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小兔
她人,乘坐交通工具并不需要任何的花费,这让兔好受了些。
根据村里人的法,无非就是让兔去城里乞讨,在城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经济富裕的,从他们手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兔爷爷的买药钱。
买药钱这三个字刺痛了兔的神经,就算爷爷不她心里也清楚,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睡着的时间比醒来的时间还长,不能再拖了......
要不是为了爷爷的药钱,兔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城里来,担心受怕的她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茫然的走着,直到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才恢复了神智。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到了餐桌边沿,耳边尽是‘嗡嗡嗡’的响声,兔不晓得他们什么可是从他们的神态里可以看出,对自己的厌恶。
下意识的捏紧衣摆,局促不安的站着,她想走,可是肚子里发出来的声响跟鼻尖的味道让她寸步难移。一时之间,僵在那儿不晓得怎么办才好,直到——
“别怕!”
宛若天神般的季白降临在她面前,捂住她的耳朵,将她带离了‘凶案现场’,给她擦脸擦手,甚至还给饥肠辘辘的她买了饭。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哪怕他身边有一位凶神恶煞的蜀黍也不能阻挡她对季白的好感。
那个叫季白的超级好看的蜀黍还给她买了兔子玩偶,在瞧见玩偶的那个瞬间兔的眼神里折射出来的光彩让季白心疼,不顾她推拒的动作把玩偶塞进她怀里,拍了拍她的脑袋,冲着她一直笑......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季白只是在吃饭的时间把孩子带离了辱骂的现场,给她擦脸给她饭吃,还好心的将孩子送到了局里,拜托警察蜀黍帮她寻找父母,仅此而已。
菇凉永十八:“呜呜呜呜~看到一半的我哭成了傻逼。”
夜夜笙歌:“哭成傻逼+1,我一个人大男人哭成这样我妈都怀疑我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时刻准备着:“哭成傻逼+2,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母亲呢,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网上的评论十分的热闹,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网上留言捐款捐物的网友越来越多,甚至有好几个认出了兔所在的村子,正呼朋唤友组团一起过去找兔。
眼看着组队的人数越来越多,节目组连忙制止了热心网友不理智的行为,本来拍摄的时候就好了不会扰到他们的生活,结果倒好节目一经播出就涌过去一堆人,这不是让他们自嘴巴吗。
“谢谢广大热心观众的关心,兔现在很好,兔爷爷的病情也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在录制节目前兔爷爷再三强调过不要扰他们的生活,希望大家都能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愿。”
官微都把劝告给挂出来了,兴头上的网友们只能悻悻的消了念头。
“原来她叫兔。”瘫在沙发上的季白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视,那副在意的模样想忽视都难,让他没想到的是随手给她买的一只兔子玩偶居然会是她家里最奢侈的东西。
看着画面中那弱的女孩,季白的鼻子有些发酸,让他想起了年幼的自己。
“怎么了?!”
吸溜一下鼻子,季白抱着麦麦委屈的团在了一起,摇了摇头,“没事。”
“......”眼睛都红了还没事。
顺着季白的目光望向正在播放中的节目,眼神里迅速划过一抹了然,那是前几天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孩,长得还没到他大腿那么高,整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那叫兔的女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父亲早逝母亲携款私逃,就扔下她跟年迈多病的爷爷相依为命,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她肩上,年纪就跟大人似的。
“......我只是觉得她跟我很像。”
这个世界的恶心的人很多,可怜人更多,跟他们比起来季白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以前在孤儿院衣食无忧,出来工作之后还能凭借自己的喜好找到喜欢的工作,虽然那时候过得很辛苦也很累,跟兔比起来那点苦楚又算的了什么。
严博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称得上是人生赢家的季白跟那种鬼头有什么关联,有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平凡。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季白把头扭过去,继续看节目,一副不想跟他多谈的模样。
节目仍在继续......
被季白送到局里的兔,抱着那只色彩鲜艳的兔子玩偶,目送着季白坐着车子离去,像极了被抛弃的动物,红着一双眼睛,整张脸又瘦又黑。
被节目组的人送回家的兔,抱着玩偶踱进了家里,节目组请了医生过来为兔爷爷诊治,开了一些特效药缓解他的病情,奈何兔爷爷已然病入膏肓,再多的医疗手段都是枉然。假以时日,等兔爷爷一走,兔就真的成为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录制结束后,兔的生活回归了平静,如若不是那只色彩鲜艳的兔子玩偶,兔真的以为是一场梦。
“兔......咳咳......爷爷走了之后......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兔爷爷咳了几声,话的断断续续,脸色也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红润,“......是爷爷不好。”
“爷爷,你别话,”兔端着水递到他嘴边,给他喂了几口,“兔只有爷爷了......只有爷爷了......”
失去父亲又被母亲抛弃的兔并不比兔爷爷好受到哪里去,只是因为爷爷的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天真的兔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主动担起了照顾爷爷的责任。
好在邻里体谅兔跟兔爷爷是老幼,每天做饭下意识都会多做一些端给他们这才免了饿肚子的烦恼。只是家家户户都不容易,好几次兔都能听见邻里吵架的声音,内容都是因为接济他们爷孙而导致的家庭不和。
年幼的兔拒绝了邻里的帮助,一开始上学放学都会在去学校的路上挖点野菜什么的,菜园子是兔爷爷理的,他病倒之后就由兔接手了,她人力气也,大半的菜园都荒废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没钱买种子了。
要不是节目组以拍摄节目拿食物跟找医生为兔爷爷治疗为报酬,他们的日子过得要更为的清苦。
吃了药之后的兔爷爷,咳嗽减轻了不少,火燎火燎的肺部也得到了缓解,“兔,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爷爷......”
“我已经活的够久了,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你爸爸他......”兔爷爷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要不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他怎么回去接那么危险的活,要是他不去接那活他就不会出事,他不出事美娘都不会跑,你也不会成为没人要的孩子......都怪我,都怪我啊......”
“呜呜呜呜~爷爷......”提起那禁忌的话题,兔就悲从中来,哭嚎着似乎要把心中憋闷了许久的痛楚一次性的释放出来。
爷孙两个抱头痛哭,最后还是兔爷爷抹着泪将瘦弱的兔抱在怀里哄着,才把人给哄睡了。
发泄过后的兔满脸泪痕的靠在爷爷并不厚实的胸膛上,蜷缩着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嘟囔着‘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之类的字眼,让本就内疚自责的兔爷爷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