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迦阳策马疾驰回了大队之中,如他所料他的王兄慕山很快便追了上来命令大军启程,继续往穹武洲而去。
迦阳方才嘴上虽着任凭慕山将他关在府中,但眼下却开始盘算起应该如何在半途之中溜z掉。他一路之上都刻意地离慕山很远的距离,一来是不愿与他话,二来则是为了更好的思索逃跑的法子。
只是他很清楚在慕山的眼皮底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是极难的,上一次在穹武是个意外,这一次便没有那般简单了。
“迦阳,你方才所的青阳一事是怎么回事?清楚。”慕山的口吻犹如命令般让人不容拒绝,有时迦阳所真正厌烦的便也是他如此,不论对自己什么,都好似不是站在兄弟的角度。
“你甘心被人所欺骗,现在又何必来问?”迦阳故意与他赌气不,但沉默片刻后仍旧是忍不住道,“你只知他名唤青阳,可知他真正的来历?又知他这青阳二字是否是编造来糊弄你?”
慕山闻言没有话,若有所思,似乎还等着迦阳继续下去。
“你初初用他之时,可有怀疑过他?可曾好好地调查过他的身份?”迦阳这一字一句出口,皆是有力的问,而他的这些慕山也并非没有想过,没有做过,只是一切都没有一个答案罢了。
“所以青阳到底是什么身份?”慕山蹙眉,眸光逐渐变得冷寒起来,“你以为本王没有调查过他?从知晓此人的第一天起本王便已经派人去查过,只知他是圣婴教的教王,也并无其他的异常之处。”
听得慕山如此,迦阳这才清楚慕山并非是从未怀疑过过清司,而是这过清司隐藏太深,以至于让慕山都无法查到他。
“青阳他是圣婴教的教王没错,可是他也是凤霄国的人。”迦阳顿了顿,“他是叫青阳,但他还有一个名字唤作过清司。”
迦阳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慕山的心中炸响,他的眉头蹙的愈发的深了,而眸光也似乎能够瞬时便将人冰封一般,“果然”他如此呢喃到。
这“果然”二字却是引起了迦阳的注意,“果然什么?”他剑眉一蹙,问到。
“本王曾派人去跟踪过青阳,可是那些人却有去无回,那时本王便在想或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被青阳灭了口。”慕山解释给迦阳听,“眼下你这般,本王想他们应是跟踪着青阳到了朱雀洲的地界,发现了一些什么,所以被青阳所杀。”
“极有可能。”迦阳点点头,“只是眼下我也不知这过清司到底是凤霄国的什么人?”
“此事好办,待回到国中派人去查便是。”慕山如此到,“从前是不知他的真实姓名,眼下知了他的真实姓名,也不怕查不到他。”
迦阳蹙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的不错。”迦阳与慕山探讨起这正事来便已经将方才与他赌气斗嘴的事情全然忘记了,抛却至了九霄云外。
“不过,你是如何知晓?”慕山方才便想问此事。
“自然是有人告知我,至于是谁你便不用得知了。”迦阳眼下似乎想起了自己还在与慕山置气一事,言罢便偏过头去不再与他话。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将此事告知慕山,不论怎样,他都是自己的兄长,即便他在做的事情他并不认同,可是若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去想,他也是能够理解慕山的。
所以他从不阻止他想一统天下的心愿,他觉着这天下便应是能者所得的。只是他对此全然没有兴趣,只想着自由自在,纵横江湖,所以也就不常常去思索这些事情。
慕山见他不再言语,便上前些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本王为何会知晓那丫头的银锁一事?”
迦阳闻言,这才惊觉,方才只顾着同他青阳的事,又想着要时时避开他,才忘记了关于庭雪的事情。
眼下慕山提及,他自然是想要知晓的,他之前也在疑惑为何慕山对此会如此清楚,甚至知晓那枚银锁便与荀前辈有关?
“自然是过清司告诉你的,可是?”迦阳剑眉一横,心中猜测便是如此,除了过清司,他想不出别的人了,而也只有他有那般大的本事,会知晓此事。
那么若是真的如此,照着荀前辈知晓过清司真实姓名的情况来看,他们之前极有可能是认识的,那么过清司既然知晓银锁一事,又是否知晓叶庭雪身世的事情呢?
“你的不错,的确是青阳告知我的。”慕山的话也只能到此处,再多的,便不能让迦阳知晓了。关于叶庭雪真正的身世,其实与他并无太大的关系,只是当年青阳掳走叶庭雪一事隐瞒于他让他觉着颇为奇怪。
而这建事他也一直未能调查出一个原因来,眼下联合起这银锁的事,他倒是又有了几分猜测。
“王兄,庭雪她并没有以前的记忆,可是过清司却好似知晓些什么,从银锁的事来看,你觉着他会不会也清楚叶庭雪的身世?”迦阳想着方才的事,如此问慕山。
“什么?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是什么意思?”慕山心中一紧,忽然觉得这件事似乎也与当年的事有所联系,他这般着将缰绳勒住,马儿的脚步便缓慢了下来。
“庭雪她并没有从前的记忆,并不知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迦阳顿了片刻,“可是,过清司既然清楚那银锁的事,我觉着他对此事也应当知晓几分。”
“没有记忆”慕山沉思起来,叶庭雪当年是被过清司掳走的,难道过清司为了不让她找到自己的家,便将她的记忆也一并抹去了?
慕山蹙眉,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当年收留歌凤缺是为了让其替他办事,将歌凤缺当作一枚棋子来用,可是为何一定要掳走叶庭雪,并让她失忆呢?
并留她在身边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叶庭雪的身上隐藏着什么重要且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山这般想入了神,连身旁迦阳呼唤他也未曾听见,直到迦阳大声地喊了句:“王兄!你在想什么?”
他这才拉扯回思绪,有些张皇地望向迦阳,似乎连他也在隐瞒着什么秘密一般。
“我没想什么。”慕山摇了摇头,“你的也有可能,但此事也唯有将过清司真正的身份掉查清楚,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迦阳点了点头,他向来觉得慕山是沉着冷静的,不论思考什么事,都比他更加的有见底,这也是为何慕山能够运筹帷幄,而他却只能舞刀弄枪。
他不再追问,他觉着眼前的慕山似乎在方才的那一刻有了心思,但他并不直到慕山到底在想什么,也猜不透。
但无论是什么,他觉得都一定与过清司有关,他是所有事件里最为关键的一个人,或许一切都是围绕着他才有了起点,而这终点要到来也需得从他下。
不过好在眼下他们已是知晓了过清司的真正面目,即他并不可相信,至此之后慕山也定然也只会与他做做表面功夫了。
迦阳如此想着,对于慕山的事他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可是叶庭雪的事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他必须要回去,他答应了叶庭雪,便绝不能食言,只是眼见着离天狼谷越来越远,他已是不知能用什么法子才能够最快地从这队伍之中逃开来。
且一路之上不论是休息还是慢行,即便他只是去方便一下的时间,慕山都会派人盯着他守着他,几乎寸步不离,他根本也找不到合适的时。
最终,迦阳放弃了在这路上逃离的想法,他决定待回到了穹武国后再做打算,因为他很清楚慕山的性子,慕山是绝不会因此就将他锁在府中不让他出来的,届时待他放低了戒心,他再偷偷地溜出来去和叶庭雪他们回合,如此便是。
有了这想法之后,他虽仍旧心事重重,一直记挂着叶庭雪,但也不似前段时日那般焦灼。
但静下来的时候,他仍是不停地去想叶庭雪的面容,想她清浅的笑意,想她今日过的可好?
自从他将叶庭雪从白泽雪原带出后,他便与她形影不离,从未分开这样久的时日,他不知叶庭雪是否能够习惯,总之他是觉着度日如年的,就连看身边的景致也没了往日的兴致。
此时此刻,迦阳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那火光之中似乎浮现出了叶庭雪那清冷绝世的容颜,他不禁想,庭雪她有没有也这般思念自己呢?
如此想着,他那星眸之中便渐渐地亮起了熠熠光彩来,而慕山恰好向他望去。
慕山是从未见过这般神情的迦阳的,平日里犹如天神般耀眼的迦阳,此时似乎温柔的犹如月光一般。
慕山由此已是明白了迦阳是真的对叶庭雪那丫头动了真心,动了真情。
也难怪他不喜欢那皇城之中的女子,那叶庭雪的确与那些闺中姐十分不同,他虽未多了解她,也是第一次见她,但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她绝非是寻常之辈。
慕山摇了摇头,将目光从迦阳的身上移开来,他想或许他应当成全迦阳,就犹如迦阳所言的那般去真正地了解他的想法,去理解他的想法。
待到所有的事情都完结之后,他便为他们指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