅、厨房、储物室、卧室、书房、卫生间、还有阳台。

    别墅主体造价四十万,装修加家具八十万,一共花了一百二十万。

    纪守亮羡慕不已,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决定明年就把他家老屋拆了,建新房。

    他问:“你算什么时候搬新家?”

    夏垂文道:“二十六号吧。”那是个吉日。

    “行。”纪守亮道。

    乔迁新居在洪安县这边算是大喜事,大办一场在所难免。

    该邀请哪些客人,夏垂文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罗河村的叔伯,农场的合作伙伴,还有糖瓜。

    他掏出手机,算给糖瓜发条短信,邀请它过来参加喜宴。写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顺手把江灵钧的名字添了上去。

    ……

    “什么?”

    去参加夏垂文的乔迁喜宴?

    江灵钧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去——”

    话音未落,他反应过来,试图掩饰着什么,以至于慌不择言:“嗯……我是,我后天要出差,去美国……”

    “喵?”蓝猫坐起身来,抬头看他。

    你刚才不是还终于把汇金科技的事情解决了,可以休息几天了吗?

    “额——”江灵钧一噎,慌乱之中,他还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蓝猫道:“喵……”

    你……

    “好吧。”为了不引起糖瓜的怀疑,江灵钧断了它的话,迅速答应了下来。

    他只是不想破坏了糖瓜的好心情,毕竟它好像和夏垂文很聊得来的样子。

    自它年纪大了之后,他已经很少见到它这么活跃了。

    六月下旬,《米其林指南亚洲2019》正式发布,这个系列包涵共29本不同的指南,涉及32个国家,收录了近900家餐厅,其中一星159家,两星50家,三星11家。

    而大陆共有83家餐厅入选米其林,其中一星18家,二星7家,三星1家。

    华宇皇冠赫然位列其中,获得米其林一星餐厅,也是户省唯一一家入选米其林指南的餐厅。

    米其林指南给出的评价是‘优质烹调,不妨一试’,‘其选材用料堪称典范,明明是家常菜式,却能给你带来崭新的味蕾体验’。

    第二天,华宇皇冠举行了盛大的米其林星牌授牌仪式。

    作为华宇皇冠起死回生的最大功臣、新鲜出炉的餐饮总监高华有幸代表华宇皇冠从米其林代表手中接过了红色的星牌。

    他激动不已,以至于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不敢相信华宇皇冠竟然真的获得了这一荣誉。

    这意味着,华宇皇冠把户省18家五星级酒店、54家四星级酒店同行踩在了脚下。

    他仿佛看到了华宇皇冠蒸蒸日上的将来,大好的前程正在向他招手。

    想到这儿,高华又飘了。

    消息一经传出,便在网上引起了剧烈反响。

    【天呐,华宇皇冠竟然获得了米其林一星餐厅。】

    【啊啊啊,为华宇皇冠疯狂call。】

    【萝卜饭,干锅菜花,芳华豆腐抱鸡蛋,肉末茄子,反沙芋头……】

    【楼上你有毒……吸溜。】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高兴?本来华宇皇冠现在就已经火到需要预约才能吃上饭了,这会儿他家又评上了米其林一星餐厅……】

    【窝草!】

    【细思极恐!】

    【exm……我现在删评论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已经吃下安利,星期六就飞过去探店。】

    【加我一个。】

    【华宇皇冠?就是那个服务员用擦马桶的毛巾擦杯子,还从垃圾桶里回收一次性漱口杯的那个华宇皇冠?】

    【……这又是什么惊天大瓜!】

    【你不还好,你一我就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事还上过热搜来着。】

    【woc?这样的酒店竟然能评上米其林一星?】

    【这年头,连米其林都开始造假了吗?】

    【这都是百八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好吗?还造假?你以为米其林是什么?神户制钢公司吗?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楼上的别那么暴躁。首先,我不是华宇皇冠的水军,只是它忠实的食客而已。其次我要解释一下,在星级餐厅的评审上,米其林给餐厅评级的标准仅仅是食物的水平,就连街头上的苍蝇馆子只要味道足够好照样能评上米其林一星。

    再者,华宇皇冠当年的确是被曝光了很多丑闻,但是就在去年,华宇皇冠挂上了市政机关出差会议定点饭店的牌子,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详细解释了吧。】

    【emmmm……官方盖章。】

    【所以网友们大可放心,现在的华宇皇冠是绝对不可能再干出自己砸自己招牌的事情出来的。】

    【有道理。】

    ……

    到了户省餐饮界这儿则是一片哗然。

    【华宇皇冠?什么玩意儿?】

    【我记得华宇皇冠的主厨好像是赵哲来着。】

    【哪儿啊,赵哲早就离开华宇皇冠了,听他犯了事……现在华宇皇冠的主厨是李科。】

    【李科?就是以前在朗庭做二厨的那个李科?】

    【可不就是他。】

    【就凭他?当年我出来闯荡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结果现在倒好,人家摇身一变,成了米其林一星厨师了,全世界也就两千多个。】

    【我还真就不信了,这才几年啊,李科的厨艺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反正我是一点也不觉得闹心,因为我知道肯定有人比我郁闷。】

    【怎么?】

    【你们不知道?】

    【你倒是啊?】

    【李科当年是被朗庭的大厨赵胜给挤兑走的……而且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开元君悦有米其林评审员现身吗,听那位齐总的口气,好像开元君悦入选米其林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结果……啧。】

    【还有这回事?】

    【那这可就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开元君悦。

    齐克正一脸铁青,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查,给我查,华宇皇冠到底是怎么评上米其林一星的。”

    “是。”秘书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还有,”齐克正一脸阴沉:“让那个赵胜收拾东西滚蛋。”

    朗庭是齐氏名下的另一家五星级酒店。

    “明白。”

    作者有话要:本章留言前二百,蠢作者送出入V红包一份么么哒!

    推荐基友主受文:心动对象是老古董怎么办【天下天】

    安童第一次见到傅凌云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什么神仙下凡也太帅了叭,然而……这位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安童洗完澡围了浴巾出来,傅凌云一脸扭曲的盯了他三秒蹦出来四个字:“世风日下。”

    安童哥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傅凌云一脸戒备的盯着他警告:“矜持点,少对我动手动脚。”

    安童:……

    在深山里待了几百年的傅凌云觉得,这个长相过分好看的人一定是对他心–怀–不–轨。

    安童:…… 您老自己弯成蚊香的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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