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华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张嘴，任由凤无念一口一口喂着她吃粥。

    “白姑娘”

    凤无念以为姜姝华是忘记了白兰儿于府中住之事。

    所以他便主动道：“她在府中，不过很快我便会让她离开。”

    姜姝华讶异：“人家前来本面是为了投奔你，你如此将人赶走，倒是我们都不对了。”

    “比起这个，我更怕华儿你心里不舒服。”

    “无谓了，我觉得既然人家来了，便让人家住两日也没有什么，我还是觉得莫要太过于气了。这样倒是显得是我在生气。”

    “华儿本身便是在生气，不过只若是你一句话，我当即让她离开。”

    姜姝华觉得昨夜一定是醉酒，才会出那番糊涂话。如今恢复了清醒，她又怎么可能会那种话？

    姜姝华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道：“虽然不晓得应该待你如何，只不过已经是如此了，我倒是觉得让人家住着，才能显得你我大度一些。”

    “华儿你当真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姜姝华扶着额头：“我这脑袋有时候甚至不清醒。若是在不清醒的时候了什么不清醒的话，你也无需放在心上。有时候还是需要听我清醒之时所的话。”

    凤无念有些理解了，他看着姜姝华如今的这番可爱模样，点头道：“好。”

    都酒后吐真言，昨夜姜淑华吃醋已经成为了事实。

    关于此事，凤无念当真是格外开心。

    吃完粥之后，姜姝华便起身下榻。

    她道：“劳烦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换衣裳。”

    “你倒是不需要避着我。”凤无念环胸，觉得有些好笑：“华儿，莫要忘记你我之间的关系。”

    “自然是忘不了，但是这并非是事实。还望殿下也能够清楚。”

    “早晚会成为真的。”

    姜姝华未曾听清，她抬头询问。

    “方才你可是了什么？”

    “未曾。”

    “哦。”姜姝华撇嘴：“不也没关系。所以我了，我也并不在意这些事。”

    “原来我的表现好坏，在你心中只是事。”凤无念倒是习惯了，所以面对姜姝华的时候，他始终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同她交流。

    如此一来，他自然不会再相信姜姝华还有什么事不满。

    姜姝华再次看向凤无念：“所以，无论如何，你约莫是晓得我的想法的吧？”

    “华儿的想法是什么？”

    “罢了，我也不想同你解释。”

    她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华儿有事但无妨。”

    姜姝华摇头，最后将凤无念推了出去。关好房门之后，才慢慢换上了衣裳。

    今日起床颇晚，他还需要去皇宫中帮皇后培育那些花花草草。虽然这并非是她的意愿。可人生在世，原本便是被诸多的身不由己笼罩。

    若是违抗了皇后的命令，便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她如今倒是还没有那个勇气去反抗。

    姜姝华叹了口气，皇后的心思，她倒是也能琢磨出个一二。

    无非便是想要处置了她。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产生了杀了她的心思，这一点姜姝华还当真是不得而知。

    她匆匆走出了房门，却发现凤无念竟然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将将出来，凤无念便朝着她伸出：“走吧。”

    “去哪里啊？”

    “我陪你入宫。”

    姜姝华动容，而后反应过来，出声拒绝：“不必了，我自己前去便好。你左右也没有什么事。便多陪陪白姑娘吧，毕竟人家是客。”

    “我了我陪你去。”

    姜姝华翻了个白眼儿：“我也了你应该尽地主之谊。人家白姑娘不远万里来寻你，你变这帮叫人家撂下也不好。”

    凤无念道：“她同十五也比较熟悉。我便让十五陪着她四处逛逛。”

    姜姝华倒是从未发现，凤无念竟然是个如此倔强之人，出于无奈，她只好道：“也罢，既然你都如此了，我还能如何？”

    姜姝华不晓得过了多久，才又听到凤无念，低声轻笑：“我便是晓得，你待我一向心软。”

    姜姝华再次忍不住冷笑：“心软？我是待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如此一而在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性。”

    “你的那位知己好友，莫非便不会挑战你的耐性么？”

    “他似乎永远晓得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做的事永远都是对的。”

    “原来他在你心中的位置，竟然是如此高。”

    姜姝华听到凤无念那般难过的声音，她原本是想要解释的，可是转念一想，有时候即便是做出了解释也根本于事无补。便像是凤无念多次向她解释同白蓝儿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她依旧是不相信一样。

    姜姝华叹了口气，其实他内心有些自责。

    毕竟昨夜趁着醉酒想到她那般磨人的情景，便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华儿，在想什么？”

    凤无念的一句话将姜姝华拉了回来：“啊？没什么事。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不妨来听听。”

    姜姝华认真想了想，方才低声道：“没什么，昨晚我是不是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她希望凤无念能够忘记，可是又觉得那般事，凤无念约莫是不可能忘记了。

    毕竟那可是她平生头一次耍流氓啊。

    姜姝华过了一阵子，她方才顿了顿，言道：“也罢，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了，只不过有的时候会觉得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可若是让我仔细想的话，我却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他竟然不是重要事，虽然原本也想要听到他如此的回答，可这属实同想象中的相差太多。

    姜姝华便道：“莫非你便只是想要这个？”

    “否则？华儿觉得还应该些什么？”

    “没什么，我晓得了，不必了。”

    姜姝华的声音放低，她觉得她自己便是传当中最是讨人厌的那种人。因为便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却因为要面子，不肯出来。这样分明就是对谁都不好。

    姜姝华再次看了凤无念一眼：“你是不是也有些讨厌我？”

    “没有，我如今待你如何，你可扪心自问。”

    是啊，凤无念待她愈发的好。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知如何面对。

    因为之前已经确定的事，如今却因为眼前这人不定又要做出改变。

    可如此一来，她便同她想要的愈发愈远。

    这根本便是不值得的，姜淑华苦笑。

    “以后莫要这种话了，因为我也不晓得应该如何对你。”

    “你可曾对我动过真心？”

    “没有啊，我过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类似于交易的感情，当然也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原来只是如此么？”即便是听过酒后吐真言，可同样也听过酒后胡言。

    姜淑华又不肯承认，凤无念便觉得，兴许姜淑华对于他的感情当真是假的。

    他道：“华儿，我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是人啊，也是朋友。其实是那种交易的朋友。要是此番交易过后，我们依然可以保持朋友之间的联系。到时候你得到你想要的，然后给我一纸休书，赶我出府就好了。”

    “我做不到。”

    凤无念倏然握紧了姜姝华的柔荑。

    “你这是作甚？若是被白姑娘看到，你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明明晓得，我与她是清清白白。只不过是幼时的情谊罢了，我也曾许诺你，只若是你不愿意，我便会让她离开，如此也不成？”

    “不是这些问题，我们之间不是这些问题。”姜姝华甩开了凤无念的，她轻轻摇了摇头：“你不会懂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横跨在我们之间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时空，不知何时她便会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去。

    毕竟在于她而言便相当于一场任务。任务结束了，自然便该回到自己的地方。

    虽然诸多不舍，可这是谁也无法扭转的局势。

    她不能，凤无念也不能。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难过，不如现在便将话讲明。

    凤无念看着姜姝华的神色，总觉得她似乎有秘密。

    “华儿”待凤无念要什么的时候，姜淑华已经走在了前头：“走吧，要是皇后娘娘等急了，可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

    “好。”

    眼下的确不是那些琐碎事的时候，凤无念也不再什么。

    到了皇宫之后，凤无念便去寻找皇上商讨政事。

    虽此番皇帝并未召见凤无念，可就不知凤无念究竟是有什么事，他要求觐见皇帝。

    派公公去告知。

    姜姝华便直接去寻了皇后。

    此番前来又恰好遇到了俞恩，她为皇后捏着肩膀，皇后闭眸，一脸享受。

    二人时不时的着什么，像是很开心的模样。

    姜姝华跪地，她道：“拜见娘娘。”

    皇后睁眼：“你来了？”

    姜姝华低眉道：“娘娘恕罪，臣女来迟了。”

    姜姝华太过于清楚皇后这个性子了。

    她倒是没有勇气在皇后面前自称儿媳。

    所以按照如今的身份，还是臣女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