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今日在你那里留宿也不算什么吧？”

    “你，你莫要得寸进尺。”

    “好吧，不过是开个玩笑。但倘若当真事起来，因为没有一段是像咱俩这样的。夫妻莫非不该同床共枕？”

    姜姝华退后两步：“原本的确应该如此。可是起来，有时候不这样也挺好。”她解释：“毕竟我觉得，没有必要，咱们不是真的”

    “为何不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

    “所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你最好将你想要的话吞回去。”她吞吞吐吐，有些结巴。

    凤无念装作一脸委屈，像一只被遗弃了的狗，姜姝华看到他这幅模样的确是有些心软，她吞了口唾沫：“莫要以为你这样我便会心软。”

    “原来我竟不知，华儿你是个硬心肠。还是”他步步紧逼，身后是树，姜淑华后背抵在树上。

    她步步后退，直到避无可避：“你要作甚？”

    “你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姜姝华吞了口唾沫，如今不过是强装淡然，可是这般不知能保持多久：“我是真的，我是个硬心肠，若是你得罪了我，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凤无念站直了身子，他停下脚步，连同那双平日里琢磨不透的眸子也添了几分笑意：“好吧，华儿你如此可怕，我怎么敢轻易得罪？所以，我道歉。”

    姜姝华清了清嗓子，她扬起了下巴：“晓得你自己错了便好。”

    她拍了拍胸脯：“之后我便定然会将你想要的一切记在心上。若是有朝一日你得罪了我，我便会毁了你的计划。”

    “好。娘子威武。”

    姜姝华蹙眉，凤无念这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她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又颇为严厉地教导：“日后不要随意些不正经的人乱学。你做你自己便好。”

    姜姝华捏了捏他的脸：“记住了？”

    凤无念的脸被姜姝华揉的有些变形：“记住了。”

    姜姝华这才放开了他：“记住便好。”

    随着她进入房间，姜姝华找来了秋月，秋月依旧是唯唯诺诺，她垂头，姜淑华看不清她的神色：“去沏壶茶来。”

    秋月领命前去，姜姝华的食指一直敲打着桌面：“你觉得怎么样？”

    “嗯？”

    “秋月是不是有心事？”

    “这个还需要问我？华儿你不是最清楚？”

    食指收了回来，姜姝华敲定：“没错，她是有心思的，而且她如今约莫是恨我这个姐的，毕竟我明明晓得她很是喜欢十五，非但不曾帮助她，还故意撮合春夏同十五。”

    “该理解之人自然会理解，若是她不理解，也不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为她。”

    姜姝华自然理解凤无念画外之音，可她并不想秋月过得太艰难，“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多事，才会引起这些。可是再起来，我也是为了春夏着想。之前我也不晓得秋月的心思啊。”

    姜姝华揉了揉额头，若是晓得，她应该会尝试着撮合下秋月同十五吧，虽然不是必然要做之事。但是她应该会尝试一番。

    姜姝华无奈叹息。只不过现下无论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想法子去弥补这个错误。

    虽然最终依旧不一定能成功。但不试试怎么晓得呢？

    秋月端着茶水上来了。

    姜姝华接过茶杯，掀开盖子，抿了口，随放在桌上：“秋月，你对于我想要春夏嫁给十五的事怎么看？”

    秋月倏然跪地，沉默良久，方才艰难回答：“姐自有自己的打算，姐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

    姜姝华扶她起身：“你当真如此觉得？”

    “奴婢对姐不敢撒谎。”这种话之时，便是心都是疼的，可是命中注定之事，哪里是她一婢子能改变的。

    “嗯，之前我倒是想过，让你嫁给十五，可是你们两个都是闷葫芦性子。后来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无论怎么想，你们两个在一起都不怎么合适。我想为你另外选一门婚事。”

    秋月再次跪下：“奴婢不想嫁。”

    看来是真的很是喜欢十五，要不然不可能这种情况下，还能出这种话。姜姝华忽然觉得秋月有些可怜。

    毕竟爱而不得，应该很是绝望吧。

    可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如今都已经这样了。春夏同十五若没有其他意外，已成定局。

    “你是不是喜欢十五？”

    秋月再次沉默，她很想点头，因为那样可能还会有会，

    以往的种种浮现与脑海中，不过可能性很吧，她家姐究竟有多偏向春夏她不是不知，话到嘴边吐不出，她只好换了一句话：“那是姐赐给春夏的婚事。奴婢怎敢觊觎？”

    “那看来你便是喜欢喽。”

    秋月抬头，她道：“奴婢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喜欢。”姜淑华一语中的。

    秋月此刻才是彻底不出话来。

    “是，奴婢是曾喜欢十五公子，但是日后定然不会了，奴婢会想尽一切法子去忘记十五公子，奴婢晓得那不该是奴婢所要肖想的人。”

    “为何要喜欢的如此卑微？十五便能够让你如此？”

    秋月解释：“是，自打奴婢见到十五公子的第一面时，便很是惊艳。只不过那个时候奴婢也从不敢肖想。所以只是在心里默默喜欢着。觉得奴婢同十五公子永远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

    她忽然沉了声音：“可是，奴婢从来未曾想过。姐竟然撮合了十五公子同春夏。奴婢”

    她落了泪：“有些不甘，是真的不甘。奴婢心心念念，想都不敢想的人。后来竟然同春夏在一起，奴婢便是因为身份卑微才不敢肖想，可是春夏同奴婢一样卑微。”

    姜姝华可以理解秋月了，她道：“之前我不晓得。而且如今十五同春夏也是情投意合，我总归不能再去做棒打鸳鸯的棒子了。春夏因为你这个朋友，拒绝了十五很多次，她是要放弃的，是后来我察觉了端倪，百般劝。所以你不该生春夏的气。”

    “可是春夏很早之前，便晓得奴婢是喜欢十五公子的。”

    “你有没有让她保守秘密？”

    “奴婢”秋月忽然无言以对，随后她苦笑：“是啊，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错，奴婢让春夏保守秘密，所以春夏不能，可是她又需要遵从姐您的命令。虽然违抗也没有什么，毕竟姐您心地善良，待我们情同姐妹。断然不会处罚，可是春夏定然不舍得让您伤心。让您的一片好意付诸东流。奴婢晓得了。”

    姜姝华如今已然很是愧疚，她多事了，一心想着撮合春夏与十五，如今虽眼看要成功，可是伤害了另外一人：“秋月，你不怪我吧？”

    “姐不知情，奴婢为何要怨恨姐？而且奴婢身为婢子，哪里有资格责怪主子呢？姐待奴婢们已经足够好了。奴婢断然不敢再要求什么。”

    姜姝华咧嘴，可是她却很是清楚。秋月终究还是怨恨了她。

    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原谅，毕竟到底，此时也的确是她的问题。

    “你放心。我必然会为你找一个能让你一见倾心的男子。然后培养感情之后再让你们成亲。这便是我对你的歉意吧。”

    “谢姐。”

    凤无念的属下其实很多，只不过他平日里习惯了十五，便很少用到其他人。毕竟十五起来也是全能的人才。

    而且办事麻利。从不会让凤无念失望。

    姜姝华自然是可以理解这一切的，她看着秋月的背影，不由得感叹：“果然好事也不是能乱做的。因为可能伤害到另外的人。”

    凤无念将她拥入怀中：“如同秋月所。此事你并不知情。十五不会喜欢上她的，而且十五迟早会娶妻，如今娶了春夏，本身便是好事一桩。你若是因为一个她，打乱了所有的事。才是最大的错误。”

    凤无念的话的确是安慰到了姜淑华。

    “倒是未曾想到。你这安慰人竟然还有一套。”

    “专门学的，怕的便是有朝一日你不开心了。我可以哄你开心。”

    姜姝华推开他，已经对他这种奇奇怪怪地话见怪不怪了：“你如今越发喜欢肉麻的话了。”

    “也不过只对你而已。你不是最清楚吗？”

    “是，我清楚。”

    姜姝华重重翻了个白眼儿，“有时候，是真的不晓得你是如何想的，只是你如此，当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自然，必然是做的特殊一些。才能让你永远记得我。”

    姜姝华的嘴唇颤抖：“好吧，必须要承认，你是最厉害之人。”她差点儿便要鼓掌，可是又不想看到凤无念过于骄傲的模样，她没好气：“当然，无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厉害，旁人都比不得你，这样你开心了吧？”

    “自然开心。”

    姜姝华翻了个白眼儿，她如今对凤无念当真是愈发没辙了，她只是道：“虽然不知日后究竟会如何，但是如今我会尽量待你好，这样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