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二百九十二章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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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黎修非常想揍这个人,自己这把临时打劫来的破枪也就罢了,对方明显处心积虑地出现,居然不带消音,并且在这场各方参与人立场不明的追逐与反追逐中乐此不疲。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北辰黎修咬咬牙,决定放弃这种逗着玩似的、要命的捉迷藏游戏,闪身遛号了。

    这第二枪的动静把颜离墨也招出来了,他选择的方向正好和北辰黎修如出一辙,眼角瞥见一个一角有那么点熟悉的衣角,立刻顿住脚步,皱皱眉:“卫蔚?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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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面情绪的累积,是邪恶的根源。

    北辰黎修从来不肯相信自己是一个容易被情绪操控的人,她冷情冷静,能在任何场面保持最理智的一面,不是她无所畏惧,大智大勇而是因为她心上的荒芜――因为她除了哥哥,没办法相信其他人。

    连友情都不相信也就不用指望她去相信别人了。

    但是当她看到出现在自己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像个木乃伊一样的颜长明的时候,北辰黎修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非常的情绪化。

    情绪化到她想冲出去问问这个世界对她是不是有恶意。

    但最终北辰黎修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问了颜长明一句还能不能走,就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颜长明暗自松了口气,但他困惑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类似于松口气的感觉,真的被北辰黎修问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又会怎么样呢?

    和她自己干了蠢事,被搅到了翟海东和温景轩的斗争之中,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找她又能怎么样呢?

    即使颜长明知道自己以前就像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坚决地走在破坏社会安全稳定的第一战线上,并且毫无悔改之意,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在内心深处,在这么多年义务与非义务的教育下,在社会主流文化和强大的是非观的影响下,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是有罪的。

    走私有罪,毒品有罪,杀人和伤人更是将让他背负到死的东西。

    可是年轻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悔悟,对于自己的干净不干净,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

    为了反叛他心目中一无是处的父亲以及自己那个阴险狡诈六亲不认的哥哥,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走下去了,并且带着某种类似于复仇似的快意。

    报复的是谁呢?其实这道理本来是一想就透的。

    后来北辰黎修告诉他,其实生活中的道理,比那些数理化上绕来绕去的公式定理要简单得多,只要心平气和,没有想不通的。想不通的,是感情。

    是因为不当的家庭教育和扭曲的亲子关系造成的,也是因为他自身的狭隘。北辰黎修一针见血地告诉颜长明:“你是个心胸和眼界都狭隘的人,这么下去,再聪明也不过是聪明。”

    最近一段时间,颜长明不知道北辰黎修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对他的态度慢慢的好了起来。

    当然,她态度好起来,对于颜长明来,是另一场灾难。

    因为年轻人发现有的时候,荷尔蒙这种东西,是不以主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特别是在它的主人在对付这方面还没什么经验的情况下。

    理智告诉颜长明,他这样时常走神,有意无意地去观察北辰黎修在干什么的行为是不好的,属于被外表迷惑的非理性行为,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到底要干什么他全都不明不白,而且她的身份也摆在那里,是他动不了的人――可是如果这个时候理智话还算数的话,那他也就不用为以上行为困扰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

    其实北辰黎修没事的时候,她也是愿意坐下来和这个明显有迷途知返意愿的失足少呃,青年聊一聊的。两个人的心理年龄、成长背景相差得很远,但是这不妨碍这种谈话能使双方都很愉快。

    颜长明这个人的锐利,私下里北辰黎修是欣赏的。他好像天生有种明察秋毫的本能,只要不被他自己的情绪和激素水平控制,颜长明就总能看到事情的根结,并且有极快、极效率的解决方式。

    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能够一个人屹立于澳城各大势力之间的原因。

    对于北辰黎修来,这是某种全新的思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不了,很多事情上都带着某种得过且过的、厌倦的感觉,宁肯周旋于麻烦中,也不肯真的拔出刀来砍断症结所在。

    比如她懊恼地想,如果刚刚翟海东和温景轩在下面的时候,她不是弯弯绕绕地去权衡那些势力,而是一枪了结了眼前这个麻烦,对于她来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反正所有的秘密都在顾那里,和翟海东那两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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