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华老妈子一样的“关怀”没有让十五有“如沐春风”的温暖，反而让他觉得紧张。

    “我不累四皇子妃你”

    “不错，终于学会提出问题了。”姜姝华笑着，“不枉我一片苦心。”

    “”

    十五没有察觉错。姜姝华的苦心下包裹着一层心翼翼——想从十五口中探出凤无念的今日行踪。

    十五很谨慎。姜姝华碰了壁。

    “我是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放弃的人吗？十五，我一定会从你的话里套出我想要的信息出来的。”姜姝华想了想，微笑着换了另外一种问法：“十五，你跟着无念多久了？”

    “十年。”此时的问题不涉及凤无念向十五要求的“保密”内容，于是十五爽快地回答。

    “你九岁的时候，能保护无念？”

    姜姝华语气带了些置疑。

    十五谨慎地看姜姝华一眼，闭上了嘴。

    拜托，这也不能吗！

    姜姝华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四皇子妃有什么想问的，还是自己去问四皇子吧。”十五谨慎地着。

    姜姝华一面无语，一面“语重心长”道：“傻十五，我想问，凤无念一定会告诉我的。你确定不？这样可是得罪我了哦！”

    十五不想得罪姜姝华，更不敢违背凤无念。他还是摇摇头。

    姜姝华心里五味杂陈的，正想什么，门房却开了。

    原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姜姝华把十五放到一边，自己走了进去。

    凤无念正在穿衣服，身姿翩舞，玉带生风，真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子。姜姝华一面看着，心中感慨着。

    凤无念抬头看了一眼姜姝华，眼里满是笑意：“你又去为难十五了？”

    “什么叫“又”？”姜姝华反驳道。凤无念这句话的，自己也太像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无良流氓了吧。

    “而且我怎么为难他，我不过问一些事。”

    姜姝华喃喃道。

    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地根本目的：“怎么，药浴之后，感觉好点了吗？”

    凤无念笑笑：“嗯，神清气爽。”

    “我就嘛！”姜姝华高兴地眼中带上天真的、极易感染他人地笑意，“那个徐德天果然是厉害。”

    凤无念微笑着：“徐德天厉害，不过我家的姝华更厉害。”

    姜姝华还没自夸呢，凤无念这么熟稔到张口就来的操作，难免让姜姝华觉得对方有一点点“拍马屁”的嫌疑。

    但看凤无念的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含着微笑，真挚的眼神让姜姝华心动。

    “好啦好啦。”姜姝华避开凤无念的眼睛，这种眼神看多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姜姝华心里默默想着。

    “你要坚持一直泡这个药。既然有效，就不要中断，也不可以再抗拒了。”姜姝华想了想，最后问道：“好吗？”

    就算是姜姝华自己自作多情，想要凤无念为了自己坚持下去。因为姜姝华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凤无念被每个月莫名其妙的病症折磨地不行的样子了。

    凤无念心中一动。

    凤无念在世上活了二十二年，他背后没有母族的势力，皇帝不只他一个皇子，他在这种可有可无的边缘位置生活久了，久到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属于“可有可无”的阵列的人。

    这不是自卑，而是清晰地自我认识。

    可是姜姝华却把他当做不可缺少。看见姜姝华为自己忙里忙外的样子。凤无念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凤无念轻叹一声，将姜姝华揽了入怀。

    姜姝华本想挣脱而去，却发现这时候凤无念的力气大得惊人。

    “我正事呢。你又转移我注意力。”姜姝华道。

    “我只想要谢谢你。”凤无念低头，在姜姝华额头覆上轻柔的一吻，道：“谢谢你，姝华。”

    姜姝华无比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了！

    “干嘛，老是逗我。”姜姝华闷闷道。

    凤无念看见姜姝华此时的反应，只觉得可爱极了，便轻轻笑出声。

    “姝华，谢谢你。我凤无念今生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可爱的妻子。”

    “只是可爱，就不漂亮吗？”

    “漂亮。”凤无念郑重地点头。

    谁不喜欢别人的夸赞？姜姝华虽然仍板着一张俏脸，但心里已经是心花怒放了。

    “好吧，这次暂且原谅你。”

    “多谢夫人。”凤无念握紧姜姝华的。

    “有些事，我问十五，他不肯告诉我。”姜姝华“告状”道。

    凤无念方才听到了姜姝华在房门口对十五的“逼问”，此时淡淡笑着：“那是他得到的命令，他不可能违背。”

    “唔，他倒是很听你的话嘛。”

    凤无念但笑不语。

    姜姝华继续道：“我问他事情，他叫我直接来问你。”

    “嗯。”凤无念点头。

    姜姝华抬头看他：“你会告诉我吗？”

    凤无念静静道：“何出此言？”

    “有些事，你可以，我才有期待。如果你不可以回答，一早告诉我，我不会期待，便不会有沮丧。”

    凤无念挑眉：“我以为你会直接逼我你答案。”

    姜姝华满头黑线，这也把她想得太独裁了吧。

    “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不会逼你回答。”姜姝华不紧不慢地道。

    “不过我可以自己找到答案。”姜姝华这话时，眼中泛出“必胜”的色彩来。

    凤无念有些想笑，同时他很明白，此时自己笑出声的话，绝对会被姜姝华嫌弃。

    他忍住了笑意。

    “是吗，所以，是什么问题呢？”凤无念问道。

    “你今天神神秘秘的，去哪里了？”姜姝华问。

    “就去之前常去的那些地方罢了。”凤无念平静地回答。

    “骗人哦。”姜姝华只道。

    凤无念觉得很惊奇，姜姝华能一眼看穿？是他自己撒谎技术太拙劣了么？

    凤无念想了想，决定还是“老实交代”：“我去了一些地方，见了一些人。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姜姝华认真问道。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凤无念淡淡道。

    姜姝华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你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吗？”姜姝华问着。

    凤无念看着姜姝华关切的面庞，心想，自己的老婆，果然是冰雪聪明，她猜到了么？

    “危险，或许有吧。”凤无念静静道：“我是不希望你牵扯到这些事情。”

    姜姝华不以为然：“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哪能真正地各自飞？若飞了，对方的心岂不是凉了。”

    “既然是夫妻，荣辱与共，无论想不想，我嫁给你那天起，就已经和你牵扯上了，这辈子，想躲都躲不开。”

    话糙理不糙，姜姝华都这么讲，凤无念更加感动。

    “谢谢你，姝华。等到了应该告诉你的那天，我会告诉你。”

    凤无念相信姜姝华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一辈子就只跟着一个人的那种。正因为这样，所以他需要愈发的精神。他有了家，就要保护他的家人。而他的家人，正是姜姝华。

    凤无念这样坚持，姜姝华没有再强求。两个人有时候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难得糊涂。

    经过多天的药浴，下一个月来临，月圆之夜，姜姝华发现凤无念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姜姝华很开心。徐德天的药是有用的。

    其实真正爱上了一个人，已经不会管他到底是谁，条件如何，只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姜姝华现在就是这样。

    就在姜姝华以为自己和凤无念的生活，会这样平静而有趣地继续下去时，有人打破了这种平静。

    皇后。

    腊月的一天，姜姝华喜滋滋地备好年货，准备迎接新年。没穿越的时候她喜欢热闹，穿越之后身边除了凤无念并没有一个体己人，如何热闹得起来？

    新年倒是一个契。

    姜姝华买了许多年货，还买了许多菜。

    春夏他们看见姜姝华在厨房生龙活虎地忙这忙那，惊得舌头都要掉了。

    春夏：“姐怎么会进厨房？”

    夏竹：“姐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秋月：“这还是我那个刁蛮任性、五谷不识，四体不勤的姐吗？”

    三人默契地互相望望，点点头，最终得出的答案是：不是！

    他们忍住要把姜姝华拉出厨房去好好“审问”一番的冲动。他们好整以暇，要看看从来不进厨房，不做家务的姐究竟有了什么改变，竟有了勇气敢于走近厨房！

    春夏：“你们觉不觉得姐变了很多？”

    夏竹：“有一点。”

    春夏：“哪里一点，明明很多！”

    秋月：“是的，姐的确变了很多。变得很温柔，很宽容了。”

    “你们在讨论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我们在讨论”春夏浑然不觉，正要介绍姜姝华身上所发生的那些改变。

    “姐！”春夏一抬头，姜姝华正暖暖笑意，一双眼有神地看着她。

    几个侍女脚都吓软，毕竟在背后议论别人，不算得好事。

    “唔，在讨论什么？”姜姝华还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正兴致勃勃地问着把。

    春夏、夏竹、秋月看见姜姝华里还握在一块五花肉，笑了笑，决定转移话题。

    “我们在想，姐打算怎么处理这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