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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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就算站稳了,容琳康的手也还是搂着梁君施的脖子,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容琳康眼睛看着梁君施,嘴巴慢慢嘟了起来,示意可以亲亲,这种索吻的姿势让梁君施既无奈又好笑。

    看着那张清秀的脸,那双狗一样黑漆漆的眼睛,还有背后隐形的看不见的尾巴,这子就像一条在对主人卖萌讨好的……奶狗啊。

    梁君施像被蛊惑了一样,脸慢慢靠了过去,在将要碰上的时候,梁君施忽然想到了什么,撇开了脸,“我送你回学校。”

    “继续啊,为什么不继续?”容琳康嘟着嘴不满地。

    梁君施的心跳得有点快,耳朵红红的。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在这个孩面前,显得手足无措。

    “放开吧。”梁君施推了推他。

    容琳康观察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取笑:“你完了,梁君施,你对我动心了,你看看你的脸,红得像西红柿。”

    梁君施拉开了他的手,:“我送你回学校。”

    梁君施走在前面,西装笔挺的,看在容琳康的眼里就是装。他最会装。明明心里想,却表现得毫不在意。

    上了车,容琳康还是盯着梁君施看。梁君施抓方向盘的手有些冒汗。

    “要不,你还是自己车回学校吧?”梁君施,“我们,好像不太顺路……”

    “车不要钱吗?我要坐你的顺风车。”容琳康是不会车的。

    梁君施听了,知道他不会下车,无奈地启动了车子。

    两人沉默了一阵,容琳康此刻的心情还不错。就算被蚊子叮了一晚上,身上有点痒,现在能和他在一起,这点代价也算值得。

    “你听到老师了,我可以保送上大学。”容琳康。

    “嗯。”梁君施应着。

    “如果我保送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高考?”容琳康,“不用参加高考,那样我就有更多时间追你了。”

    梁君施:“你除了追我,人生没有别的追求了吗?”

    容琳康:“以前有,但现在觉得追你更要紧,我怕一不心你就跟别人跑了。”

    梁君施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我真的,昨天连我们老师都盯着你看,太过分了。”

    “你吃醋了?”梁君施问,问完自己都惊讶,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暧昧的问题呢?只有恋人间才用得到“吃醋”这个词吧?他们又不是恋人。

    “嗯,吃醋了。你不要对别人那么好,该拒绝就拒绝。”

    “我拒绝了,人家要是用强的呢?”

    “你傻啊,你不会推开吗?”

    梁君施扫了他一眼,“你见我推得开吗?”

    容琳康:……

    容琳康想到那一晚,脸有点发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他也知道害羞了?梁君施看到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溢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你以后,少喝酒,”容琳康闷闷地,“能不喝就尽量不喝……连我你都推不开,你……”

    容琳康想到他被人压,胸口就开始闷闷地疼。他不喜欢,很不喜欢。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只能被他一个人欺负。

    “你以后少喝酒啦!”容琳康忽然有些恼火地冲他,“酒量又烂,喝什么酒,做生意非得喝酒吗!”

    梁君施被他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无语:“不就随便一,开了个玩笑,你生什么气?”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容琳康很郁闷。

    梁君施见他刚刚还高兴,这会儿又不高兴了,真是孩心性,一时风一时雨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路上各想各的心事。

    到了学校门口,梁君施停了车,对他:“下车吧。在学校好好读书,别有事没事老往我家跑。”

    容琳康看着他,看到他方向盘上的手,不由伸手过去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着,:“那你答应乖乖等我。”

    梁君施看着他,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话。”容琳康催促着。

    “嗯。”梁君施应着。

    容琳康咧开嘴笑了起来,把他的手递到了嘴边,亲了亲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亲完拿手机拍了个照(这是个手控无疑了),才依依不舍地下车。

    梁君施看着他走到校门口,回头朝这边挥了挥手。

    梁君施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刚刚被亲吻的温热感觉仿佛还在。他的心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激荡着。他突然很想下车,向他跑去,拉住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他有点心动了……

    如果时间倒退十年,他大概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会了。他拥有了一个成年男人的理性和该死的自律。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梁君施看容琳康进去了,将车掉头,往天水庄园去。

    今天,又将是倍感压力的一天。

    每次走进天水庄园,梁君施都感觉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他是如此的沉重和绝望。他也不知道他惧怕什么,那里面不过是住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就算是猛虎,也已经没牙,他在惧怕什么?

    进到天水庄园的时候,佣人告诉他,老夫人有事出去了。姑姑他们也不在。

    不知为何,梁君施觉得松了口气。他把资料交给佣人,让她等董事长回来交给她。佣人接过,看着他,问他是否需要在这里用餐。梁君施不用了,完转身上车回去了。

    经过天水湖的时候,他忍不住停下,远远地望了一眼下面的湖泊。上次来的时候,还带着那子。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变得熟悉,而且关系密切。

    这是怎样令人难以琢磨的际遇?难道,这就是他们所的“缘分”?

    如果没有那一晚弟弟的醉酒,他就不会去接他们,就不会认识他,后面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他和他,一个在学校里的学生,一个日常繁忙的上班族,怎么样也不会有交际的。这样起来,弟弟好像在中间起到了桥梁(媒人)的作用?

    梁君施出了会儿神,就把车开走了。

    刚出林荫道,沈枫的车恰巧从外面开进来,和梁君施的车擦身而过。梁君施想事情,都没留意,等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开出来了。也没再转头回去。

    沈枫车里。

    司机看着后视镜,对沈枫:“夫人,刚刚好像是大少爷的车经过。”

    “哦,是吗?”沈枫睁开眼,往后面看了一眼,没戴眼镜,看不太清,“他来了吗?”

    司机:“应该是。”

    这庄园也没什么人来扰,除了大少爷开着低调的宝马,另外那几位少爷姐开的都是兰博基尼劳斯莱斯法拉利之类,一个比一个炫酷。

    “怎么来了也不提前一个电话?”老太太喃喃道。

    司机没搭腔,把车开进了天水庄园。

    佣人见老夫人回来了,就把大少爷来过的事告诉了她,并把大少爷留下的资料交给了她。沈枫接过资料,上楼去了。

    这庄园是越来越空了,自十年前丈夫病逝,这庄园就空了,只有女儿离异带回来几个儿女,才让庄园热闹了些。

    不知是因为自己平时太严肃吓到他们,还是怎样,几个子孙都和她不亲近。梁君施是她一手培植的,对她很尊敬,但也只是公事公办。没什么事,也不会到庄园来。

    老太太感觉有些寂寞,但无法言。她总不能乞求他们来围在她身边。

    梁君施开车回到市区,就回家歇着了,下午也懒得再去公司。

    一歇歇了两天,助理电话来请示他工作的时候,他才起精神,回公司上班。

    公司里那三条老狐狸,还惦记着江东区临江那块地皮,估计背后拿了人家不少好处,事没办成不好交代。又来游梁君施。

    梁君施觉得好笑,董事长都不同意的事,他们是不是以为他傻?

    梁君施忍这三个老东西很久了,要不是看在董事长的面子上,他们又是公司里的元老级骨干、对公司有一定的贡献,梁君施真想把他们清除出天水集团。

    梁君施一直以来想培养自己的心腹,但是老太太还在,事情又没到重新洗牌的地步。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是这帮子底下人越来越难用,难用就算了,还想着给他挖坑。让他往里跳。一不心损失几个亿的事,也不是事。

    梁君施想着这三条腿的凳子,挺稳当,给它锯掉一条腿,看它怎么立起来。

    工程部的吴经理,原先还勤勤恳恳地做事,近来年老了,犯的糊涂事越来越多。梁君施算拿他开刀,试一试这敲山震虎的威力。

    三位经理来游梁君施的时候,梁君施不动声色,只请示过董事长,这件事延后考虑。暂时搁置。

    三位经理见拿董事长来压,都有些气闷,一时也不多什么,气呼呼地去了。大有“竖子不足与谋”的架势。

    梁君施知道自己年纪轻,压不住这些老的。大概得等哪天把他们换成自己的人了,他才有好日子过。

    三位经理走后,梁君施拿起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看了看,这时手机响了,梁君施拿起来一看,是师兄高阳来的。

    “哈喽,师弟!我来钦城了,快来迎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