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身世 寻真相
绮罗山中叶庭雪他们虽在一心等待着江湖中的各门各派到来,但实则在这绮罗山下,风雪肆虐的流离大地之上,那些江湖中的各世家门派,还未到山脚,便已经在半路中被圣婴教的人给拦下了。
霎时间,天色昏暗,北风卷地,暴雪有倾压之势似乎要将这些来人全部都覆盖在其下。
歌凤缺和花玉书两人分别带了两队人马从圣婴教赶往绮罗山,目的便是将这些来此的世家门派之人全部拦截下来,带回教中。
他们此前以为这些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攻上圣婴教,却不想他们竟是为了找寻无叶之庭而来,又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地下暗城的所在,决定攻打进去。
歌凤缺思及叶庭雪,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前去扰乱,又想趁此会便将歌氏的人一打尽,也免去了他日后还要亲自赴云沧洲报仇的麻烦。
歌凤缺依旧袭了一身墨袍,端坐于马上,散于后背的青丝随风而动,他眸光冷寒,马蹄扬尘间仿佛叫人觉着他是从地狱之中所走出的阎罗。
而花玉书则着一身艾青色的轻衫,同他们身旁的那些教中弟子皆十分不同,含烟带水的眉目让他看上去不似什么魔教圣使,倒是十分像那富贵人家的风流公子。
他们二人策马疾驰,身后随行的弟子们也片刻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赶路朝着绮罗山而去。
当那些江湖门派弟子的耳中响起阵阵马蹄之音时,风雪飞扬,歌凤缺同花玉书已是追赶上了他们,“你看,前面。”花玉书出言向歌凤缺示意到。
歌凤缺没有话,映入眼帘的则是前方那些正在行路的各门派世家弟子,当然还有他们的门主或是主事之人,他们皆因听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才纷纷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看。
歌凤缺定睛一望,并未在人群中见到叶氏的人,这也正好合了他的意。
“前面的人若是再行一步,便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歌凤缺身后的一个部下如此高声吼道,便是要先在气势上使他们闻风丧胆。
“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拦我去路?”话的人,歌凤缺顷刻便听出了他是谁,待他话音刚落,歌凤缺和花玉书已经驾马横在了他们一行人的面前,实实在在地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吁”花玉书也停下马来,轻勒缰绳,“歌凤缺,何必同他们多言,直接抓回去。”
“歌凤缺?竟又是你?”歌知寒持剑指向歌凤缺,此次他的儿子歌思忘也跟了来,此刻就在他的身后,只是今时今日他们却已不敢在肆意对歌凤缺有任何的动作。
与他们同行的那些门派中人,一听歌凤缺的名字,霎时间面庞上便失去了血色,心境胆颤地将中的武器举起,随时准备着同圣婴教的人大战一场。
“我们此次来这里,并未透露给任何人,怎么会让魔教的人知道?”其中有门派的人开了口,低声地同身旁的人到,十分不解。
“是啊”回应的那人自然也甚为紧张,“这下可惨了!”
“都闭嘴!”歌知寒立在前端,恼羞成怒地骂到,“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这魔教的人既然杀到此处,那我们便同他们拼了便是,有什么可怕的?”他言语中虽如此,也是不想丢了他歌氏的面子,但心中到底有些发怵。
“哈哈哈哈哈哈”此时,花玉书闻言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当真是不要脸,你们五大世家被我圣婴教风圣使打的是死的死,伤的伤,如何还的出要拼命这种话来?”
花玉书虽平日里同歌凤缺斗嘴辩驳,但在关键时刻,他向来都是十分维护歌凤缺的。
“你这孩儿又是何人?”那嗜刹帮的帮主厉觉此刻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话语高声问到。
“孩儿?”花玉书勾唇冷笑,模样虽是绝色之姿,但却让人莫名地觉着后背一凉,“我花某人的来历你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竟我是孩儿?我看你这个老头是活腻了!”
他正要出,却被歌凤缺抬拦下,“先别动。”歌凤缺冷声到。
花玉书这才收,“哼,算是便宜你了今日。”顿了顿,“你给我听好了,我花玉书是圣婴教的云圣使,你若是想尝尝我这冥河剑的滋味,大可上来同我过招看看。”
“啊!”此言一出,对面的众人哗然,因为他们不曾想到江湖中盛传的风云圣使竟都是这般的年轻人,实在是让人心中生出畏惧来。
且这孩子似乎比歌凤缺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岁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歌知寒,打消你想进山的念头。”就在这时,歌凤缺突然开了口,他眸射冷芒,仿佛歌知寒在他眼中早已如蝼蚁般可随意碾压。
“哼!可笑!”歌知寒左挥袖,长剑直指歌凤缺,“你觉得我歌知寒一代门主,会怕你?”
“不错,你们不要觉得魔教横行天下便可胡作非为!”方才话的那厉觉也持着他的大刀走上前来,颇有要同歌知寒一同抗敌的架势。
此时其余人也纷纷上前来,似乎是由此壮了胆子,心中的畏惧散去了几分。
“我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歌凤缺冷漠地了一句,“最好束就擒,也免去一场杀戮。”
“没错,你们最好放下中的武器跟我们回圣婴教,或许教主他还能够宽大处理,让你们在教中扫个地端个茶什么的。”花玉书自然是用言语来激他们,如此便可大开杀戒,无所顾忌了。
“哼!不用了!大家一起上!”歌知寒一声令下,他们便齐齐地持武器冲上前来。
“还什么名门正派,这般以多欺少,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花玉书看他们的架势如狼似虎,却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同歌凤缺两人,一人执刀一人持剑,刀剑合并高举在前,周遭忽而便散出一阵阵暗黑色的波光来,震荡间朝他们排山倒海而去,霎时间对面的所有人便犹如海潮般猛然退去,飞身而起,狠狠地摔了出去。
连歌知寒也不意外。
其实歌凤缺同花玉书此招唤作拏风跃云,是他们自成为风云圣使后才修炼而成的,如今已至第六层,方才只是用了四分的力便让这些人顷刻倒地。
而施展这招的暗魂刀和冥河剑也是取特殊材质所铸造而成,其中有万盛洲婆娑山间的抽魂软木丝,也有穹武洲白泽雪原的冰魄寒玉,暗魂刀以千人热血作魂,冥河剑则以冥河渡作魂。
所以刀剑合力,所发出的威力是极大的。
歌知寒倾倒在地,按住胸口,长剑已是落在一边,而此时,歌凤缺则从马上翻身跃下,一步步地走至了他的身边。
暗魂刀在,只要他起刀落要取歌知寒的性命并非难事,但此时,歌知寒却突然大喊:“歌凤缺!你杀了我便一辈子也别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
他此言一出,歌凤缺执刀的忽然一颤,眸光中沾染上十分的不解,“你什么?”他不明白歌知寒在什么,什么叫真正的身世?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幼时,庄中的那些人都那般地厌恶你,骂你是妖怪?”歌知寒冷笑着,开了口。
歌凤缺并未话,花玉书却是走了上来,“别听这老头在那自自话,你怎么知晓他所言是不是真的?”
“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她根本就不是人类!”歌知寒却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管不顾地将这话吼了出来。
歌凤缺闻言后,握住暗魂刀的愈发地紧了些,盯着歌知寒的双眸中也顷刻变得有些暗红,额上青筋渐起,可以看出他已是怒不可遏。
“你那娘她是冥海的鲛人!”歌知寒大笑起来,“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狐媚本事让你爹神魂颠倒,将她取进我歌氏门中。”他到此处,似乎十分憎恨歌凤缺的母亲,已是咬牙切齿。
鲛人歌凤缺忽然觉着有些晃神,他蹙着眉,对歌知寒的话根本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亲若是鲛人,为何父亲死前从未对他提及过,这一定是歌知寒为了拖延时辰而随意编造出来的。
歌凤缺有些失去理智,他猛地抬首对上歌知寒的眼睛,眸中所透出的寒意霎时间便能叫人冰冻三尺,他心中杀意已起,再难回转。
只见他持着刀,眸子也就此失去了焦距,就在他要举刀之时,歌知寒突然又开口道:“此事,你那所谓的师父也十分清楚。”顿了顿,“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怀疑过他来到你身边的原因吗?”
“哈哈哈哈哈!歌凤缺,你真是可笑!”
他的这句话却是让歌凤缺当场愣怔住,歌凤缺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歌知寒所的青阳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母亲是鲛人,知道他是鲛人所生的孩子?
那么他当年一心想要将自己带出凌音山庄,让自己加入圣婴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歌凤缺思及此处,忽然觉得十分可怕,若当真如歌知寒所言,那么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真的做了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在自己的身后究竟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将刀放下,疾走至马匹前,翻身上马,也不顾花玉书在身后的呼喊,便就此疾驰而去。
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这江湖的天却是实实在在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