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华的嘴角抽了抽。正因为貌美如花才容易做什么吧。

    她没有话，任由男掌柜自自乐。

    “今日你对我用了药。”跟屁虫很是直白：“便是仗着我如今相信你。”

    “我用什么药了？你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战无不胜之人吗？”

    “他怎么了？”

    南掌柜想要，跟屁虫已经阻止了他：“无碍。”

    姜姝华望着跟屁虫走出去的背景，莫名心酸。

    总觉得他身上有数不清的秘密和故事。虽不清楚，可看他现在这样，一定不是一个什么好故事。

    “跟屁虫，你等等我。”姜姝华追了出去。

    只是腿过于痛，如此一牵扯，便更是疼了，她蹲下身子，虽有些痛恨方才对自己太狠，可是若不那样做，现在不晓得是什么情况。

    看南掌柜当时的模样，似是格外坚定。即便是跟屁虫同样会赶来，不定为时已晚。

    她道：“跟屁虫，你怕有一天我会忘记你么？”

    “你已经忘记了。”

    姜姝华道：“我是我再次忘记你。”

    “是再次忘记我，还是忘记所有人？”

    “所有人呢？”

    “那便忘吧，那样即便是几率渺茫，但总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上我。”

    如此卑微的话竟然是在跟屁虫口中出来的，姜淑华忽然之间眼眶有些热，跟屁虫究竟是有多喜欢他心中的那个姑娘啊。否则怎么可能出这种话？

    “我倒是当真能理解你的心思了，我会努力帮你找到你喜欢的姑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是，她真得不是啊。

    姜姝华没有解释，因为经过如此多次，她也算长了教训。

    即便是解释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无论是南掌柜还是跟屁虫，此二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姜姝华只好低声叹息道：“好了，既然是如此，那便等会吧。”

    南掌柜也跟了过来：“你们讨论什么呢？”他在此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姜淑华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姜姝华打了个哆嗦。

    虽然这根本无法影响到南掌柜的容颜。但还是会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只是在问跟屁虫，若是我再次忘记会怎么样？”

    南掌柜声调有些奇怪：“哦？原是如此。”

    “不然呢？还能如何？”

    “的倒也不无道理。”

    姜姝华道：“你觉得我会什么？才会威胁到你呢？”

    南掌柜道：“你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

    跟屁虫道：“他对你究竟做了什么？”

    竟然真的又牵扯到这个话题上了，姜姝华既然已经答应了南掌柜，她自然是不会出来的：“没什么啊，我觉得此事不需要再追究了。”

    “当真不需要追究？”

    “嗯。”姜姝华忙不迭地点头。

    南掌柜归根究底不是坏人，当然一码归一码，倘若饭菜当中的人肉是他放的，她便当真是无法原谅这南掌柜了。

    此事才是大事，那样便是发展为杀人分尸了。

    “掌柜的，我并非是那种喜好怀疑旁人的人，只不过有的时候的确是值得怀疑的。”

    姜姝华道：“你，那杀人分尸又放在客人饭菜当中，究竟是谁？”

    “你若问我，我且问谁？”

    姜姝华再次蹙眉，这南掌柜的性子难以捉摸，她到是当真不晓得此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南掌柜，你觉得像是谁？我倒是没有问你直接要答案。毕竟谁也不会晓得是谁。可是你想想饭菜从厨子到店二再到客人中，在你们富贵楼当中是不是同样是这种顺序？”

    南掌柜耸肩：“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我了。”他道：“因为我也不晓得究竟经过什么人的啊。”

    姜姝华听过最好笑的话，她道：“你身为富贵楼的掌柜，竟然不晓得这些。那你这个掌柜有何用？”

    “怎么没用？我是掌柜的，将富贵楼开起来是我，给那些伙计发月钱的同样是我。最终拿到一切的还是我。”

    “既然什么都是你，你便必然是要负责的。”

    南掌柜这才晓得，方才竟然被姜姝华摆了一道：“没想到你竟还是个有聪明的人。”

    “我这可不是你口中的劳什子聪明。你看你都已经如此有头脑了，恨不得处处算计别人，此番我能赢你，已经是大聪明了。”

    南掌柜最怕的便是同女人斗嘴，他一副头疼的样子：“便是讨厌你们女人如此这般模样。”

    姜姝华道：“女子向来都是不爱讲道理的。你要是实在讨厌，此生不要娶妻生子了。”

    跟屁虫此刻竟倏然插口：“他曾经喜欢的倒不是这样喜欢斗嘴之人。”

    姜姝华一幅瞧好戏的模样：“我倒是好奇那位姑娘是什么样子。”

    “冷漠无情淡然。”

    姜姝华觉得被跟屁虫如此形容的人，便一定是可以冷漠到极致的，毕竟跟屁虫已经是如此冷漠无情了。

    “那自然不必，想必南掌柜定然是很难的。”

    她幸灾乐祸，毕竟这南掌柜也不是什么君子。没做恶事的是他，不行好事的同样是他。

    姜姝华已经摸透了此人的套路，所以此刻自然是幸灾乐祸。

    南掌柜不乐意：“你倒是真的什么都情愿同她，她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也能给。”

    “你能让我喜欢上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南掌柜彻底不出话来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姜姝华算是深刻的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跟屁虫根本便是一个闷骚。

    不过她有一桩事始终做的不大对。

    口口声声着跟屁虫是他的朋友，可是他当真连同跟屁虫的名字都没有问过。

    她抬头：“跟屁虫，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么？”

    南掌柜笑眯眯，显得格外欠揍，可是当看到他的那张脸时，又觉得于心不忍：“他的名字啊，那可当真是多了去了，你想要晓得哪一个啊？”

    “名字还有很多？”

    “听起来是不是不可思议？”不知南掌柜哪里弄出了一把折扇，开开合合，却更显得风流了。

    姜淑华觉得那把折扇碍眼的很。

    但是她什么也未曾。只是询问：“当然奇怪，即便是字也算上，也不会许多吧？”

    “可是你面前的那位便是很多。他是别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那他如今的名字？”

    南掌柜微微抬了抬下巴：“他便坐在你旁边，你不问他，却问我。美人儿啊，你莫不是故意的？想要寻摸一个会多同我交流一番？”

    “呸，浪荡子。”姜姝华即便是一个喜欢看人容颜的女子，这南掌柜又生的于她心尖尖儿上的喜欢，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南掌柜可以在他这里为所欲为。

    南掌柜吃瘪，必然不会开心，他闷闷不乐：“你这美人倒当真是难伺候。”

    “美人儿，美人儿，你全家都是美人儿，之前还口口声声我生的一般，这才多久，便美人儿美人儿的唤上了。”

    这南掌柜也当真是令人烦躁讨厌。

    “我全家的确都是美人啊。要不然怎的能生出如此完美的我来？”南掌柜朝着姜姝华眨巴眨巴眼睛。姜姝华闭上了眼睛。

    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他现下的名字不正是你赐给他的么？跟屁虫，其实我觉得也很是不错了。”

    “你胡，我只是随意一叫。”

    “可是每次他都会因为你的随意一叫，成为他的新名字。”

    姜姝华转移了话题：“好了，应该快到了吧。”

    “是啊，美人儿。”

    她道：“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看起来轻浮，但是内心没有如此轻浮之人。可如今看到你的表情模样，我都觉得格外轻浮。”兴许是以南掌柜有些熟悉了，所以姜淑华胆量也有些大了。

    她继续道：“南掌柜，你，我的有没有道理啊？”

    南掌柜蹙眉：“道理？你有什么道理？”

    觉得她所没有什么道理么？

    姜姝华叹了口气：“罢了。”

    “而且我之前确实了你非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并没有否定你是美人儿这一。”

    “即便是你没否定，可你也给了我适当的羞辱。”姜姝华觉得若是当真同南掌柜争论起来，便是自寻死路。

    左右人家也是奔着不要脸去的。

    可是她怕丢人啊。

    姜姝华只好道：“南掌柜，我不想同你争辩，所以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

    “当然，我们的目的是调查出真凶是谁。”

    “不是我们的目的，是你的目的。其实是发生在你们富贵楼的，换而言之，即便是找不到真凶也不会牵扯到我们。”

    姜姝华一语中的，南掌柜道：“实不相瞒，我觉得你的有道理。”

    姜姝华点头：“不是觉得，是本身便是道理。”

    马车终于停下，姜姝华这腿只若是一动便疼。

    因着她穿着长裙，所以跟屁虫之前未曾察觉，可此番在下马车之时，却格外明显。

    “等等。”

    姜姝华扭头：“怎么了？”

    南掌柜的药是极其有用的，只要不乱动，几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