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玉哨
“你若是不相信便罢了,我本便不喜同人解释。”
“我算是晓得了,你本身便不算那种太过于正常之人,我也根本不应该同你什么。”姜姝华语气微转:“罢了,你只管离去,我自然是想法子下去。”
跟屁虫倒是未曾想过阮云玥如此决绝,他先是怔仲一阵子,良久方才道:“也罢,既然是如此,我便就此离去。”
姜姝华怒目圆瞪,她握紧双拳,便是晓得,不应该对这种人抱有太大的幻想,因为他根本便不是什么好人。
她盯着跟屁虫的背影,最终还是慢慢地跳了下去。
因为脚崴了,所以她才会像如今这般没有胆量。
可是疼痛感并没有,姜姝华睁眼,她望着跟屁虫:“你不是走了么?”
其实更诧异的是跟屁虫的速度,明明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竟然能在她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接住她。
这便足够证明,跟屁虫根本便不是什么寻常之人。
姜姝华拍了拍跟屁虫,跟屁虫方才将其放下。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姜姝华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并非是什么简单之人,你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简单?何为简单之人?”
竟然开始如此无赖,开始装傻了。
姜姝华什么都未曾,因为这种时候,有些话了也等同于白。
随后她道:“放我下来吧,此番我便是能够找到回去的地方了,也不需要你管了。”
“典型的过河拆桥?”
姜姝华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哪里会是你口中那种过河拆桥之人?我自认为我自己却好的很,我也了,知恩图报才是我的追求。”
同这种人交流简直是为难自己,姜姝华道:“忘不了,左右我也逃脱不了你,即便是我有心去做其他的,你不是能找到我么?”
跟屁虫点头:“这倒是。”
看来想要甩开他,一时半会儿的可不是太容易。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毕竟她平日里要经历阴谋阳谋,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被人陷害了。
有跟屁虫时不时地跟踪她一下,不定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救她于水深火热当中呢。
这种事,想想便很是令人开心。
姜姝华随后才又道:“你有没有什么信物?”
“信物?”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你是想要我做你的贴身护卫?”
姜姝华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是对我很感兴趣么?这点牺牲都不愿意?”
“不愿意,你未真诚待我。”
姜姝华一怔,这跟屁虫竟然如此激灵,听这语气,似乎感觉到她在利用他了?
“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你莫要伤怀,若是能够改变,我会尽量改变我自己。”
这样的道歉,是真心实意了。
“召之即来可以,挥之即去不成。”跟屁虫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玉质的哨子:“你若是当真想见我,大可以吹响这个。”
姜姝华蹙眉,随后她道:“可还需要吹曲子?”
“不需要。”
“那是不是我只要吹响你便一定会出现?”
“不一定。”
姜姝华耷拉着脸,她将哨子又塞了回去:“这都不能,那我要它有什么用。”
“我可以听到,到时候我会尽快赶到。”
虽然可能在这跟屁虫赶到之前她早已经没命了。
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
姜姝华又收了回来:“好吧,到底我还是格外相信你的能力的。毕竟在我当真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当真会出现也是不定的。”
“是一定会出现,只要没有意外。”
姜姝华点头:“好啊,我是相信你。”她摘下腰间的荷包,将哨子放了进去。
“你便如此随意对待?”
“这已经被我当做很是珍贵的宝贝了好不好?”
都已经如此心翼翼地放到了荷包里,竟然还能出这样的话,简直是过分。
“你既然觉得珍贵,便应该随身佩戴。”
难道这不算么?
跟屁虫直接拽下姜姝华的荷包,不知他在何处弄来了一根红绳,将哨子系了起来,最终他道:“伸。”
姜姝华想到了他的目的:“戴脖子上便好了。”
“我不放心,毕竟你怎么看都并不像是什么聪明之人。”
变相骂她蠢。
姜姝华蹙眉,指着跟屁虫,“那你倒是,我应该戴在哪里?”
跟屁虫握住了她的腕,随后将红绳给她系在了腕上:“这样便好了。”
姜姝华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最终她还是轻轻叹息,低声道:“也罢也罢。这样的确是方便多了。”
她抬,红唇轻启,含住了玉哨,吹响之后方才察觉这哨子的声音竟然也格外的好听。
姜姝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真的有心了。”
“那是自然,既然我已经决定让你同我在一起,自然不会去做什么愚蠢之事。”
这话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虽然不清楚,你是否在撒谎,可我也觉得**不离十。”
“你不信我。”
姜姝华将衣袖带下来,随后勾唇一笑:“不是不信你,是我不信任何人。”
她如今并不愿意得罪眼前的跟屁虫,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有话不能直。
姜姝华完这些便认真盯着跟屁虫看。
跟屁虫只是笑着看了她两眼,最终姜姝华只好叹了口气:“好了,我真得走了,要不然过不了多久,约莫便会有人来寻我,我可不希望别人辛辛苦苦找到我,发现我同你在这里谈心。”
主要还是不想被凤无念看到。
虽然她并没有同凤无念一同走下去的想法,可是如今她却是难得令凤无念在意之人。
她可不能做出令其伤心之事,否则万念俱灰怎么办?
姜姝华想到了这一层,便道:“你快回去吧。”
她环顾周遭,方才找到了来时带的木筐子,拾起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跟屁虫果真没有跟上来。
姜姝华彻底松了口气。
还没入府,便见春夏站在府外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直到看见了她,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春夏迎接上来,接过姜姝华的筐子:“姐,您去了哪里?”
“我不在之时,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四皇子殿下不见您,如今便去找您了。”
姜姝华蹙眉:“去了多久了?”
今日若是未曾遇到跟屁虫,她早便回来了,毕竟凤无念多数时候还是有些离不开她的。
“将将去。”
姜姝华道:“那十五可还在?”
春夏正欲回答,眼前黑影闪过:“皇子妃且放心,属下这便去通知主子。”
十五做事麻利,姜姝华自然是放心的。
她被春夏搀扶着入了府中,春夏嘀咕着:“姐,奴婢看你这腿似有些不对劲。”
姜姝华也垂头,她神色淡然:“崴到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崴到了?”春夏惊呼。
姜姝华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何必如此大惊怪,已经无碍了。”
“姐您金枝玉叶,身子金贵的很,怎么能容忍崴到脚呢。”
同样是谁,什么金贵不金贵的?
这世间之人,本身便是一样的。
姜姝华自然未曾将这些话出来。
毕竟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太过于清楚,即便是了也等同于白。
最终姜姝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了,你莫要介意这些,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春夏还是一脸不放心,最终她搀扶着姜姝华回了卧房。
“我憩会儿,过会儿殿下若是回来了,你便再来叫我。”
春夏领命退了出去。
她轻轻为姜姝华带上了房门。
姜姝华倏然坐起身,她眯眸盯着腕上的玉哨,脸上的神色难以捉摸:“这个跟屁虫究竟是什么人?”
喃喃自语一阵子,见萌萌走了过来,姜姝华伸摸了摸它的毛:“萌萌啊,你我应该怎么做?”
萌萌一双眸子略显呆萌。
姜姝华无奈摇头,不过是一只宠物,她愈发想不通她自己究竟为何要同一只宠物如此交流了。
姜姝华揉了揉额头,倒是没有再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罢了。”
她将袖中撸下来。
这一睡便颇有中昏天暗地之感。
姜姝华做了一梦,梦中之人非她所熟悉的凤无念,反倒是那个令她有些讨厌的跟屁虫,姜姝华楞楞地看着跟屁虫,她忍不住道:“跟屁虫,你怎么来了?”
跟屁虫不语,姜姝华走了过去,望着他耷拉到脖颈的斗篷,随后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这般跟着我是否让你有成就感?”
跟屁虫依旧是不话。
姜姝华有些气急,她将腕上的玉哨恶狠狠拽下来,扔给了跟屁虫。
随后她看到跟屁虫蹲下身子,轻轻拾起了玉哨,风一吹,斗篷帽子恰到好处的被吹下。
那张容颜并非是她所知的,半张脸是森森白骨外露。
姜姝华很是慌张,她退后两步。
对面剩下半张脸的面皮上,嘴角逐渐地咧开,到了耳根。
“我并非有意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