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王子 三十 骨路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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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气未息的提利昂怀揣着他的抱负径直奔向龙石岛。漫天的风雪将国王大道铺上了一条白色毯子,车辘滚滚前行,拢着皮毛袖口坐在其中的侏儒绝不回头----“我短腿,却有大脑袋。这就是我的武器,去他的盛夏厅!去他的友谊!!”

    他把过去炫耀着别在胸前的亲王之徽章狠狠扔出马车窗外,发誓自己总有一天会戴上父亲曾经的那个。

    韦赛里斯对于提利昂的离去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他让培提尔兼职,陪伴自己南下。各国凑来的三万王家联军在一个雪后的大晴日踏上了祖辈们曾经走过的骨路。

    坦格利安王朝在此之前从未真正征服过多恩。头戴着双叉鹿角巨盔,一袭精钢绿色铠甲的劳勃诅咒着那些多石的陡坡和狭窄扭曲的隘口----在第一次多恩战争期间,他的老祖宗奥里斯拜拉席恩就在这条路上吃了大亏!据那时候陡峭的路段比现在更陡峭,好多马匹根本过不去,他带领的骑兵精疲力尽一出峡谷就被围堵杀尽,只剩十余人被俘虏。

    风暴地的畜生们这回可不能给我丢脸。劳勃一边行进一边瞎想:我要是被砍去持剑再被俘虏,那宁可最后放肆嘲笑敌人,光荣轰轰烈烈赴死!我可不会要铁王座或者谁来付赎金!不过据奥里斯是伊耿国王的私生弟弟那么我和韦赛里斯的亲缘就更近啦!

    他转头望着轻装皮甲的亲王,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穿重甲行军,就为了威风凛凛?

    幸好在一段陡坡前,韦赛里斯下令所有人将装备卸下,交由产自铁群岛的哈尔洛马及牧人驱赶的大山羊背负,然后,分兵。

    “先遣侦查兵回来了,这就是我敢于走这条路的原因。”亲王轻笑,“少龙王戴伦留下了地图,围绕骨路的羊肠道可以通过我们的大家伙,重骑兵分兵走那条路,轻骑兵和步兵等走陡坡,我们在这处地方汇合。”

    劳勃不想走骑兵通道,他紧跟着韦赛里斯,佩服地望着亲王的安排:马和羊!这两种东西居然能轻易地走过斜坡如履平地!

    “到了沙漠,我们还可以宰了羊充当食物,喝血解渴是吗?”他兴冲冲问。

    韦赛里斯耸耸肩,“你要想可以宰。不过我保证每天都能供应饮用水给士兵们,不用宰羊喝血。”

    劳勃心想多恩人估计在水潭绿洲都下了毒,带着羊也可以试毒,又问道,“我们大军会不会被路上的瞭望塔发现?”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等了一点时日才出征吗?因为我派出了侦查分队去拔除钉子。多恩在骨路瞭望塔的哨兵都被干掉了,我的士兵有来自多恩的人,他们就呆在那,伪装成一切正常。”

    劳勃哈哈大笑,“干得好!看来我们要出现在维尔城堡前,才会被发现!”

    整个联军没有丢失任何辎重。他们通过了最难的路段后成功汇合,三万多人马顺利在骨路上继续行进,直至到达维尔河----城中的哨岗终于居高临下远远望见了大军!维尔城的维尔伯爵充满恨意地盯着那坦格利安三头龙旗帜,他发誓要把银头发的蛇摁死在滚烫的沙漠中!!可惜没法像祖辈一样打他们个骨路埋伏!!

    “弓箭准备!让这群远道而来的北方人享受一顿!”

    韦赛里斯望着前方的维尔城:根据情报,和这发生的事一比,恐怖堡的农户简直生活在天堂中。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再留着这臭名昭著的家族。

    他的身后,是飘扬的血红色龙,金底的鹿与狮,如火如荼的战旗在多恩的烈日下耀眼之极。亲王在枣红色的多斯拉克海战马上,挥了挥,毫不迟疑下令进攻,表示今晚要在城中过夜。

    按照既定战术,雄鹿与金狮的步兵轻骑兵队伍朝着维尔城冲去。来自西境的兰尼斯特先锋已经组装起了一架轮式攻城锤,还有士兵们扛着云梯,拉着投石车,一路挥舞旗帜潮水般涌向维尔城门。

    城楼上出现了一排弓箭,嗖嗖发射。

    联军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他们的冲锋速度减缓,不过这不是问题,韦赛里斯身边的詹姆一声令下,西境的弓兵们列为方阵,抬起长弓向维尔城还击----大部分弓箭都落在了石块楼垛上,并未造成敌方多少伤亡。但,足够令他们无暇拉弓。

    接着掩护的会,士兵们冲到了门前。巨大的铁头黑橡木攻城锤被奋力推动----大块的岩石也由皮索绞动弹射砸向城楼。

    多恩人同样还之以石头,还开始泼下沸油。一切都是城堡攻防战的古老套路。韦赛里斯决定给他们来点划时代的新玩意。

    城门下方喊叫声与石块铁锤的击打声持续不断,古老多恩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撞开,同样有坚硬的鱼梁木以及士兵们顶在门后-----两军上下纠缠一塌糊涂,吸引了多恩人大部分注意。而两支穿着瓦砾沙土色衣服的队盛夏厅士兵,他们举着盾牌朝上抵挡箭弩,跟在最初冲锋的队伍末尾,浑水摸鱼也已经成功挪到了目的所在:维尔城一侧城墙基座的墙角下方。

    该怎么干,已经演习实验过多次。只见这帮人人一把工兵铲,奋力挖掘,不一会就在墙根处刨了个洞,飞快将携带的几大包捆扎结实的东西半埋好----嗯,颗粒状黑火-药,填满棺材般的容器,再捆扎成包,挖坑道填炸-药。那威力,是近代杀器对中世纪战术的碾压。

    见他们成功,韦赛里斯马上命令詹姆撤后。金发的青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半途而废,但他也并不认为第一天就能顺利拿下有备战的敌方城堡,并无异议地执行----后撤的战鼓被敲响,披着鲜红斗篷的兰尼斯特军步兵后退了!他们甚至将攻城锤等大型工具弃之不顾,只向后退却,并按照事先约定,诡异地左右分开一条空白地带。

    “现在,西境和风暴的重骑兵准备,听声音冲锋!”

    这是第二道命令。

    詹姆皱眉,此刻多恩人的城门依旧完好无损,冲锋??送他们去城门下干什么?他犹豫着,但一旁的劳勃已经迫不及待地命令侍从将盾牌绑在自己上,并扛起铁锤!在戴上头罩前,他还龇牙咧嘴地冲韦赛里斯挤眉弄眼。“我要当第一个进城者!用美酒作为奖赏吧!”

    韦赛里斯望着他轻笑,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分队掩护好,将引线点燃-----“轰”!!

    劳勃像得到了发令枪,无所畏惧催动战马,箭一般飚向前方。詹姆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兰尼斯特与拜拉席恩骑兵出动!

    他们迎着犹如巨龙咆哮一般的声音狂奔!地面都在震动!无数沙石瓦砾伴着烟尘从那头飞出,砸在逼近的骑兵重型盔甲上清脆直响---马匹也仿佛受惊,跑得更快!双方都有士兵东倒西歪,惊慌失措,这是雷吗?冬天会打雷?

    维尔城一角浓烟滚滚,等灰土被扬散开几分,居然露出一个塌陷半边的城墙!城破了!!

    全力守城的多恩人怎么也没料到,严守着的城门安然无恙,但最坚固伫立了千百年的石质城墙已经倒塌一截----不好!!

    冲锋的重甲骑兵已经抵达。尽管有持长矛防御的多恩士兵在墙内抵抗,但已于事无补----战马嘶鸣,抬起马蹄一举冲入,踏翻他们就像踏翻树桩般容易。

    惨叫声中,鲜红色披风和艳绿袖子彼此交织,两家的重甲骑兵纷纷从破洞鱼贯冲入。为首的劳勃骑着一匹炭黑色马,勇猛指挥。他通过雄鹿头盔的眼缝看到几个多恩人,持圆盾,举着矛冲向自己。

    他毫不犹豫怒吼,抡起战锤砸瘪了最近那人的脸。跟着,也看见兰尼斯特家的夸张红斗篷金狮子,他挥舞着亮晃晃的黄金剑,斩瓜切菜般砍了又一个人的脑袋,鲜血如撒尿一般喷溅出来,染红了那匹白马的马鬃。

    劳勃绝不落后于人,他继续狂吼着,自家重骑兵在身前身后奋力砍杀。步兵呢?终于也重新冲锋跟上涌入!多恩人不肯溃败,有人重重地砸上他的盾牌!他挥舞着重锤,谁挨谁倒!!他不断用马刺龙头驾驭着大黑马,指挥铁一般的马蹄重重踢人,再踩过一具具躯体,他听到叫嚷声,怒骂声----战号在响,铜喇叭在鸣,这是英雄的厮杀!劳勃举着锤子,狂吼着大开杀戒,把多恩人砸出脑浆!

    战争就是这样充斥着血与火,生死相间的狂热令投身者失去理智,一味战斗厮杀,苦苦挣扎,只为了最终躺倒的不是自家。多恩的太阳在这一刻如笼罩着血雾,维尔河流淌的水也带上了粉红血沫,在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狰狞血糊糊的尸体后,维尔城彻底被联军占领。完全没料到城门连半天都没支撑过的维尔伯爵被擒获,还有少部分残兵逃入了沙漠之中。

    韦赛里斯亲王入城。他将一面巨幅坦格利安三头龙旗悬挂在了维尔城城门之上。

    自由发挥的西境风暴地士兵搜刮抢掠着整座家堡,不放过一枚铜板。他们被命令不准对多恩当地女人下——好吧,有营妓又有钱,这道命令也不是不能遵守。

    黄昏时分,城堡内外被搜索干净。劳勃兴高采烈地将自家士兵找到的征服者黄金红宝石王冠献上。

    韦赛里斯触碰着这顶遗失在少龙王战死时的王冠,想必一百多年前的维尔伯爵持矛捅向被包围的坦格利安年轻国王,在他咽气后抢夺藏匿了这顶王冠。

    “伊耿的王冠将再次回到坦格利安头上。”韦赛里斯命人收好,感谢了劳勃,再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俘虏:亲王宣布代国王废除维尔家族的世袭爵位,并且宣判伯爵为叛国罪,死刑。

    “斩首。”

    被塞住嘴的维尔伯爵不敢置信地拼命挣扎,但他被摁在树桩上,担当行刑者的詹姆兰尼斯特第一剑因为这人的不配合,狠狠砍在了其肩膀,令其剧痛鲜血横流,直到第二剑,詹姆才斩下那颗头颅。

    脑袋被戳在多恩长矛尖上,维尔的眼睛半闭半合,面容扭曲,嘴唇张开还在呼叫。韦赛里斯示意把头颅和尸身都找个好地方处理----坦格利安要在那一雪前耻。

    维尔家的剩余俘虏被押送紧跟其后。就在城堡外,韦赛里斯终于亲眼目睹了这个家族著名的处刑之地----毒蛇坑。这是一个放置在烈日下,沙坑里的巨型囚笼。坑中布满千百条黝黑吐着红信子的多恩毒蛇,它们灵活的身体柔软盘踞在动物和人的白骨尸骸中,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是最喜爱的阴凉之地。

    背信弃义的多恩人杀死少龙王戴伦一世,俘虏龙骑士伊蒙后,扒光他衣服羞辱,将他囚禁在此。圣贝勒虔诚地步入坑中救他,维尔男女老幼都笑哈哈打赌他们谁先死。

    韦赛里斯数了数这些叫做维尔的人,一共二十六个。然后他毫不客气地下令,把所有人光溜溜地连尸体全部扔进铁栅栏里。扎着头颅的长矛则插在坑边沙土上。死不瞑目的前维尔伯爵死后也将见证自家灭绝。

    “毒蛇当年没有咬死贝勒国王。”他冷笑着,“你们只用遭遇自家沿袭下来对别人惯常施用的东西,这叫以血还血。钥匙我扔在外面,如果有人愿意忍着蛇咬拿钥匙进坑救你们,你们中的谁再像当年伊蒙骑士一样背着人爬出来,就能活。”

    詹姆想阻止这种完全不骑士不宽恕的做法。但劳勃却拦住了他,“全都是毒蛇崽子。复仇就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嘿嘿!”他惦着没来得及刮干净络腮胡子的脸颊,湛蓝色的眼睛里居然满是欢乐,“韦赛里斯令我想起了我的老祖宗奥里斯啊!谁斩断他的,就把谁四肢都斩断当做利息!就该这样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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