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第十二章 跳下去,你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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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我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医院泡着,我也不止一次看到那走消毒液瓶身上的双氧水标识,所以下意识的以为之前现场那种味道是来自双氧水,被云云这一提醒,双氧水是没有味道的,那我闻到的就是一种混合剂

    有了这个发现,我在医院病区走了一圈,将走廊上的每一个消毒液瓶子都闻一个遍,果然就如云云所,每个瓶子喷出来的消毒液味道都有细微的差别,这应该取决于每个瓶子在更换消毒液时的清洗程度,微微的酒精和臭氧前段味道,而那个细微的刺鼻气味,应该就是来自4的氯气,因为之前有双氧水的掩饰,我几乎没有闻出来。

    4的主要作用是消毒和漂白,从几个死者的现场我看不出有使用这种必要,或许双氧水的作用根本不是抹除血迹,而是为了掩饰某种痕迹,会是什么?什么药物能够和双氧水相互作用产生氨气?又或者,那个朱红的指甲根本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从现有痕迹来看,死者几乎都死于自杀,甚至连一贯笃定事实的姜猎都要将他们归于被邪教精神操控,也确实如此,一个正常人只要发疯,是绝对做不出把自己舌头咬掉的事,但是能够精神操控的就只有邪教吗?

    “姜队,尸检结果出来没?”眼下所有的现场都已经侦测完毕,我也有了个大胆的设想,但重要的是把证据找出来。

    “除了刘良的家属在尸检告知书上签字,其它死者家属都认定是自己孩子想不开自杀,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孩子再挨刀,已经劝了好几回了,没办法!”姜猎情绪不高,案件已经朝着他判断的方向迈进,但是那个邪教在哪?邪教头子是谁?下一步会不会继续为害,他的头没有任何资料,根本没法向上头交代。

    “你那能不能跟医学研究院取得联系,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咨询!”

    听我这么问,姜猎倒是答得爽快:“这个很容易,我给你王教授的电话!”

    从声音,王教授至少五十开外了,一听到我的来意,倒也热情:“从医用角度来,包含氯的药剂很多,这些药剂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能跟双氧水产生作用,进而产生氯气,不过根据你的描述,精神类药物的话只有一种,氯硝安定,这是一种治疗癫痫的药,不过属于管制行列,使用不当会对人的神经产生副作用!”

    “就是它!”我眼前一亮,谢过王教授之后,径直找到了医院药房,使用氯硝安定和双氧水中和,那种熟悉的气味扩散而来,不过似乎好像还少了点什么,我将消毒酒精往瓶子里一倒,那个味道得以完美还原,只是没一会,瓶中的液体就完全挥发。

    一晚上我都在思考案情,将整个事件从前到后完整捋了一遍,洛海棠、周敏敏、张昊他们三个是没有既往病史的,所以绝不可能用到氯硝安定,除非是有人故意将这种试剂给他们使用,然后再用双氧水将其痕迹抹灭,这样医生就不可能从他体内检测到化学试剂残留,自杀也就成立了!

    一大早我就将这个推理告诉姜猎,而他也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刘良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当我们找到刘良母亲时,这个富太太早就哭成个泪人,一面连连摇头,一面嘶哑着嗓子:“不可能,我儿子从到大都是优等生,怎么可能有癫痫病,而且他可是学生会主席,警察同志,他之前一定是被人逼迫的,请你务必要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从刘良家出来,姜猎长叹口气:“沈源,我认真考虑了你的,如果他们真的是被人注射过量氯硝安定,然后在癫狂状态下做出自杀行为,这是可以定性为他杀,但是没有证据啊!刘良被杀的现场你也去了,根本就没有犯罪嫌疑人的踪迹!

    还有针剂和口服缓释药是不同的,必然是立刻中针,就会立刻发作!再高明的犯罪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们申请再去一次案发现场!”一无所获,那就从头开始,这是师父教我的。

    一路上,我都在试图放空心灵,将脑子里所有的杂绪通通忘记,只专注于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现在我是周敏敏,我刚从教导处出来,教导主任通知我已经被开除学籍,我失魂落魄的往前走,我现在很难过,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努力都白费了,是我贪图便宜,辜负了他们,我该怎么办?

    对了!我去找教授,他德育天下,桃李满门,我去向他道歉,把这所有的真相给他讲出来,是我贪便宜,冒犯了他,只要他能原谅我,那我不定可以不用被开除,对,就这么做。

    砰——,楼梯口撞到了个人,我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

    “你怎么不去死!”

    脖子后一疼,有一股冰凉的液体输入了身体,我抬头想要大喊,正好有一块毛巾蒙在我鼻子上,是乙醚,下一刻,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沉,好像要沉到一个深沉的梦里,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耳边开始出现一个布满磁性的声音,他在详细的描述我的爸爸妈妈顶着正午烈阳,在工地上汗流浃背,妈妈腰很疼,爸爸的腕重的端不起碗,可他们都不敢休息,因为我上学还要花很多的钱,我的哥哥瘸着一条腿,还要在一个个垃圾箱里翻饮料瓶,他很渴,饮料瓶里还有一口,他仰头灌入脖子,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真甜。

    “够了,你别了!”

    我伸要推面前的人,可是臂绵软无力,那声音还在继续,你被开除学籍了,没有人会原谅你,你就是个蛀虫,你该死,你死了他们才能解脱。

    “是的,我该死!”

    睁开眼睛,眼前就是高高的天台,跳下去,我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