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这只是开始
“拖你们下水?!”季威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从头到尾都在船上,又何来的拖你们下水这话。”
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季海的内心忐忑不安,强撑着那虚张声势的架势,跟季平和季实待在一块儿,摆明了不想跟他多做交谈。
到目前为止,都各执一词,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季南不在了是还有季东吗。只要见到了季东,他们离真相也不远了。
那么,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季东到底在哪儿呢?如果司空弘的话是真的,很显然季东已然落在了他手里,那么当年的事情他是不是知道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司空弘抓住了季东,可他拒不配合顽强抵抗,但这两种情况都是五五之数,谁都不准。
很显然,季威的侥幸心理并没有让他成功的渡过这一劫,被司空弘抓到的季东被关在黑屋里,没有阳光、没有人气,唯有自己的呼吸声,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在那样的环境里,季东的心里防线正在慢慢崩塌,居然真相大白的日子并不遥远。
难熬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原以为天亮就会被审问的季威等人,看着季子安送来早餐后一言不发的离开。用完早餐后,就该是审问了吧。
结果,他们度过了惶恐不安的一天,季丘像是遗忘了他们的存在,压根就没出现在刑堂里。
被季威他们心心念念的季丘,早早的守在了祠堂门口,就等着季白睡醒后见上一面,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一定能见着。
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哪怕脸上再怎么云淡风轻,他的肢体动作出卖了他的内心。在如何面对季白这个问题上,他捏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因为他的纵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也连累他从吃尽了苦头,要他留下来帮助氏族度过难关,季丘真的没那个脸。
可是,季白是唯一的希望了......
抱着卑微的希望,季丘站在了祠堂门口,遥望着远方的景色,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充当雕塑。
作为被等待的主人公的季白这会儿正攥着严博的胳膊,睁着惺忪的睡眼,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本算让他多睡一会儿的严博,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妥协了。给他披上外套,一把将人抱起,直接去了卫生间。
祠堂配套建设的卫生间很狭,但胜在干净。
憋了一晚上的严博,三两步走进去,托着季白的臀部往上提了提,就着这个姿势解放了自己的膀胱。
听见滴沥沥的水声,季白那张白皙的脸瞬间爆红,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里面什么都不愿意抬头。
冲水、洗手一气呵成,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后,戏谑道,“你老公我的雄不雄伟?!”
羞的就快无地自容的季白,紧拽着严博的衣领,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什么都没。
见好就收的严博,拍了拍季白的臀部,把人放下来,“憋了一晚上了,别憋坏了。”
不还好,严博一提起,季白就觉得憋得慌,膀胱都要炸了的那种。
踩在严博的叫上,整个人就跟连体婴似的,黏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差点没让严博发疯,哪怕是定力一流也忍不住闷哼道,“媳妇儿......”
“嗯?!”
“我又没有过,你老公我的定力不好?!”
严博覆在他耳边着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僵,无意识的挪动着自己的臀部。
“别动!”严博的声音低沉黯哑。
僵在原地的季白,进退不得,然而还不等他有所作为,在膀胱里面储存了一晚上的尿液喷洒而出。
静的只有滴沥沥的水声。
被季白的举动闹得哭笑不得的严博,愣了一会儿,憋笑道,“媳妇儿......你真的是我的傻媳妇儿。”
危机解除,季白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严博伸手在脸上狠狠的搓了一把,替他冲了水,“你先刷牙洗脸,我弄点吃的。”
红着脸的季白忙不迭地的点点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有事就喊,心点。”严博咬了咬牙,声调不断在下降。
再和季白用处一室,他真的会崩溃不可。
严博前脚刚走,紧接着司空弘就过来了。
“看到严博对你那么好,舅舅也算对你母亲有个交代了,”司空弘倚在门边,看着那张跟刘芙蕖神似的脸,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你真的跟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那么,你是在透过我怀念我母亲!”季白吐掉嘴里的水,慢斯条理的擦着脸,浑身长着刺完全没有在严博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你如今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减轻你内心的自责罢了。”
面对季白的指责,司空弘也只是笑笑,“你的眼神真不错,是我们司空家的种。”
“我父亲姓季,我母亲姓刘。”言下之意,他跟司空家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司空弘笑而不语,有没有关系嘴上了不算,血脉传承才是证据。
“季丘那个老家伙在门口等着了,是要见你,”他转过身,眼角微微湿润,“不管你见还是不见,季丘的到来所图非,不要因为你一时心软害了自己。”
“......这是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
要给媳妇儿弄点吃的严博发愁了,看着他们送来的新鲜蔬菜还有原汁原味的土灶台,就差没在他脸上写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句话了。以前吃喝拉撒都有佣人负责,冷不丁的要生火做饭,眼角控住不住的抽搐。
硬着头皮往锅里放了水,弓着身体在柴堆里面扒拉了两根手腕粗的柴塞进膛灶里,划拉着还没他手指那么粗的火柴去点火,一顿忙活之后连火都没生起来。
同样过来给媳妇儿弄吃的季文跃看的他嘴角直抽,看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连忙将人轰了出去。
“就你这样,到晚上我们都没得吃,”季文跃从他手里拿过所剩无几的火柴,“出去!出去!出去!”
果然不能对豪门少爷抱有希望,连火都不会生,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孩子。
被轰出去的严博灰头土脸的看着季文跃熟练的动作,折腾了大半个时还没燃起来的火,在他手里没一会儿就着了,利落的刷了锅,放米掺水、洗蔬菜切蔬菜,这一系列动作流畅的不行。
看着火生起来了,严博走上前占据了厨房的半壁江山。
从蔬菜里面翻出西红柿,粗鲁的洗了洗,就差没有将那两颗可怜的西红柿给捏坏了。
砧板菜刀从季文跃那儿挪过来,也没洗,西红柿往上一放,剁了起来。看着砧板上惨不忍睹的东西,严博毫无心理压力的开始准备下一道工序。
“......”季文跃。
见他还要继续,吓的季文跃连忙顺走他手里的刀。
“怎么?!”
“白应该洗漱完了,他见不到你会不安的。”不安两个字咬字特别重,生怕严博听不见似的。
严博愣了愣,下意识的松了手。
季文跃见他的松开了手,在心底松了口气,生怕他弄出什么生化武器,连于轩都要遭秧。厨房杀手什么的,一定要远远隔离开。
“这只是开始。”
一只脚刚踏出厨房门口,那轻飘飘的五个字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带着丝丝的沉重。严博的脚步未停,直直往季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有他在,从不畏惧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