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容琳康来找他，“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久。”

    “你，是谁要对奶奶不利呢？”梁君施看向他，不由问了出来。

    容琳康心里突的一下，以为梁君施知道了什么，容琳康愣愣地看着他，梁君施撇开了头去，无奈地笑了下，“我问你干什么，你也不会知道。”

    容琳康努力平复着心情，问：“你在调查这件事吗？”

    “嗯，”梁君施应着，“查是肯定要查的。”

    不要查了……容琳康差点脱口而出，他咬了咬唇，究竟没多余的话。

    梁君施见他沉默，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容琳康应着，心里却沉甸甸的。要不要跟他坦白是自己父亲做的，容琳康始终在犹豫。如果坦白了，以他的脾气，会立刻叫他滚吧。而且，还有可能着手对付他爸。

    容琳康只希望他什么都没查到，这件事就此揭过。

    李乃俊代替自己妹妹照顾母亲，李乃馨到附近酒店休息。

    沈枫睡太多了，有些睡不着，李乃俊在给她削着苹果，沈枫看着他，问：“他呢？没一起回来吗？”

    李乃俊知道她的是谁，“没有，他身体不太好。”

    沈枫叹了口气，“是身体不太好，还是不想见我？”

    “妈，什么呢，真是身体不太好，都老了。”李乃俊叹了口气。

    “是啊，老了，”沈枫，“老了身体毛病就多了。”

    “他生聪时落下了病根，当时年轻也没留意，现在我们也是一边求医一边四处走走看看，”李乃俊着声音有些哽咽，“妈，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太自私，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

    “唉，都是一家人，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沈枫，“我们也不图你什么，常回来看看就好，再，君施不是在我身边？他现在也有孩子了，将来孩子出生就是我的重孙子……”

    “什么？”李乃俊一听，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什么时候的事？妈你的是真的？”

    沈枫见他激动，不由叫着：“心刀。”

    李乃俊稳了稳情绪，问：“这是真的？他怎么一个字没跟我。”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沈枫笑了下，“他也准备瞒着我，瞒着我们所有人呢。你不要为难他。”

    “可是怎么会？是那子？”李乃俊着不由扫了一眼门方向，“是那个叫容琳康的子？”

    “他可不简单，他是容家的人。”沈枫，“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的交集，总归是他们自己愿意的，不然怎么有的孩子？你当做不知道得了，反正人家也没算告诉你。”

    “我怎么能当做不知道呢，那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一声，”李乃俊有些埋怨，“妈你知道男人怀孕对身体的负担有多大吗？这是逆天的，现在看着建哥的样子我才知道当初我造了什么孽。我后悔啊，妈。”

    “后悔什么，都这样了。难道你不爱自己的孩子吗？君施和尚聪都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后悔，他们就不会出生，”沈枫看着他，“你这些话就不要在孩子面前提了，除了加重他们的思想负担，没有任何好处。”

    “我总要找他们谈谈的，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李乃俊。

    “这时候想起来是个父亲了？”沈枫还是忍不住挖苦了他一句，“把人丢给我的时候，没见你什么父亲的责任。”

    “妈，你就别我了，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应该操心的，现在大的也这么让人操心……”

    “行了行了，苹果削好没，等你半天了。”

    “哦，等下，快好了，”李乃俊着，又三两下给她削好切成块拿个碟装了端到她面前，沈枫拿个叉子叉了两块吃。

    “我看我也没什么毛病了，过两天看能不能回家，”沈枫，“这里总归不方便。”

    “行吧，你不是有家庭医生，到时叫医生住家里得了。”李乃俊。

    这时梁君施和容琳康开门进来了，李乃俊看到他们，眼睛不由往梁君施肚子瞄了一眼，看肚子好像是有些鼓了，也不知几个月了。梁君施见他爸看他的肚子，不由有些敏感起来，难道奶奶跟他了什么？

    梁君施走到他们面前，叫了声：“爸，奶奶。”

    “嗯，”沈枫应着，“我也没什么事，你不用经常跑来了，注意自己身子。”

    “我没事，”梁君施有些尴尬地。

    容琳康上前：“奶奶还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不吃什么了，”沈枫，“你们歇着吧。”

    沈枫了半天话，也有些累了，李乃俊对她：“妈，困了就先睡会儿吧。”

    “嗯，”沈枫应着，李乃俊收了碟子，放到了一边。

    沈枫睡下了。

    李乃俊轻声对他们：“奶奶这里我看着了，你们先去吃饭吧。”

    梁君施：“爸你先去吃吧。”

    李乃俊：“我还不饿，你们先吃，吃完了给我带份回来就行了。”

    梁君施见他坚持，只得和容琳康一起去吃饭。

    外面天色阴沉，倒不十分热了。容琳康看梁君施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梁哥，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我爸，好像知道了，孩子的事……”梁君施。

    “啊？知道了？”容琳康回想了一下刚才李乃俊对梁君施的态度，似乎目光都在他的肚子上。“是奶奶告诉的么？”容琳康问。

    “应该吧，除了奶奶，也没别人知道了。”梁君施着看向他，“你怕不怕？我爸准备找你聊聊了。”

    “被你这么一，我突然瘆得慌。”容琳康笑了下，“咱爸揍人可不可怕？”

    “不知道，记忆中他一直乐呵呵的，没揍过人。”梁君施。

    “那应该还好，关键是，他对我这个上门女婿满意吗？”容琳康看着梁君施，“你咱爸对我满不满意，他看我的眼神是满意的眼神吗？”

    “满不满意我不知道，他过不干涉我的。”梁君施。

    两人上了车，容琳康问：“我们去哪里吃？”

    “回家吃吧。”梁君施，“给覃姐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下。”

    “好。”容琳康给覃姐了个电话，他们回家吃饭。

    梁君施坐在后排，容琳康只能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的脸，那张脸一天看上千百回也是爱的，容琳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对梁君施：“梁哥，你长得跟你爸不是很像呢？难道你像……”

    “嗯，”梁君施应着，“我像建哥一点，聪才像爸爸。”

    “我也很想见见建哥。”容琳康，“有照片之类的吗？”

    “没有，建哥不爱拍照。”梁君施，“我也想见他，可他不想见我。”

    “他不想见你？为什么？”容琳康扫了一眼后视镜，梁君施脸上呈现了哀伤的神情。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梁君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们很久没见了么？”容琳康忍不住问。

    “嗯，很久了，”梁君施捏了捏额头，“我记忆中他的样子已经有点模糊了，大家都我长得像他，我也不知道哪里像。”

    “应该是个绝色吧，”容琳康着又扫了一眼他的脸，“你爸爸是不是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梁君施笑了下，“你呢，还能更迷吗，家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

    “我理解的，”容琳康笑，“为了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可曾后悔吗？”梁君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跟家里闹翻，你可曾后悔？”

    “不后悔。”容琳康，“我跟我爸闹翻，也不全是为了你。梁哥，你不用太在意。雏鸟长大了，总要高飞的。”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终究是你爸，你们之间的亲情是斩不断的，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他的血。”

    “可我现在也有了你，还有孩子，”容琳康，“你们对我来，比什么都重要。我爸，如果他生病了，需要我，我作为儿子当然侍奉他床前。”

    容琳康：“梁哥，你让我选择，选你，还是选我爸，我愿意把命给我爸，但我想把心留给你。你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梁君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你心里有我就好。只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跟你爸有任何不愉快。”

    “我也不想跟他有不愉快，”容琳康凄然地笑了下，“可就算不是我自己选择，他也会逼我选择的，你知道，社会的主流文化，不是我们这样的。你愿意按我爸想的，让我读完大学，回去接手他的公司，然后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吗？你愿意这样吗？”

    梁君施沉默了。

    “别沉默啊，给我一个答案。”容琳康看了一眼后视镜。

    “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我当然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那就不要犹豫，不要退缩，坚定不移地和我在一起好吗？”容琳康，“梁哥，我到现在还是怕，某一天，你因为什么原因要赶我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只能求你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